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然的这句话还真给众人都问住了,一般来说参加三舍宴的两方人所准备的问题众人多少能猜到一些,譬如文人这边所出的大抵都是些诗词歌赋再不然就是些文章经意,都是文人擅长的一些东西,而武人则刚好相反,出的都是些拳脚功夫或是兵法战策之类的,也是些武人们喜欢的东西。
可王承然这道题就真是剑走偏锋了,外国使臣觐见皇帝陛下都需要哪些礼仪,这个问题问的很巧妙,因为你必须把需要的礼仪都给说全了才行,哪怕就是少一项都不能算答对喽,所以这问题除了在礼部或是弘胪寺专门负责这一块的礼官外,怕是真没有多少人能说全喽,哪怕你在学富五车也不行。
王承然说完后就重新回到了位置上但是看其神色确是兴奋异常,仿佛已经稳赢了似得。
王承然退下后就有婢女用案牍将一香炉摆在了大厅之中,然后又点燃一根香插在其中,这是三舍宴的规矩,每题一炷香的思考时间,若是香烛燃对方还未答出那此题便算输了。
此时大厅之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许航的身上,如果许航还是原来那个许航只怕已经被这巨大的压力吓趴下了,可幸好许航已经不是原来的许航了,还能镇定的下来,可镇定归镇定,这题许航根本就答不出来。
从这一题中拿不到分的可能性很大,这是许航早就考虑过的事,所以许航也就不在想这道题了,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才是正理,早上翠环心神不定光顾着给自己收拾容装,连早饭都忘记去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他就只吃了两块点心,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德王府这准备的午宴也真是丰盛,煮好的牛肉切片码的整整齐齐,熬炖的鸡汤也是香气四溢,最妙的就是还有一条鱼,整条直接清蒸,这可真是不多见了,这时候的鱼不好运输难以保存所以多是做成了咸鱼或是鱼干,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足以说明鱼的珍贵。
所以在确定自己不会那道题之后许航就拿起筷子大方的吃起饭来了。
王府准备的宴席确实不错,一是因为此次三舍宴已经很久没进行过了所以来的权贵之子众多,在一个也是因为王府家大业大不可能在这上面失了面子。
面对这样的席面已经开始吃了的人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人能像许航这般顶着这么多人的注视还吃的像没事人一样。
王承然从坐回位置之后就一直在看着许航,他就想看看这个像丧家犬一样的卑贱之人达不出题回怎么样,是紧张害怕还是颤抖,他就喜欢看那些弱小的东西瑟瑟发抖的样子,一看到他就觉得刺激,觉得兴奋,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许航害怕的样子,想要看到许航跪倒在自己脚下苦苦求饶的样子。
可他失望了,他想象中的画面全部都没有出现,难道是那个卑贱的人知道答案?不,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一题是父亲亲自出的,不说这觐见的礼仪繁杂少有人能记得住,最主要的是前些日子礼部的人才刚刚重新整理了一次礼节,新加了几道礼节,还没有来得及使用,不可能有人会未卜先知,把这些礼节都记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卑贱之人还能如此的风轻云淡!!!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仆人敲起了报时的小钟,许航听到后这才放下了筷子,台上余阁老笑呵呵的说:“好了,如今时间已到了,许航,看你方才镇定自若,想来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吧,既然如此,便快快将答案说来,我等也好洗耳恭听。”
许航起身走至大厅之**手到:“余阁老抬爱了,小子无能此题并不知道答案。”
众人心中诧异,不知道答案你还在那大吃大喝跟没事人似得,可众人只是在心中想想王承然却是直接站起来大声问到:“你不知道答案还在那吃吃喝喝,是戏怒我等吗?”
许航转过身“惊讶”的看着王承然:“王公子这话问的奇怪,不知道答案难道就不能吃吃喝喝了吗,在下记得这三舍宴好像并无此规矩吧?”
王承然气的面红耳赤还待说些什么,却被台上的余阁老打断了:“行了,这些小事务需争议,许航我且问你,此题你可真是答不上来,若是如此我可就要判你输了。”
许航重新转过身对着余阁老施礼到:“阁老明鉴,小子才疏学浅,此题确是答不上来。”
台上几人对视了一眼余阁老继续说到:“好,既然如此那此次三舍宴第一题王承然胜。”
王承然听后依旧是气呼呼的坐下,这题胜了也是没劲,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姜正在台上说:“第一题既然已经分出胜负,许航第二题你便说出来吧。”
许航拱手称是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后说对着王承然说到:“在下的这一题也很简单,俗语云,五岳归来不看山,泰山归来不看岳,又有书云,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故此才有泰山封禅大典,王兄身为礼部尚书之子,想来不会陌生吧,在下这道题便是封禅大典的泰山高几许?王兄请了。”
“你这是胡搅蛮缠,泰山之高如何能够测量?你为何不直接问天有多高?”王承然听后就站起身勃然大怒然后直接向台上说到:“余阁老此人分明是在胡言乱语,竟然出此怪题,此题根本没有答案,还请阁老明鉴。”
许航轻笑一声说:“王公子,自己无知就不要出来贻笑大方了,天有多高在下自然不知,可泰山多高在下还是知道一二的。”
台上的余阁老很是惊讶的说:“许航,不可妄言,山之高高耸入云,如何能够得知,此题不可作数,你还是另出一题吧。”
“余阁老”姜正突然说到:“既然许航说他知道答案,那我们就没有理由让他重新出题,只是许航你需明白,我等可以让你采用此题,可等下若是不能答出一个让众人信服的答案,我等可就直接判你输了,眼下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还要采用此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