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了必备品,肖夫人虽然有疑问可还是给她准备。君玉燕看着肖夫人端着的托盘里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伸手拦下来。
“不应该是见到吗?怎么还准备了匕首?”
肖夫人愣住,“这……我也不清楚,姑娘钦点的匕首。”
李婶道:“小小不会弄错的,快端进去吧。”
肖夫人急匆匆的进去,李婶从屋子里跑出来,张望道:“产婆来了吗?”
院子里的人纷纷摇头,她焦急的叹了一声又回了房间里。
苏小小正跪在床边,检查着。
大冬天,屋子里冷飕飕的,她怕孕妇冻着了,便喊道:“婶子,准备火炉,太冷了。”
李婶又急着跑出去,火炉都端了进来,热水也烧着,屋子里的温度才慢慢的升上来。苏小小也清楚,封闭式的房间里,空气不流通对母亲和婴儿都不好。因此,她必须要速战速决。
“针线、蜡烛、剪刀拿过来。”
李婶扭头就去找,慌慌张张的拿过去,询问道:“这些做什么?”
苏小小没回话,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还需要她们出去,若让她们瞧见自己是怎么做的,还不吓晕过去,可她需要帮手……
“产婆还没到吗?”
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产婆来了帮忙。并不是一定需要产婆,她就怕肖夫人和李婶难以接受。
李婶摇头,“还没。”
床上的女子疼的死去活来,若再耽搁下去,只怕会一尸两命。
“你们怕不怕?”
被苏小小突然这么一问,肖夫人和李婶面面相觑,肖夫人表情无所畏惧,可声音还在颤抖,“怕什么,我们都是过来人,都生过孩子……”
苏小小道:“这次不一样。”
两人再次互相看看,李婶询问,“怎么不一样?”
“来不及解释了,正常情况下,应当是头先出,婶子若不怕来瞧一瞧眼下的情况。”她退后两步指着床边。
如此一说,两人心里便有了数,李婶知道难产出现的几率很小,这些年村里几乎没有难产的女子,怎么到了肖媳妇生孩子就难产了?
她过去看了一眼,苏小小示意她去碰一下,她触及到后急忙缩回了手,脸色煞白。肖夫人看她那表情身子摇晃了下,苏小小将她扶着。
“这就是我说的为何不一样。”见她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道:“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你们先出去吧,不能再耽搁了。”
李婶深吸一口气,“肖夫人出去吧,我留下来帮忙。”
苏小小点头,李婶将肖夫人送出去。
君玉燕看着肖夫人,她脸色苍白,莫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村长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遇到……”
肖夫人抓住他手臂,他感到了自己妻子在颤抖、害怕,他伸手揽入怀,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君玉燕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肖夫人的脸色这么白,或许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呢?
李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拿着刀下手,血流出来的那一刻,她惊呼了一声晕死过去。肖夫人本就怕,可听到里面惊呼声,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着也晕了过去。
外面一团乱,君玉燕再也坐不住了,在门口站着。
肖村长掐了夫人的人中,她才缓过气来。
苏小小就知道李婶的承受能力不行,可没人帮忙怎么办?
“来一个胆子大点的。”她在房间里喊。
外面一群好奇之人,一位十六岁的姑娘站了出来,道:“我来吧。”
君玉燕扭头看着她,此人就是跟着海兰身边的那位蓝衣姑娘,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却不知道。
肖村长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苏小小听到脚步声,看也没看说,“过来拿着刀。”
那姑娘胃里一阵翻腾,太血腥了,床边还躺着昏迷过去的李婶。苏小小这是在做什么?
“愣什么,快来呀。”苏小小扭头看清她人,讶异道:“是你?”
她叫沈秀莲,心里怕极了,微微扬了下巴,“是、是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去帮忙。
苏小小没说话,直接将孩子掏出来,然后拿着干净、柔软的布将孩子擦干净,剪了脐带。提着小腿对着小腚拍打了两下,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洪亮,皮肤的颜色红润,也没有勿吸,一切都很好。
沈秀莲傻愣在原地,不置信的盯着苏小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居然将孩子倒着!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给。”苏小小将孩子递过去,却发现她傻了,道:“快点把孩子清洗一下,包起来。”
沈秀莲这才反应过来,忙接住孩子。软软的小身板,吓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抱了。
苏小小按住了女子的伤口,抬起头看了她苍白的脸,低头处理伤口。
外面的人听到孩子洪亮的哭声,高兴极了。肖夫人不置信的望着门,随即激动的跪下来,嘴里念叨:“多谢玉皇大帝,多谢观音菩萨……”
君玉燕也松了一口气,这么了这么久总算是生下来了。
肖家公子焦急的跑回来,身上头上落了一沉雪,他还在为没有产婆而忧愁,院子里的人就开始恭喜他。
他傻愣住,听大家都在恭喜自己,惊喜道:“生了?”
“生了生了,孩子哭的响亮呢。”
他欢喜不已,冲到门口被拦下来,他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肖夫人含泪而笑,“还不知道呢,里面还在忙,一会儿就知道了。”
肖公子看到君玉燕朝他微微点头,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肖夫人却说:“这才一定要好好感谢小小姑娘了,在里面真的快把我吓死了,她说、她说,是难产。”
周围人倒吸一口气。
“不能吧?难产可是要人命的。”
“是呀。”
“咦,不对,为什么只听到孩子声音?是不是……”
如此一说,肖家人脸色又不好了,君玉燕也愣了下,下意识望向紧闭的房门,肖公子焦急喊道:“里面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苏小小在处理伤口,沈秀莲在给孩子清洗,孩子算是听话的,不哭也不闹,大概是洗澡很舒服吧。
门又敲了几下,苏小小眉头一皱,一股怒火道:“安静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