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着黄沙不停击打着小善的额头,一股清凉之意从灵魂中升起,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啊!对不起二位妹妹。”小善看到怀中二女,急忙把她们推开。
苏婉儿长长的睫毛轻轻张合着,美丽的眸子中透出无限的温柔,她轻声说道:“小善哥哥,想到那两位姐姐的名字了吗?她们......她们好幸福。”
拓跋云的幸福感还在蔓延,她微闭双目陶醉中,听到二人对话,睁开眼睛说道:“小善哥哥,让我们做那两位姐姐好吗,也许.....也许通过.....进...进一步的交往,你会想起她们。”
小善眼睛中闪过一丝反感之态,但随即微笑着说:“感谢二位妹妹这么痴情,但我心中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了,你们永远做我的好妹妹,可以吗?”
苏婉儿眼中现出泪花,温柔的点了点头说:“只要小善哥哥高兴,我.....我愿意。”
拓跋云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意,我要用实际行动来争取,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
小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客栈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他大踏步走进客栈,二女也跟随进入。
天亮了,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沙漠中那种冰冷被清晨的阳光驱散,并且温度在不断攀升。
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缓慢行走着四头骆驼,他们朝着芙蓉村的方向进发。
太阳已经升上高空,滚烫的热浪如同一只煮沸的大锅,熏烤着这里的空间,道道白色水雾从沙漠中蒸腾,扭曲,吞噬。
没有一丝风,沙漠如同一片沉睡的海洋,任何人都不能长期呆在沙漠中。
骆驼上的四人,正是小善、黄大仙、苏婉儿和拓跋云。
二女头上带着粉红色的帽子,帽檐上有一层白纱,防止烈日的照射,她们可不想把白皙的皮肤晒成黝黑色。
黄大仙体内灵光不停放出,来抵御烈日的炙烤,小善皮肤上出现道道白色灵纹,把炙热阻挡在身体之外。
“昨夜在沙漠中自杀的那人有血狼头标志,看来舅舅的猜测是对的,恶人谷的人已经盯上了他们家。”苏婉儿说道。
拓跋云点了点头说:“恶人谷真是太可怕了,倘若你得罪了他们,就如附骨之疽,无论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将你杀死。”
黄大仙冷笑一声说:“还不止这些,他们的可怕远不是你能想象到的,这人就算元婴后期高手也难逃厄运。”
小善心中一凛道:“这个组织一定有很大靠山才会如此!。”
黄大仙听到小善说话,态度马上变得恭敬起来,他说:“我偶尔听高层说过,恶人谷的后台是魔界,若不是魔界严令他们大肆屠杀人界生灵,黄凤谷仙人和百姓早被他们屠杀一空。”
小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凭他强悍的炼体,想要打败恶人谷,把他们关押改造,简直是痴人做梦。
任何一项成功的背后都有艰苦付出,为了这个目标,小善就算赴汤蹈火,身首异处,也要实现。
小善冥冥中有种感觉,他是个不平凡的人,目前只是记忆和能力丢失而已。
“一定要找回记忆和能力!。”小善喃喃的说道。
“婉儿妹妹,你舅舅是做什么的?”拓跋云眨了眨大眼睛问道。
苏婉儿有些自豪的说:“别看芙蓉镇非常穷,我舅舅可是当地的首富,早些年他经营农货和土特产,穿越沙漠,赚取差价,收益可观,现在恶人谷恶人活动猖獗,他派出的骆驼队经常遭到恶人的抢劫,所以现在安心养老,很少做生意了。”
“我舅舅不仅有钱,而且也是驰名武林的双刀怪侠,凭借掌中双刀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的父亲就是受他指点才有所成就的。”
拓跋云听后长叹一声说:“只可惜恶人谷的恶人大部分是修仙或修魔者,世俗高手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说完这句话偷眼看了看黄大仙,发现他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仍旧闭目养神。
“是啊,要是人神魔三界独立,互不干涉多好。”苏婉儿长叹一声说道。
在他们不断攀谈中,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温度也骤然降低,白天沙漠中风平浪静,此刻却刮起狂风。
黄沙打着旋在空中跳舞,仿佛天空成了它们的舞台,一些沙漠植物被刮的匍匐在地上,不住颤抖。
小善停下骆驼,用手捂着嘴巴说道:“风沙太大,大家尽量不要说话,以免沙子进入口中。加快速度,尽快到达芙蓉村中。”
大家听后点了点头,双腿夹紧骆驼,速度增加一倍。
月亮出来了,银白的月光照在沙粒上,发出点点光芒,他们在暗藏杀机的沙漠中,艰难前行......
