苏婉儿和拓跋云站在小黑和小白墓碑前,默默祈祷,这两只巨猿虽说是自己收的,却没能好好照顾,直到去世也许还在怀念它的主人。
尽管一路悲伤,但满足了心愿,回忆了很多事情。尽管心情沉重,但能和故友见上一面,也是无比愉悦。
十天后,春夏秋冬四位侍卫从黄凤谷返回,他们已经成功把信件送到墨舞手中,墨舞满口答应替小善传递信息,请他放心。
尽管春夏秋冬四护法想同小善在一起,但小善仍是不放心朱云领导下的清风镇,就勒令他们继续辅佐朱云,直到小善来接他们。
春夏秋冬四护法无奈,只好听从指令,继续留在清风日帮助朱云保护清风镇的安全。
小善偕同朱云把受灾的清风镇建筑和村庄整修完毕,遂向朱云告辞。
苏婉儿和拓跋云、锁儿、曼儿仍然在马车里,小善和李勇前面带路,两个彪形大汉赶车,剩下的人保护车的安全。
朱云送出去百余里,才惺惺惜别。
三个月后,众人离开清风镇地界,朝着黄风谷方向而去。
尽管一路上遇到很多盗匪,但凭借李勇手中一把长剑,所向披靡,把盗匪打的落花流水。
这一日,天色渐晚,马车已经奔波一日,急需休息,小善和李勇商量,找个镇店休息一晚再走。
苏婉儿和拓跋云延长寿元,能够活动自如,她们同曼儿和锁儿无话不谈,这两个女孩儿聪明伶俐,性格直爽,二位夫人非常喜欢。
拓跋云看着苏婉儿说:“我们两个一生最遗憾的事是没有给小善哥哥留下一男半女,不如收这两个小丫头做义女如何?”
苏婉儿听后大喜,遂征求她们意见。
曼儿和锁儿满口答应,立即跪下喊干娘。
马车内充斥着欢乐的气氛,婉儿挑开门帘对外面的小善说:“哥哥,我们两个私自做主,收这两个丫头做义女,你没有意见吧?”
小善听后苦笑一声,说道:“既然二位夫人高兴,我哪敢有任何异议,我同意。”
李勇在旁听后替曼儿和锁儿高兴,不住催促她们快快拜见义父。
“锁儿、曼儿,拜见义父,祝义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二女没有下车,挑开门帘,跪在马车上行拜礼。
小善从怀中拿出两枚驻颜丹递给二女说:“免礼,我这里有两枚驻颜丹,可以永保年轻容貌,就作见面礼送于你们吧。”
二女大喜,她们早知道苏婉儿和拓跋云如此年轻,是服用驻颜丹的效果,没想到义父竟然赠给自己如此珍贵的丹药,她们激动的热泪盈眶。
苏婉儿和拓跋云很高兴,让她们及时服下,从此保持容貌。
“你们义父送给你们见面礼,我们也不能吝啬,这里有两枚寿元丹,服用可延长寿命至两百年,一并给你们吧。”苏婉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倒出两枚血红的丹药。
锁儿和曼儿没想到接了一个如此好的差事,不仅认了赫赫有名的牛儿作义父,而且能够延长寿元,保持容颜。
她们激动不止,再次给二位夫人磕头致谢。
此时天完全黑下来,山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不止,苏婉儿有些头晕,忍不住呕吐起来。
沿途仍然没有看到镇店,甚至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李勇焦急的说:“牛儿叔叔,此处没想到这么偏僻,不如我们原地休息一夜如何?”
