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毫不含糊,拿出天地飞鹰放在胸口,准备出击。
鼓圣诧异地看着我。可能是他看出我的宝扇非同一般,也有可能看我拿扇的姿势不对。
“画虎不成反类犬”,大约就是说我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姿势对与不对,反正架势做出来再说。此时,我略显紧张,手心沁出汗来。
江紫依闪到我旁边,不再言语,不过,看她的眼神,也是略带惊奇。
鼓圣傲然道:“小子,你起手的姿势不赖,不知道是不是银枪蜡头,过来吧?”
我一咬牙,不再搭理鼓圣,。头脑倒是一片清明,黄西群教我的扇法,历历在目。
青光陡现,我的“和风细雨”,直接笼罩鼓圣的周身——我抱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率先出手了。
鼓圣面上是大意洋洋,实则心里早就戒备。
我手挥之处,扇影如山。
鼓圣左右手交叉,鼓锤成V字形状抵挡扇影。
我不等他的鼓锤成型,改面为点,从中路击出。
扇如一条黑线,取鼓圣的面部。看似一招,其实是蕴含了多种变化。结合“削,挡,带……”等手法,其实十招变化也不止。
鼓圣一仰脸,避过我的扇子,他双手一拢,用鼓锤夹击我的手臂。
我的手臂下挥,改划鼓圣的肚皮。
我的手固然给鼓圣的鼓锤夹碎,但他也免不了被我开膛破肚。
鼓圣亏本的生意做不得,他身体奋力向左一旋,脱开我的攻击。我也趁机跳出鼓锤的夹击范围。
心里道:“好险好险,我出其不意全力一攻,竟然被他轻易化解。”
鼓圣“咦”了一声,说:“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你接老夫一招试试。”
说完,劈天盖地,双锤从上至下砸向我来。
“呼呼”风声,迎面而至。
鼓锤是硬兵器,人要被他砸中,不成肉饼才怪。
我的扇子属于软兵器,走以柔克刚的路子。
我丝毫不敢大意,我用右手横隔,扇背粘上他的鼓锤,借力打力,顺势一带。锤子被带偏了方向。
两个锤子在空中相碰。
“噹”的一声,火光四射,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脱出锤子的攻击圈,长长嘘了一口气,心里不由信心大增:“鼎鼎大名的鼓圣也不过如此,我愈发对逍遥扇法有了新的认识。”
鼓圣也拉下架子,出手狂攻。
两个鼓锤在他手里幻出无数变化。时而流星赶月,时而双龙抢珠,时而蜻蜓点水。
我像****中的一叶扁舟,在波峰浪谷里颠簸。
我反复运用逍遥扇的前两招拆解。
开始一百招之中我能攻十招就不错了。后来我一百招中我能有三四十招攻击。
开始我还有点缩手缩脚,后来,越打越顺手。招数不用考虑,随手挥出,自成章法。
渐渐……
鼓圣不耐烦了,他猛击一记长锤,借我闪躲之季,他悠地向后撤步,离开站圈。
只见鼓圣朝马车一招手,只见从马车里面飞出几面鼓来,落在他的面前。
鼓圣面露狰狞,说道:“打也打得乏了,且让我敲上几下,让你听听如何?”
“奶奶的,他要使出看家本事了。”我心里提高了戒备。
江紫依自始至终紧张地看着我们的打斗,一言不发。
我对江紫依说:“依妹,你且退后,塞住耳朵,如果不行,你就退远点。”
鼓圣面前的鼓呈品字形状排列,这三个鼓呈红色,都有半人之高,只是中间的鼓较大,两侧的鼓略小而已。
这次,鼓圣对付我的方法和对付箫圣的方法,有所不同。
鼓圣哈哈大笑:“真是个多情的种子,你自身难保,此时还怜香惜玉,不自量力。”
江紫依突然说道:“总比你像个柳树疙瘩,不解风情的好。”
我附和道:“依妹,你所言极是,这样的柳树疙瘩,最好是劈柴烧火,不然活着也太没有意思了。”
鼓圣道:“你们一唱一和,看我这个柳树疙瘩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扬起了鼓锤,落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他把两个鼓锤落在边上的小鼓上,继而鼓锤由外而里,向大鼓中心击落。
一阵急鼓,如同夏日突然降临的暴风骤雨,鼓点密集地倾盆而下。
我起初没有觉得鼓声有什么厉害,只觉得它每一“咚”声仿佛和我的心跳一个节拍。
渐渐地,我意识到不好,这样下去,他要是再加快节奏,我岂不是心跳过速而亡?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时我观看他与萧圣斗法,只觉得不过尔尔,如今轮到自己头上,那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我的气血在不停地翻涌……,我的经脉仿佛要决堤,我感觉身体像吹满了气,在膨大,要爆裂。
“不行,这样不行!”,我脑海里传出一个声音。于是——我尝试着收敛心神,天人合一。
这样只是稍稍缓解,鼓声继续入侵我的身体。仿佛有无数细如牛毛的小刀,包裹着我的周身,而后,是慢慢地插入……
不见血。
只见疼。
突然,我想起了黄西群的逍遥扇法的第三招“风停雨驻”,不假思索就使了出来。
手持玉扇,立于胸前,缓缓向鼓圣扇去。
一道青芒,宛如一道巍峨的山峰,扑向鼓圣。
那些围绕着我的小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鼓圣的鼓音,也弱了下来。
可是,我的山峰也压不下去。
鼓声和我的青芒在空中相持。我仿佛看见无数苍蝇蚊虫在青芒里坠落,后面又有无数小虫前赴后继源源不断涌来。
我的扇子无法扇下去,感觉有很大的阻力。而且,玉扇有被顶回的感觉,那鼓音,犹如十二级台风。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苦苦支撑着。
这时,我也有功夫观察对手,我看见鼓圣披头散发,一张老脸已经变形,两只眼睛通红通红,满脸都是凸出的青筋,那汗不停地涌出,身体都湿了。
鼓圣在不停地变换着击鼓的手法,时而三花聚顶,时而双手交叉,时而击打鼓边,时而双锤互击。
鼓圣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百米开外。
依妹呢?她是受伤了?还是躲起来了?这时,我已无暇顾及其它,感觉我的气力有点不济,青芒略略回收了一点。
臂膀发酸,手指发麻,玉扇几乎拿捏不住了。如果,青芒的防线被突破,那么汹涌而下的声流,会瞬间把我吞没。
我左手摸出几粒丹丸,一口吞了下去。
丹丸到嘴即化,一缕真气沿着丹田源源不断涌出。扇子的青芒立马上涨,那座山峰又前进了一步。
鼓圣的压力陡增。
我是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鼓圣须发皆张,扔掉了手中的鼓锤……
“哈哈,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我看着困兽犹斗的鼓圣。鼓圣握紧双拳,循环击向鼓面。
“咚……嗵嗵嗵”地几声响,三面鼓同时破裂——惊雷乍现,大地颤抖,石破天惊。
我嗓子发甜,张口喷出一道血剑,而后,什么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