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里。
洛夕目送封爵离开后,视线转向封爵口中的止疼药上,身上的痛楚紧随她清醒而来,像是开了挂一般,疼得剧烈,痛的如海浪铺天盖地,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些被狼群撕扯的画面,更加重了她心灵的痛楚。
她忽然有些狼狈,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变得更加惨白,洁白如玉的额间汗如雨滴,她疼的直不起腰,俯身趴在床沿,被疼痛折磨,即便知道那要就在咫尺,也无力气去寻。
在她疼痛加剧,意识混沌,即将涣散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铃声,激醒了她焕然的神智,令她从昏迷的迷罩中惊醒。
这时,在床旁一个极度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她遗失许久的包,电话铃声不停的催促,她却疼得连抬起手臂都成奢侈。
她紧咬住唇,铆足了力气,挪动身体来到包边,颤抖着手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电话。
电话是见凝霜的,见到电话的同时,洛夕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接了。
“什么事?”
“洛夕,皇朝酒店的事我都知道了,”电话里传来见凝霜清冷的声音。
“所以呢?”洛夕喘息着。
“我想……”
“想都别想,”洛夕直接打断见凝霜接下来的话,“你要犯贱可以,能别拉着我。”
见凝霜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我求你。”
洛夕握紧电话的手紧了紧,她觉得她此时心里的痛更比身体的痛来得及时,“就为了那个人,你求我,”洛夕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是的,我求你。”
经过短暂的平复,洛夕渐渐缓解方才激动的情绪,声音也跟着变得淡然,“你认真告诉我,你到底是爱他老子还是他儿子。”
“我不知道。”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洛夕心痛棘手,不是身体的痛,是心灵的痛,痛恨见凝霜的不争气,为了那么两个男人竟然开口求她。
要知道,死字头上一把刀,见凝霜连死都不眨一眼的人,竟然为了两个伤害她的人求她。
见凝霜嘴角扬起苦笑,“所谓的值不值得,不过是自寻烦恼,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与他人无关,又何来值得之说。”
“洛夕,我知道的自私把你推入了不仁不义之地,让你愧对封爵,变成忘恩负义之人,可我真的没办法,我看到他难过我就心如刀割,我狠不下心。”
见凝霜知道,只要她开口求洛夕,洛夕一定不会拒绝,如今这件事确实是她太过分,也太残忍。
冷谦今是因为要杀洛夕才被封爵伤成那样,而她却残忍的要求她去救她的仇人。
“你真出息,”洛夕停顿了一下,“你就从来没担心过我会被冷谦今给杀了吗?”
“你不会的,”见凝霜肯定的说。
“你可真相信我,”洛夕说,“地址在哪里?”
“冷氏医院手术室。”
洛夕挂断电话,忽然觉得身上的痛已经没有那么明显,或许是心麻木,不过为了能够顺利的做完这场手术,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桌子走去,吃下封爵留给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