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苏小小有伤动弹不得,她定要让君玉燕好看。
不过让她匪夷所思的是,自己怎么会和君玉燕在一起?还是在村子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夫把脉后说:“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伤口……”
苏小小忙捂住伤口,君玉燕挡住大夫视线,“伤口就不用大夫亲自看了,已经上了药。”
苏小小愕然,上了药?他上的?
大夫尴笑着点点头,君玉燕伸手指向门口,“大夫请,我们出去说。”
屋子又暗下来,苏小小想要起来,奈何身子太虚了,只能躺着。
门再次开了,苏小小紧张的看着进来的君玉燕,蹙眉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君玉燕站在床边,视线昏暗看不清表情,他语调带着戏谑,“还不是因为你?”
苏小小瞪眼,显然不信。有其父必有其子!
“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他又说。
“我才不要!”
君玉燕回头,“由不得你。”
说完他搓搓手,抖了下身子转身出去。
李婶端来粥,苏小小靠在床边,抱着饭碗手里暖和多了。跟李婶交谈甚欢,从而也得知李婶家里的情况。
李婶相公是个渔夫,女儿嫁人了,儿子在县里工作,一个月回来一次。儿媳妇回了娘家,大概明日归。
李婶家里并不算富有,但也衣食无忧。
“燕公子把我家老房子租下来了,等你身子好一些,就搬过去住。”李婶喝了最后一口汤,拿了她的碗筷起身道:“你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吱一声。”
“谢谢李婶。”苏小小微笑着点头。
等李婶出去,她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个君玉燕在村里租个房干什么?放着衣食无忧的魔王日子不过,闲的来村子里跟百姓抢田地?
有钱人家的孩子脑子有毛病吧?
苏小小腹诽着,等她伤好了,逃之夭夭让他一个人去住那草屋。
一觉醒来屋子里暖和多了,她侧脸看到床边放了火炉,火炉上面架着水壶,隐隐听到炉子里噼里啪啦燃烧的木柴。
苏小小口渴,也不好麻烦李婶,更何况那魔王还在,跟他更是不熟。
初来乍到小心为好,谁知道魔王葫芦里买什么药?
她捂着伤口下了床,看了水杯空的,又开始寻水壶。火炉上水还没烧开,她扁扁干涸的唇瓣放下水杯。
她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了出去,君玉燕就睡在外面。她蹙眉,这魔王睡在门口是怕自己逃跑?
她开了门,君玉燕眼睛就睁开了,看到她坐了起来,“你怎么起来了?”
苏小小扭过头,“想喝水。”
“吱一声就好,快回去躺着。”君玉燕起身去倒水,听她说了句“不要”,眉梢挑起望过去,“你这女人丫头真不知好歹,你要不怕冷就站着。”
他冷言冷语,一脸无趣的将水杯塞入她手里,“喝!”
苏小小仰头喝下,还想喝,他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喝自己倒。”
自己倒就自己倒!她咳嗽了两声走过去倒了水,说:“李婶说你租了房子?”
“有问题?”
苏小小瞪眼,“钱多闲的。”
“以你的名义租的,半年十两银子,签字画押了,你的手印!”
噗!
“你有毛病!”苏小小破口骂道:“我又不住这里,租房子做甚?”
他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苏小小,“如今你我一体,我住和你住没区别!还有,我是主子,你是丫头,以后别没大没小。”
呸!
她都听到了什么,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丫头了?
“……”苏小小无语。
“你叫什么!”
“我没叫!”
“智障!”君玉燕骂了一句懒得再看她,怕她拉低自己的智商。看她挺机灵的,没想到脑子有病,他可能更有病!
苏小小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简直气死人。魔王就是魔王,说不上两句好话。
她冷飕飕的回了床上,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
翌日,苏小小还在睡,君玉燕端着粥来了床边,喊道:“苏小小,爷亲自给你端饭,你还不起来?”
苏小小惊醒,梦里是魔王,梦外还是魔王!
“你阴魂不散啊?”
君玉燕一副欠打的模样冲她邪魅一笑,“少诅咒爷,醒了就起来,不活动活动什么时候能好?你想让爷来伺候你?没门!”
苏小小语塞,不想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问。
君玉燕再次像看智障般看着她,“李婶说的。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救你了,空有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
苏小小想吐血,这人嘴巴真是贱的可以!等她伤好了看她怎么虐,非变着戏法狠狠虐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手段!
李婶听着两人斗嘴,怪好笑,她端着热水进来,“看到你们就想起我和我相公年轻的时候,也爱斗嘴。不知怎么斗着斗着就成一家了。”
苏小小和君玉燕异口同声,“成不了一家。”
李婶愕然,看穿不说穿,他们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来来来,先洗一洗。”
“谢谢李婶。”苏小小想蹲下,奈何伤口不允许,李婶又出去了,房里也只有她和君玉燕。算了,还是忍一忍蹲吧。
君玉燕低头望着她如此费力,嫌弃的弯腰蹲下,拧了帕子递给她,“逞能!”
苏小小翻了个白眼,接过后赶紧擦了脸,然后又擦了手。君玉燕不想劳烦李婶,弯腰将水端出去倒在雪地里。
屋里,李婶递来了馒头,“来,吃馒头。”
“谢谢婶子。”
她轻笑着拿了馒头,看着面前多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还嗅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抬起头看向君玉燕。
“吃饭后喝。”他说。
苏小小没出声。
饭后,君玉燕帮着李婶洗碗,李婶也没当他是客,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公子说小小是你丫头?不是心上人?”李婶好奇极了,怎么看都不像丫头。
君玉燕声色清润,带着笑意,“确实是个丫头,还是花了一万两买回来的。就是这丫头脾性不好,欠调教。”
“原来是这样。”李婶淡淡的应了一声,“我还以为公子买回来是当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