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老哥,你对之前的记忆不是完全遗忘是不是?”我直奔主题,开始提问。
智伯神情有点紧张,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是,要不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谁了!”
智伯说的斩钉截铁,但他朝我挤了下眼睛。
我心里一动,知道他是有所顾忌,这里没有别人,必定是害怕若即夫妇了。
联想到智伯捉迷藏时说的“千里眼“,”顺风耳”,若即他们和智伯同出一门,焉有不会之理。
可是,那又怎么办呢?
突然想起怀里的书签,何不拿它一试?
顺便把智伯带过去,让颜如玉替他治治病,也许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想到此,我打定主意,也对智伯使了个眼色,说道:“既然智老哥你说的是实话,我也不为难你,那第三件事情我先挂着,等到日后我想好了再说。”
智伯头摇像拨浪鼓一样,嚷道:“不行不行,第三件事一定要说,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那简单,你再陪我做一次游戏,不过规则由我来定。”我对智伯说道。
智伯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原来是这个啊,我求之不得呢。”
我故意说道:“智老哥,我的题目有点深,要有心里准备哦。”
“好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乐意!”智伯一副受难的样子。
“我也不为己甚,你蒙上眼睛,在陆地上飞行,不许碰到任何东西,飞行半个时辰即可。”我把题目说了出来。
“这……真还有点难度,亏你想的起来。”智伯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过……你也难不倒我,来吧!”智伯似乎有了准备。
“你自己敷上就可以了。”我故作大方。
“那多麻烦,我闭着眼就可以,智伯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偷懒作弊。”智伯拍着胸脯说。
“好吧,随便你了。预备……”我废话少说,发号施令了。
“老弟,等,等下。我飞行你怎么监督我?”智伯插话道。
“我跟在你后面!”我自信地说。
“好吧,我放慢脚步。”智伯那意思我跟不上他。
智伯也太小看我了吧!
“开始!”我一声令下,随即展开身法。
智伯闻言身形一晃,化做青烟向前奔去。
可能是因为闭眼的原因,速度没有昨天捉迷藏时那么快,但是也是很惊人了,我运足功力,和他保持三尺距离。
智伯遇到障碍,都是在毫厘之间避过。看来,他是听风辨器。当遇到绵延不绝的怪藤,智伯则是从容飞起,从它们的上方飞过。
远处,两双阴险毒辣的眼睛,在密切注视着我们。
他们,就是若即和若离。
“嗨,他们这是干嘛呢?”若离满头雾水地问。
“哼,管他呢,他们怎么闹腾就给他们闹,总有闹腾够的时候。”若即老谋深算地说道。
“不要掉以轻心,给他们闹腾闹腾,我们去炼丹吧。”若离阴森森地说。
“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若即自负地说,“还是等会再说。”
若即还是不放心。
“我们有千里耳就足够了。”若离自负地说。
我和智伯一前一后飞奔着,在森林里像两条幻影。我估计若即他们对我们有所松懈,想罢,从怀里掏出书签,迎风一展——
金光一闪,我和智伯已经来到了书中。
我兴致勃勃,估计颜如玉主仆早就在恭候我了。
谁知,里面却只有一个小素姑娘,她带着喜悦的神采说道:“张公子,来啦!我家小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呢,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啊,不会吧?”我故作镇定地说。
“会不会公子心里清楚。”小素话中有话地说。
小素看了一眼智伯,皱着眉头说:“公子,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和他有事要见见颜姑娘。”我对小素说道。
智伯左瞧右看,说道:“老弟,这是哪里啊?看上去挺好的地方啊??”
“不好!”小素冷冷地说。
看来小素对智伯很不友好。
智伯讨了个没趣,老脸泛红,低下头默不作声。
“小素姑娘,你家小姐呢?”我打破僵局,说道。
小素对我的态度和对智伯的态度真是一天一地,她满面春风地说:“公子来的不巧,我家小姐外出有事了,您要是有事,我呼她即可。”
“不用了,不用了,我先借你的小亭一用,我和这位老哥有些话要聊。”我客气地对小素道。
心里寻思:“颜如玉去哪里了呢?有智伯在场,许多话还是不问为妙。”
“哎呀,公子还真客套,什么借不借的,这里就是你的家。”小素笑嘻嘻地说。
说完,她领我到小亭。
琴依在,音渺渺,伊人何处去?
我心里幻化着颜如玉的影子,原本憧憬见面的浪漫被泼了一盆冷水。
“公子请坐,你……你也坐。”小素对我和智伯说道,“我去沏点茶来。”
说完退下。
我让了一下智伯:“老哥请坐。”
智伯憋了半天,冒了一句:“这是哪啊?丫头好没礼貌!”
“你说谁呢?”小素捧着茶盘走了过来。
智伯吓得没有说话,我说:“谢谢小素妹妹,没说什么呢!”
我心里也在想:“按理小素不应该这样啊,毕竟智伯是我带来的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小素有些失常,难道这一点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小素摆好茶具,就退了出去。
我望着她袅娜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是哪啊?”智伯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我怎么到这里了。”
我不能实话实说,搪塞道:“这里是我朋友的一座花园,我借来一用,至于怎么来的,我……我有秘密途径。”
“呵呵,这座花园好,和外界隔绝。你有途径好,好,我不想知道那么详细。”智伯一改嬉笑的神情说道。
原来,智伯进入花园被小素一冷落,就在那里沉默,其实他也没有闲着,默默用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但是,他这些都徒劳了,他所能见到听到的,仅限于这座花园,甚至,花园里的有些地方他都看不到。
“老哥,我开门见山,你这病是真的吗?”我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这病还能有假啊?只是没有那么重的程度。”智伯正色道。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我还是不紧不慢地问。
“唉!”智伯一声长叹,说道,“我并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只是……”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静等下文。
智伯端起茶杯,囫囵吞枣,“咕咚”一声把一小杯茶喝完。
他喝茶的表情,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爽”
智伯用手抹去嘴边的茶水,说道:“好茶,可惜对我们粗人来说那是暴珍天物了。”
我心道:“原来你也晓得啊?”
我替他满上一杯,说道:“老哥,只是什么?”
智伯支支吾吾道:“唉,那是我最……最丢人的事情,是我……唉,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