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罗裳很着迷学会新东西,当终于累得坐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至于什么程度的话,只能说靠着星光找回去的路了。
舒展了刚坐下的身子就立马站起来,对着白侍随意地说:“走了。”
而对云庭心的话,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云庭心也不在乎,自顾自地练剑。
夜色下的深林里已经辨不清来时的路,好在还能记得大致的方向,只要朝着那个方向的话,基本上走上一段时间就可以看见大路了。
没想到,这一天下来,和鱼秋打了一架,和云庭心也是,到头来,无论是战斗的经验还是功法上都是收获颇丰。
只不过,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还是要想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是三国事件,杀人要杀谁,兄弟的话,应该是刘备和张飞了,又要到哪里去碰到,还有就是刘备应该是在古殿里就被杀了,现在的刘备该是谁,不对,当时并没有看到刘备的名字化作光幕,难道说?其次,是从鱼跃峡出去,毕竟自己绝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里的人绝对是各打着自己的主意,若是卷进去的话,反而难以脱身,最后,或许未来回到那个地方也有些希冀。
虽然异世很吸引裴罗裳,但终究还是眷恋原来的世界。
裴罗裳摇了摇头,别一个人的时候就感伤,人前一个样,人后也一个样,傲就傲到骨子里,别在一个人的时候,像个诗人一样畅怀得失。
“沙沙!”
裴罗裳停下脚步,有声音,是有人吗?还是自己太敏感了。
“沙沙!”
声音就在眼前,裴罗裳俯身缓步往前,静下心来,听、闻、看、感觉,一时间裴罗裳完全进入了状态。
“沙沙!”
裴罗裳小心翼翼地拨开挡着一簇灌木,而借着零星的光看到的竟是一根绳子绑着一株灌木。
中招了,裴罗裳意识到已经晚了,从一旁窜出一个人,速度极快,同时裴罗裳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回过头去,在明月的陪衬之下,她的长发沉溺在银辉之中翩然舞动,而她的明眸中藏着星辰大海。
利剑一动,银辉沿着剑身闪动,直到剑尖停下,而此时,剑尖也停在裴罗裳的脖子前。
“这里是哪里?”
银月骑士问道。
裴罗裳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举着,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特别是被人用剑抵着脖子的时候,至少也要用比她高半个头的身高俯视她。
“问你话呢!”
“这里是鱼跃峡。”
话音刚落,她竟然放开手中的剑,任由剑落在地上,而自己抱着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回来了!”
她开始有点慌张,随后四处张望。
“我从哪里来的?”
裴罗裳嘴角一撇,大手一扬拍在她的脑门上,谁知道,就在手碰到她的头的瞬间,她双手抓住裴罗裳的手,一记过肩摔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她又拿起她的剑对着裴罗裳,而这一次,她直接一脚踩在裴罗裳身上。
裴罗裳当然不允许有人踩他,可是怎么挣扎都只有满身的痛苦。
“我、我没有恶意,你放开!”
裴罗裳忍着不爽,想要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话,可是刚说了半句就忍不住了。
“你起来吧。”
没想到,她竟然二话没说就放过裴罗裳了。
“你是什么人?”
裴罗裳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刚才那摔的一下,裴罗裳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我也是鱼跃峡的人,不过,我怎么记不起你来,姓朱?还是姓傅?可是不像啊,没那么老吧。”
“不是,我不是这里人,也不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猛地一把抓住裴罗裳的领口,然也在同一时间,裴罗裳抓住了她的手并且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说,我不老!”
裴罗裳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可是她的劲竟然比自己的大,这一下,裴罗裳和她的脸不过一拳,而自己又推不开她,陷入尴尬的境地。
“不是,你不是这里人,太棒了!”
她另一只猛地一巴掌拍在裴罗裳的肩上,裴罗裳再一次感觉到身体散架的感觉。
“你是怎么来的?现在要怎么出去?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快!快告诉我!”
即使她一脸的期待,裴罗裳也没有她想听的话能回应她。
“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而且失忆了,明白吗?”
一时间,整个深林都沉寂下来了,同时裴罗裳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喂?”
裴罗裳刚吐出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吐出的气化作了水雾,温度在急速下降,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的观想是和温度有关的吗?
她没有说话,但她还是紧紧地抓着裴罗裳的领口,同时从裴罗裳的领口开始,一层冰霜已经附着在上面了。
“停手!我让你停手!”
裴罗裳抬起手想要用“猛浪崩”,却还是换成了“流水势”,先是一掌推在她的手腕上,转而推在手臂上,最后,再向前一步整个人肩部向前顺势推过去。
然而,效果并不明显,她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手还是拽着自己的领口。
“你这招……”
她吐出这三个字之后,立马就把手放开了。
什么情况,她到底什么来历。
“你是谁?”
裴罗裳问道。
“我叫惊蛰,是惊沙的女儿。”
“不要说谎了,他怎么可能有女儿,八成连女人都没有碰过,五大三粗,超级糙汉,如果有女儿肯定是女汉子,一顿一头牛的那种。”
惊蛰听到这番话,也没怎么样,也就两只眼睛盯着裴罗裳,满是杀意。
“好吧,男人嘛,他肯定很有钱,买的女儿或是……”
寒光一现,那柄剑还是不偏不移地抵在裴罗裳的脖子上的和前一次相同的位置。
“理一下思路,我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一顶绿帽……”
惊蛰把手放在裴罗裳脸上,或许会有人以为这是什么亲呢的动作,但是裴罗裳知道,他的头可能随时被冻住,然后……碎成渣。
“我就是他的女儿,家庭也很平常,没有你想的那些,就是他从小都不在家,我很少见过他,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搬到这里来了,然后,在十八岁的时候出海,到现在回到原点,没有错的话,十六年了,我算是被这里困了十六年了,我想出去,你明白吗?”
裴罗裳点头。
“所以……你现在又是从哪里来?这几天我并没有看到你。”
“海上来,鱼跃峡三边都是环水的,而且都是礁石,海浪又大,但是我找到了一处可以出海的地方,还以为可以天高任鸟飞,谁知道,大海之大,漂泊那么多年,我竟然回来了。”
“真的吗?我看你衣着整洁,面容干净,肌肤白皙,哪里是风吹日晒的漂泊生活。”
“现在呢?”
在裴罗裳眼前的惊蛰在瞬间全身结冰,但她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添了一层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