小善眼中金光闪动,朝前方望去,片刻后,他摆了摆手说:“前方十里处有一户人家,我们还是借宿到那里吧。”
李勇点头答应,继续驱车朝前方走去。
小善拿出极西之地的地图对照一下,说道:“我们已经走出清风镇地界,前方应该是商家镇,据说此镇位于极西之地正中,是极西之地的交通枢纽,也是各城镇经济往来的中转站。”
李勇点点头说:“此镇大约有数亿人,是仅次于黄凤镇的大镇,该镇山清水秀,灵气充足,是众多修仙者的隐居之地。”
旁边一位大汉说道:“早就听说过这里,这个地方有镖局上千家,专门为来往客商保驾护航,有许多镖局拉拢修仙者为其卖命,当然报酬丰厚。”
几人攀谈中,不知不觉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点点亮光,借着月光,一所宅院隐隐约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所宅院孤孤单单,坐落在一座大山脚下,旁边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外,没有见到其他人家。
“咦?”小善轻咦一声,催马朝那座宅院而去。
“百会穴!曲池穴!砰砰....。”
从院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怨恨和愤怒,如同正在对仇人施展极其恶毒的诅咒。
小善神识透过院墙朝里探查。
院子很宽敞,墙上挂着几根火把,火苗摇曳不定,把院子照的异常明亮,院子正中竖着一个木桩,上面挂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里面是沙包,外面插满枯草。
院子旁边摆放着一个小木桌,桌上放着茶碗和茶壶,清澈碧绿的茶水冒着白雾,小木桌旁边坐着一位老者,年龄七十余岁,浓眉大眼,头发胡须花白,他眯着眼睛,捋着胡须正在院中观看。
稻草人前方三丈处,一位十六七岁少年,腰挎镖囊,二目如电,盯着前方草人。
少年瞪着大大的眼睛,皮肤雪白,坚毅的神色中透出一股稚嫩之气。猛然,他右手一抬,两道金光射出,金镖闪电般朝草人打去......
细看下,草人身上插了数十枚金镖,落点均是人体大穴,准确无误。
老者轻轻抿了一口茶,露出满意的微笑,他说道:“冲儿,你准头把握的很好,只是力度还相差甚远,不过力度这个问题需要你长期磨练,却是急不得。”
少年眨了眨大眼睛说:“多谢爷爷夸奖,我一定加倍努力,请您放心。”
老者慈祥的望着这个少年,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疼惜之情说:“冲儿,死靶子你练的差不多了,但敌人不会站在那里任你打,今天我们练习一下活靶子,你注意了,还按刚才的穴位打。”
少年似乎早有准备,他走到稻草人前,把上面的金镖一一拔下放到镖囊内,转身对老者说:“爷爷,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老者拍了拍巴掌,从房中走出两名大汉,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他们戴钢丝头套,厚厚的衣服中似乎填充了沙土,尽管每人负重上百斤,但步履灵活的在院子中来回穿梭,放出无数道残影。
老者恐怕少年失去准头,误伤自己,便站起身躲到院中一棵大树后,仍然眯着眼睛观看。
“啪啪啪啪.....。”
少年双手变幻出不同姿势,无数道金光从手中飞出,这次情形和先前大不相同,由于大汉步履太快,少年射出的飞镖几乎全部扑空,仅有两枚,打在一名大汉的胸膛上,从大汉故意放慢的步履看,似乎是故意为之。
少年有些慌乱,手法和步伐更快,几只金镖竟朝老者而去,但见老者不慌不忙,伸出大手抓住一只,张开嘴巴咬住一只,然后反手朝两名大汉射出。
金镖的速度胜过少年十倍,尽管大汉拼命躲闪,还是被打在肩头上。
“哎哟!”强大的力道把大汉震得四脚朝天,捂住肩膀叫苦不迭。
另一只金镖打在另外一个大汉的腿上,他也是应声倒地,脸上透出痛苦的神色。
这两名大汉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站起身躯,伸手拔去金镖,一瘸一拐的递给少年。
少年盯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的细沙,瞠目结舌。
“爷爷,我什么时候能有您一半的本事儿就好了。”
老者捋着胡子微微一笑说:“我今天已快八十岁,在金镖上已经下了六十多年苦功,你赶上我的水平,仅仅是时间问题,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这时小善众人已经走到房门前,李勇伸手敲门,老者一愣,少年快步如飞前去开门。
