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孟雪萱对于我最近的冷淡状态,心里起了波澜;加之刚才看到我和张栩在一起,尽管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是她肯定也猜出了什么。“我最近太忙了,也没有再去过网吧。有时间一起去玩啊?”我试图想岔开话题。没想到孟雪萱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你又不会玩,去了也就是浪费时间——没关系,有刘宇然呢。”说完,她走近我两步,低声对我说:“你们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
“我们?”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和张栩,但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孟雪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我。“你当然忙了,我理解你。”许久,她才蹦出一句:“我看你们已经形影不离了。”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笑得好假。“哦,你说我和她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还好吧。就是朋友关系,上学期咱们不也是这样吗?”孟雪萱继续着刚才的假笑,转过脸,趴在石头围栏旁看着图书馆内的天井。“那能一样吗?”她摇摇头。
“可以啊,我和她说说,咱们还是一起学习吧。她可能是觉得你总去网吧,所以——”“够了,别装了。”孟雪萱扭过头来望着我,打断了我的发言。“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之前对我说的话,做的那些事都不算数,我现在就可以走。”孟雪萱说得干净利落,和我熟悉的那个她有些大相径庭。“我——”我一时语塞,因为她说得没错,我之前一直追求她,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也创造过那么多浪漫的时刻。
“我不要求你马上回答我,因为太唐突,我回去了,你想好了告诉我,再见。”孟雪萱面无表情地对我说,紧接着从我的身边快步离开了。我想喊住她,但是看到她疾步远去的身影,我感觉她真是生气了。我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挪地。我忽然觉得这仿佛就是一道考题,还是一道判断题,只有对错两个答案,给出正确的答案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身后的一个声音叫醒了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栩。“你怎么出来了?”我连忙带着笑容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怕被看到?”张栩撅起了嘴,拍了拍我的胸脯。“想哪儿去了?你看看,大庭广众,我能做什么?”我把眼睛一斜,心里还想着孟雪萱刚才的那番话。“想也不行!对了,雪萱呢?”张栩四处观瞧。“她已经出去了。”我摊开双手,对着张栩说。
“她来找你干什么?”显然,这才是张栩最想问的。我当然不能说实话,故意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她在网吧玩游戏呢,想借一本关于她玩得那个游戏的攻略书籍,结果来了几趟都没借到。刚才把我叫出来,就是让我抽时间帮她关注一下——这不是觉得我总是跟你来图书馆吗。”张栩盯着我的眼睛,仔细地把话听完,将信将疑地望着我:“就这个事?”“当然,还能有什么?”我假装理直气壮地说。只见她叹了口气:“真是个游戏迷,没法说她。”
“可不是吗?你得关照一下人家,带着人家多学习。”我给她开着玩笑说。“不用你管!你好好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张栩对我怒目而视。“这种事她居然会问道你,看你们之前是多么的玩物丧志!”她继续忿忿地说。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我心里想,张栩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像是一个小媳妇般的怨愤不已。天哪!这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天。之前她们两人在我的印象中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因为我的出现,因为我的私念,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中午和张栩在食堂吃完饭,我独自回到宿舍,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但却辗转反侧睡不下。一闭上眼睛,不是孟雪萱举着最后通牒的牌子,就是张栩带着那一副小女人般斤斤计较的眼神。我一个机灵翻起来,找出蒋思雨给我写的那封信,照着那个电话号码又给她打了过去。
“喂,你中午不睡觉的吗?笔友同学?”蒋思雨带着几丝困意的责问我,显然她是被我吵醒了。“不好意思,这不是有事求你帮忙吗?”我略带歉意地问。“你可以写信啊,刘可先生!我是你的笔友,不是你的——你的话友。”她顿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新的名词。我并没有被她说的话逗乐,而是继续自己的思路。“我遇上了一个麻烦——”我没有客套,直接把今天上午遇到的事情跟蒋思雨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呵呵。“她微微一笑,接着说:“你最好不要总是摇摆不定,知道花心的麻烦了吧。”她接着说。“我,我可没花心。”我赶忙解释道。“好,当你是没有花心吧。但是你做的事和花心没什么两样吧。你一会儿觉得这个好,一会儿觉得和那个在一起很开心。最后很可能谁都得不到,我可以理解为选择障碍吗?”我没有做声,她接着说:“当断则断,否则越往后越麻烦。”
“我怕伤害她,因为我确实追过她。”这算是我说的一句心里话。蒋思雨沉默了一下:“我觉得她会理解你的,而且——而且我一直觉得她不会真正对你动情。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可能她就是好面子而已。”蒋思雨的一席话,说得我心里有些凉。“好吧,我想想怎么和她说。”“恩,这是你的难题,需要你自己去解决,别人帮不了你。”蒋思雨接着说:“不过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告诉我。希望你能开心。”
虽然蒋思雨给出了我一个意见,但实际上我想要更多的支持,但这显然是个过分的要求。人家只是我的一个笔友,连面都没见过,为什么要替我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