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郡将军府位于城内偏西。
将军府门前两排威武的甲士一字排开,如标杆般分站两旁,手中的长矛寒光凌凌,令人生畏。
红色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书几个古朴大字“镇宁将军府”。
李天乐心里感叹一声,果然气派!
右康年命人速去禀报将军,带领着众人进得里面,穿过几座廊桥,来到大堂。
大堂装饰简朴,角落里摆放着斧钺刀剑等兵器,几件铜摆件错落各处。将军案牍前铺着鲜红的异国地毯,左右摆着二排座椅。
各人落座,已有下人端上上好的茶水,糕点,水果。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黑金镶色长袍,满脸英气,身材魁梧的武将急匆匆赶来,对着余沧海躬身道:“晚辈廖化成拜见余仙师。”与廖化成同来的还有一个白衣书生模样,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余沧海虽然心里有气,但也没摆架子,站起身,语气平淡的说道:“镇宁将军不必客气,早上已经见过了。”
廖化成早年功勋标榜,被朝廷敕封镇宁将军。
廖化成起身,脸色有点尴尬,心知肚明。
“将军府司幕-白理政见过余仙师。”是廖成化身边那名白衣书生躬身行礼。
司幕是唐国的一种官职,相当于军师,协管官府衙门方方面面的日常事务。
“白司幕,贫道乃方外之人,不在朝堂,不必如此客气,叫声前辈即可,仙师嘛,可不敢当。”余老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如此彬彬有礼,如此风采卓绝的年轻人,谁都会开心,不为何,养眼也。
李天乐心里暗道:“要是背一把宝剑,不就是白衣剑神嘛,就师傅那糟老头,简直就是糟蹋这个飘逸的外号呀!。”对比着师傅和眼前这个白理政,李天乐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寒暄过后,摒退鲁丶庄二人和其他闲杂人等,廖化成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白理政坐于下手位置。
“右康年,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廖化成黑着脸,大声吼道。
右康年似乎早有准备,话音刚落,已经单膝跪倒在地,诚恳的说道:“卑职无能,有负大将军栽培。”
“别他娘的跟老子说这些废话,玉玺呢?”廖化成怒急,一脚踹在右康年肩头。
右康年倒地滚落,不哼一声的爬起来继续跪着。
余沧海见右康年惨像,出声阻止道:“廖将军,息怒,玉玺失踪,事关重大,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在行赏罚。”
廖化成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还不谢过余仙师。要不是余仙师给你求情,哼。。。。。。”
右康年随即向着余沧海拜倒,说道:“多谢余老前辈。”
廖化成接着朗声说道:“这位就是白衣神剑的高徒李少侠吧,失敬,失敬!”
鲁丶庄二人早已把李天乐的来历透露给了将军府同僚。
李天乐抱拳说道:“将军客气。”
廖化成摆摆手,仰天说道:“白衣神剑陆老前辈,那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可惜我等凡夫俗子,无缘一面啊!憾事,憾事啊!”一脸神往之色。
李天乐只能呵呵一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廖化成回过神来,对着李天乐客气的说道:“不过今天有缘见到李少侠,我廖某与有荣焉呐!”说完又转头对着余沧海说道:“当然,还能见到余仙师,也是我的福分不浅,感谢老天待我不薄。”
余沧海听后,脸色一沉,重重的说道:“你的福分估计快用完了吧,玉玺丢失,朝廷震怒,你就等着降罪旨意吧。”
廖化成一听,惊的面无人色,楞在当场。
余沧海不满的说道:“廖大将军,‘玉玺’关乎本朝国运,你此次行事,为何如此轻率?。”
廖化成瘫坐在椅子上,叹气着说道:“本以为,此次行事,万事周全,谁曾想到会功亏一篑。”
余沧海冷笑道:“那廖将军把你们的筹谋计划详细说一下吧。陆老前辈的徒弟也不是外人,我信得过。”
“岂敢,岂敢,李少侠廖某也信得过,“说完,廖化成转头对白理政说:“理政,你来说吧,谋划细节,你最清楚不过。”
“属下遵命。”白理政接令后,婉婉道来。
原来在多日天前,将军府秘谍探听到青河郡内有前朝逆党的踪迹,经过周密部署,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官府展开了抓捕行动。
开始抓几名外围乱党还算顺利,正当我们团团围住贼窝,准备收网之际,还是被乱党察觉。贼党留下几名死士殿后,和我们的将士拼死搏杀,骨干头目等人则串逃进密道逃脱了。
后来在贼窝一处暗柜里,搜到了一只楠木方盒,里面装着一方大印。,经鉴定,这方大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天帝玉玺”,真是意外之获。这说明,这次行动中逃脱的逆党身份绝对不简单。
廖化成边听边点头称是。
说到这里,白理政优雅的喝了口茶水,挺了挺身体,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虽缴获‘玉玺’,然逆党首领潜逃,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余沧海问道:“可有贼党来袭?”
廖化成接口道:“之后三天,常有叛逆潜入府中刺探,我加派人手,日夜提防,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
白理政点头道:“我和将军一边商量对策,一边鸿鹰传书,禀报朝廷。不一日,朝廷下了旨意,令将军火速将‘玉玺’送往京城。”
白理政又望向余沧海,笑着说道:“没想到,朝廷还请来了余仙师前来压阵。”
余沧海惋惜的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白理政也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时间紧迫,我们撒出所有秘密碟子,在青河裙内打探消息,在付出沉重代价之后,终于获悉,前朝逆党纠结了大股人马,准备在大军前行的途中劫持‘玉玺’。我和将军商量对策,最后想到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李天乐突然问道:“白司幕就放心威龙镖局几个武功平常的趟子手带着‘天帝玉玺’上路?应该有什么后手吧?”
白理政看着李天乐,赞赏道:“李少侠心智过人,已经猜到,我们将军府派了三名顶尖高手暗中保护。”
李天乐“嗯”了一声,点点头,对白理政的安排表示认同。
“谁知道,就在‘玉玺失踪那晚,我们派去保护威龙镖局人马的几名高手全部失踪,生死未卜。”白理政面色庄重的说道。
“什么?全部不见了?什么狗屁高手,你们不会是糊弄贫道吧?”余沧海忍不住跳脚骂道。
余老道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现在一大把年纪,已经收敛了很多。
廖化成赶忙起身,摆手正色说道:“岂敢欺瞒余仙师,我廖化成敢对天发誓,老子,。。。。。。我廖化成要是在此事上说谎,天打五雷轰!”
白理政丶右康年也附和道:“千真万确。”
李天乐见场面有点尴尬,赶紧举起茶杯,说道:“喝茶,喝茶,我觉得廖将军和白大人不会糊弄余道长。”
三人都点头称是。
听李天乐打圆场,余沧海脸色缓和下来。
白理政捋了下思路,继续说道:“本来这次谋划,我们大军开路,威龙镖局殿后,高手保护。镖车和和大军始终保持不超过一天的距离,谁知百密一疏,那几天天气恶劣,加上不知道谁散布了谣言,泄露威龙镖局出镖护送的是奇珍异宝,更让人始料不及啊。”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大堂内,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