老者脸上露出警戒之色,喝住少年,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望着月色下小善众人。
李勇说明来意,老者朝他们身后的马车望了望,点头答应。
马车停在门口,刚才试镖的一名大汉,脱去沉重的衣服,露出里面黑色紧身衣裤,他把全部马匹牵到院子后面的饲料棚。
另一名大汉领着小善众人走到远处一片竹林中,此竹林郁郁葱葱,高大挺拔,微风吹来,竹叶发出沙沙声响。
竹林中有一条小路,曲曲折折通向前方的一处院落,他们进入院内,看到有几间平房,
大汉介绍说:“这是我家的客房,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费用一共十五两银子。”
李勇拿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二十两,说:“别找了,多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吧。”
大汉千恩万谢的走出院门。
小善打开房门,点上蜡烛,发现房间尽管简单,但非常整洁,里面有两张单人床,绿色床单,大红的被子,一张小桌和几个小竹凳。
四个女眷占了两个房间,小善和李勇一个房间,剩下的人自由结合。
不一会儿,大汉推着一个小饭车过来,每间房内都送上可口的饭菜。
这时,天已经很晚了,众人吃过饭,洗洗都睡去。
小善坐在床上正在沉思。
“牛儿叔叔,有什么心事?可否告诉小侄,看我能不能帮您排忧?”李勇对小善说道。
小善微微一笑说:“贤侄已经护送我们数月之久,也是非常劳顿,你是石头村的管事,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的夫人已经能够自理,明日你带人,赶着马车回去吧。”
话音刚落,李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流出,他委屈的说:“牛儿叔叔,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情,您才这样做。我想一辈子追随在您身边,为您效力。”
小善长叹一声,把李勇从地上搀起说:“我知道话说出口后,你一定不会同意,只是我居无定所,跟着我难免会受很多委屈。”
李勇深情的说道:“我如果回到石头村,一定是一个非常平庸之人,但跟着您时间不长,却干出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与其在安逸中苟且偷生,不如冒险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小善听后露出赞许的目光,竖起大拇指赞道:“五十年前传授你疾风诀之时,就知道你有远大的抱负,今日听你一席话,印证了我的想法和判断,明日你安排其它人带着马车走吧,你和锁儿、曼儿留下吧。”
李勇点头说:“牛儿叔叔,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打开房门,朝其他随从的房间走去。
天亮了,按照李勇的安排,石头村派来的其他随从,带着马车和所有马匹告别小善,朝石头村方向而去。
留下李勇、锁儿、曼儿连同小善和两位夫人六人,他们直奔目的地黄凤谷。
由于有玉龙当坐骑,故小善才让把马匹也带回石头村。
这里离黄凤谷有数千里路程,乘坐玉龙最多几个时辰就可到达,想着这些年的化凡生活,小善心中有无限感慨。
到达黄凤谷,就意味着化凡结束,可是自己的记忆何时才能找回?修为何时才能恢复?
听肖恒大天尊说,只要自己恢复了修为,苏婉儿和拓跋云可以延寿五百年,所以为了她们,小善恢复记忆和修为的想法愈发强烈。
也许在黄凤谷能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
小善正要唤出玉龙,忽然听到前方院落传来一阵厮杀声。其中夹杂着叫骂和兵器碰撞声,小善昨晚通过神识查看过,前方院落仅仅有一老一少,还有两位大汉四人,如今听声音却仿佛有数百人之多。
神识探去,发现前方院落门口多出三辆马车,车上放着九只大箱子,均用绳索捆绑。马车上插着一根绿旗,写着胡家镖局四个金黄大字。
镖车前有一瘦小老者,身高不足五尺,手拿一把大刀,护在马车前方,跟着他的还有一位少女,也持长刀同前方上百号黑衣人对峙着。另有十几人身穿绿色服饰,上面绣着镖字,正在同部分黑衣人厮杀。
小院门口,昨晚的老者领着叫冲儿的少年,还有两名大汉一言不发,只是静静观察战局,丝毫没有出手之意。
“出什么事了?我们看看去。”小善带着其他五人快步朝喧闹声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