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静静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随即又把服务员叫过来:“你好,要两碗米饭。”接着又低头吃菜。蒋思雨一直凝视着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敲起了桌子:“我问你话呢,说话啊!”“喝口水先!”我指着她面前的杯子,很淡定地说。“你傻了吗?帅哥?你可是刚给我倒的开水,是不是想烫死我啊?”蒋思雨不再理我,开始夹起了菜。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看你,明知故问。你表哥肯定还是不理我啊。”我总算回答了她的问题。“他的意见可以不管。”蒋思雨把脸往我面前一凑,小声地说:“关键是你怎么想?”
看着她可爱的神情,我忍不住笑了,逗着她说:“我谁都不喜欢,就喜欢你。”没想到她马上严肃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走。”说着她往椅背上一靠,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我。“至于吗,我开个玩笑而已。”我赶紧给她夹了一口菜。这个时候,两碗米饭端上来了。
“你也不问我就点米饭,就这情商,还想当我男朋友?”蒋思雨总算看了我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太不禁逗!”我一看没事了,赶忙说:“我也没说做你男朋友啊,我可高攀不起呢,我说的是喜欢,我还喜欢赫本呢!”听我这么一说,蒋思雨冷冷地一笑,把两个胳膊盘起来放在胸前。“少跟我开这种玩笑,说轻了你这叫占便宜;说重了呢,你这是猥亵。”
“好好,我是猥亵。”说着我把一碗米饭端到她的面前:“看你瘦的,还是吃一点吧。”我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玩笑会让她动了真气。过了一会儿,她才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青菜放到她的盘子里:“倒也是真性情。”说完居然笑了起来。一看她笑了,我放松了很多,心想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丫头,简直是百变星君啊。
“罚酒一杯。”蒋思雨逼着我又喝完一杯,然后又给我倒满了。“我最多喝半斤,不能再喝了。”我有点难受地对她说。“没事,你可以住在这儿。”说这话的时候,她显得一本正经。此时的我倒显得有些惶恐:“千万别,喝多了我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听着把筷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拍:“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自己掏钱再订一间。”
“好啦,你分明就是想让我多喝点,然后在你面前出丑嘛?”我给蒋思雨做了个鬼脸。也许是喝多了吧,亦或我并没有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所以我显得很随意。有时候觉得这种互相斗嘴非常的惬意,但是我怕她真发脾气,所以也很注意掌握火候。在这种气氛中,我连喝了三杯白酒,终于开始有些不清醒了。
“你不会就这点酒量吧?”看着满脸通红的我,蒋思雨不免有些惊讶。“当然,你才知道。”我此刻还算清醒,但已经很难保证接下来是什么状态了。为了不再有更严重的状况发生,我决定离开。
“我走了。”我笑着对蒋思雨说。她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你都喝成这样了,再出点问题?你还是上楼休息吧。”看我一脸懵懂的状态,她捂着嘴笑了:“怕付不起房费?放心,我先借给你。”说着蒋思雨便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我赶忙拦住:“我来。”“你别逞能了,多喝点水吧。”蒋思雨笑着直接让服务员挂了房费。“你还好吧?还能挺住吗?”蒋思雨凑近我,看着我脸,微笑着说。
“你觉得呢?”酒劲比我想象地来得快,我开始有点云里雾里了。“能坚持到回房间吧?”蒋思雨试探地问,显然她真的不清楚我的酒量。
“没事。”我的嘴依然很硬。不愿意在女人面前,特别是美女面前出丑,是我一向的做事原则。但是很显然,我的身体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我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用我扶你吗?”蒋思雨几分关切又带有几分戏谑的表情,让我有点尴尬。
“没事,如果需要我扶,我不算你猥亵。”蒋思雨显得很乖巧地说。“算了吧,我不惹事。”我坚持着和她一起走出饭厅,来到电梯间。
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她拿出来一张房卡:“你住对面,这是你的卡。”此时的我尚存一丝清醒,我慢吞吞地说:“你什么时候办的卡?没见你出去过啊?”“嘿嘿,我会分身术啦。”说完,她抓起我的手,把卡放到我的手中。蒋思雨转身就要开门,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跟着她进了屋。“喂,你在对面住。”看我跟了进来,蒋思雨有些慌张,赶忙回头拦住我。
我有些不受控制,继续往前走,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我的意识中是被别人扶了一把,抬头一眼,大吃一惊:“张栩?你不是张栩吗?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扶着我的人居然是张栩。“我不是,你真喝醉了。”说着,她慌张地把我扶到屋里,想让我坐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张栩,你怎么在这儿?你的病好了吗?你还记得我吗?”我的话像连珠弹,不停地射向面前的这个张栩。她没有理我,扭头去关门了。我猛地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我好想你啊,终于找到你了。”“喂!别乱抱!占我便宜,讨厌!”张栩极为抗拒地想摆脱我。我没有松开,我怕再失去她。“你记起我了?”我激动地说。“听我给你解释之前的事!”此时的张栩显得很无奈。“好好好!听你解释,你先松开我行吗?好大的劲儿,你真是喝多了。”
再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直觉,我好像进入了梦境。在梦里,张栩和孟雪萱挽着手在我面前站着,冲我一起挥着手,上了回家的列车——“喂!你们别走。”随着一声尖叫,我一下醒了过来。我揉了揉剧痛的脑袋,发现自己在一张大床上躺着。
我向四周望去,顿时惊讶不已。原来蒋思雨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我猛地起身:“我怎么在你的房间?”“你怎么在我的房间?我更应该问你。”蒋思雨并没有看我,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电视——不过从她略显呆滞的目光中看出,也许她并没有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