芙蓉村地处沙漠边缘地带,面积不大,人口大约有数千人,由于沙地缺水,所以家家户户以种花生为生,到了花生收获的季节,村民们都把花生低价卖给村中首富韩铁,换些小麦、玉米和大豆,置办些日用品,由于严重缺水,村中人很少洗澡,卫生条件极差,一些常见疾病和传染疾病在此地盛行,病死的人数逐年攀升。
芙蓉村老百姓日子很难,简直苦不堪言,每天他们要面对烈日、风沙、黄土、断水、饥饿的折磨。
村中大部分是土房,屋顶由茅草和木料构成,每每刮大风,一些农户房顶就被掀起,有的甚至房屋坍塌。
距离芙蓉村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一条小河,那里是周围几十个村落唯一的水源,碰到连年干旱,小河也会干涸,村民只好到更远的地方找水喝。
在村子的最深处,有一座大宅院,富丽堂皇,同那些穷苦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所宅院占地大约二十亩,外面有红色围墙,高约三丈,红色大门外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门口站立四名家丁,手握钢刀,威风凛凛。
大门上有无数个门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从大墙外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无数建筑,都是朱红色,用上好木料建成,高高的屋顶上铺满了琉璃瓦,许多鸟儿站在上面栖息,发出阵阵鸣叫声。
大门正上方挂着金丝楠木做成的匾额,上面书写“韩府”两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颇有大家风范。
这是芙蓉村中唯一豪华的建筑,也就是首富韩铁的家。
韩铁几乎每月都会在门口施舍百姓粥喝,有时碰到天灾颗粒无收之际,他也会开仓放粮,每到那时,周围村中的百姓也纷纷跑来,领取救济。
韩铁看着数万饥民蜂拥而来,也是无可奈何,仅凭他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这些饥民。
当有的饥民没有拿到救济时,反而谩骂韩铁无情无义,把韩铁不施救当作苦难的根源,若不是韩铁是昔日的武林高手,饥民有所惧怕,恐怕他家财产就会被抢劫一空。
韩铁也通过此事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把善心当作一种习惯,倘若让他们认为这事是应该的,那么感恩之心就会荡然无存。
所以,韩铁做慈善之事渐渐变少,谁都不想花钱买骂听。
这天,天气炎热,太阳高挂,发出火辣辣的光芒,把大地烤的直冒烟。
韩铁大门处,四名家丁身着青色短衫,手握钢刀正在值班。
他们汗流浃背,不停咒骂这鬼天气。
“自从老爷施舍那些饥民后,他们居然把这里当成了家,每天都来要吃的,真是太不像话。”一名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是啊,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不假,我们一定要站好岗,替老爷分忧。”另外一名男子说道。
“还有,你们注意到了吗?最近老有人躲在对面大树上,监视韩家,那些人现在还在。”
“嘘,小声点,听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我们的小命尽管不值钱,但全家老小都靠着咱养活呢。”
“站岗站岗,别说话!。”
四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再也不做声。
从大道上走来一名男子,竟直朝韩府大门而去,他农夫打扮,头上缠着头巾,一身粗布衣服,黝黑的皮肤散发着光亮,满脸的泥巴被汗水冲刷下来,流进脖颈中。
“四位大哥,请问韩铁韩老爷在吗?”这名农夫发出弱弱的声音问道。
四名守卫看到他走过来,眼睛中露出鄙视的目光。
一名守卫说:“又是受过老爷恩惠的穷鬼,要吃得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赶走他,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别客气!。”
“老爷心好,说不定又要施舍他,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老爷没在家,你要饭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不欢迎你。”一名守卫对小善吼道。
“你们这帮穷鬼,还真把韩府当家了,施舍你们是老爷发善心,但这不是应该的,不要把善心当作理所应当的。”
“没良心的东西,活该受穷,今后想从韩府讹诈东西,门都没有。”
“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找打啊?”
四人絮絮叨叨,连唬带吓,唾沫星子乱飞,好像这名农夫犯了弥天大错,他们正审判他一般。
他们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声音才平息下来,可是等他们再看这位农夫时,不由鼻子都气歪了。
农夫竟靠着石狮子睡着了,还打起轻微的鼾声。
一名守卫过去拍拍农夫的肩膀说:“看来我们苦口婆心的教育白费了,我们这里不招人,也没吃的,快走吧。”
农夫睁开眼睛傻傻的说:“各位大哥说完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一名年纪稍大些的守卫过来问:“穷鬼,你找老爷干什么?”
这位农夫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找事情做,更不是要饭的,韩铁是我亲叔父,我找他有点事,这是我的信,麻烦通禀一声好吗?”
“什么?亲....亲叔父,有这等事?”四名守卫惊慌失措。
倘若得罪了老爷的亲戚,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农夫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了过去。
一名年轻守卫接过信,推开大门,快步朝里面跑去。
来的人当然是小善,由于有恶人谷人监视,如果他们进入韩府太过张扬,特别是苏婉儿被通缉的对象,黄大仙恶人谷的堂主,极易被人识破。
所以小善先以亲戚名义进入,同韩铁沟通好,再想办法让黄大仙和二女混入府中。
“我到韩府已经快二十年了,只知道老爷是家中独子,有几个妹妹,她们的后人基本上我都见过,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兄弟?你不会是骗子吧?”一名家丁守卫问道。
小善低头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封信是我爹临终之时写的,我家遭难,走投无路,前来投亲。”
“哦,原来是来投亲的,我明白了。”那名家丁脸上露出藐视的神态。
送信的家丁在韩府东拐西拐,穿过几道走廊和几个小圆门,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所豪华的红色建筑,共有十几间厅房,它们一座挨着一座,房前每隔五米有一两人合抱的圆柱,上面刷着朱红色的漆,气势磅礴。
家丁直接奔向正中一间大殿,朝上望去,大殿正中坐着一位气宇轩昂,面色枣红色的男子,他眼眸中射出两道寒光,太阳穴高高鼓起,鼻直口方,方面大耳,三缕须髯飘洒胸前,身着紫色长袍,脚上穿黑色长靴,一举一动透着睿智和沉稳。
这名男子就是芙蓉镇首富、苏婉儿的亲舅舅韩铁。他儿子送的信昨夜已到,向他秉明事情经过,他听后非常高兴,故一大早就在厅堂等候小善他们的到来。
“老爷,前门来了您一位亲戚,自称是您的亲侄儿,这是他的书信。”那位家丁朝韩铁施礼后说道。
韩铁听后微微一愣,面色疑惑的说道:“哦?我的侄儿?把信拿来。”
家丁双手递上一封皱巴巴的信,信上沾满了汗渍和沙粒。
韩铁看到信封上面写着“韩铁兄亲启”几个大字,遂撕开信封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