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园经常有同门师兄弟串门,但是金宝园这里除了李小欢这种熟面孔,很少有其他人来访。
一是因为山上只有几个男子,二是因为山路陡峭,无法骑马,只能徒步上山,大家也闲麻烦。
所以张周叶他们分外热情,弄了一大桌子菜。叶飞驰虽然是首次与柳杨二人相识,但是大家均是十七八岁,很快便谈得来了,倒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杨兰兰比较活波,笑道:“偶尔在山下望着云顶山,有些神秘,园子好像就在云朵儿里面。上得山来果然是一处神仙居住的地方,山上山下,好像两个世界。”
张雍杰觉得她说的比较好笑,跟着逗她道:“是啊,小时候经常听师父师娘称月亮包儿,月亮包儿,我们都以为是月亮上的一个小山包呢。”
众人开怀大笑,大快朵颐,饭毕,周少坤想带着柳杨二人在园子里逛了逛,无奈,这柳青青宁愿停在院子口,观察张雍杰如何练剑的。
倒是杨兰兰却特别兴奋,时而远去,时而归来。
周少坤站在柳青青身边,搭讪道:“柳师姐你看,杨师妹快乐的就像一只小鸟,叽叽咋咋的,随时都是满脸笑容的。
但我却很少看见柳师姐你给张笑脸,师姐你有甚不开心吗?”
柳青青向周少坤笑了一下,以作敷衍,随即目光又看向了张雍杰。
柳青青给人的感觉是高冷,少语,但很明显能够看出她眼中带着一丝亮光,而这种亮光只有看张雍杰的时候才有。
这让周少坤一时忐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呆呆的停留在原地。
张雍杰和叶飞驰二人的对战,越打越乱,到最后竟然像两个山野少年打架一样,二人倒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团。
柳青青连忙使出一招‘千岛电劲’将他二人弹开开,张叶二人浑身一阵颤抖,跟着便也不打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张雍杰笑道:“柳师妹,咱们兄弟招数还过的去吧,千岛夺剑能不能榜上有名?”
杨兰兰奇道:“两位师兄方才在练武?千岛夺剑?哈哈,你们方才就跟山下田野间的小伙子打架一模一样,传将出去,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啦。”
张雍杰睁大了眼睛,看着杨兰兰,假装怒道:“你还知道你张师兄的功夫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如此你还不传几首漂亮的功夫,让你张师兄以后好出去炫耀炫耀。”
杨兰兰这时说道:“好,张师兄,小妹陪你们过几招。”
杨兰兰话一落音,便抢先出招,刚一接触,张叶只觉手臂一麻,好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莫名奇妙的转到了后身,二人便死死不能动弹。
杨兰兰得意道:“哈哈,小妹以一敌二,一招取胜,山下我是师妹,上得山来我可是大师姐啦。”
张雍杰喝道:“快放手,你弄疼我们了。”
柳青青见状,一个飞步,左手搭到杨兰兰肩上。两股内劲传出,只见杨兰兰手臂剧烈颤抖,弹开了张叶杨三人。
周少坤看的呆了,柳青青单手凭借内力便将三人震开,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张雍杰心想自己武艺低微,正好趁此机会多向他们讨教,当下道:“杨师妹,刚刚你只是偷袭,咱们再来比划比划吧。”
杨兰兰早就看出来了山上的师兄功夫稀疏平常,远远低于自己,笑道:“好,再打几场也同样是你们输。”当下迈开步子,准备接招。
柳青青心想这张雍杰好歹也是金宝园的大师兄,可不能让他过于出丑,便不悦道:
“兰妹,就你能是不?你应该多多向张师兄叶师兄请教,哪有你这般的炫技,成何体统。”
杨兰兰极少被柳青青训斥,听她这一说,吐了吐舌头,退到了旁边,却是不敢再比试了。只得道:“方才小妹失礼,请张师兄,叶师兄海函。”
张雍杰却收起了平日里的顽皮状态,一脸正经的解释道:
“师妹见外了,我不是哪个意思。只是马上就要千岛夺剑了,你们看咱们兄弟三人这武艺,怎么能上得台面,
到时候岂不是笑掉了大牙?所以想再这两个月里,多多练习,以至于到时候不至于败的太难看。”
叶飞驰,周少坤一听纷纷点头称是,五人七嘴八舌的商议一阵,杨兰兰提议道:“师姐,咱们以后便经常来金宝园,跟师兄他们一起练剑,你说好不好?”
柳青青还未搭话,周少坤连忙道:“这样太好了,以后咱们金宝园的师兄弟就可以跟着柳师姐一起学习剑法了。”
就算没有周少坤的要求,这柳青青也会找个理由留下来,此时她已经有点嫌弃周少坤多余了。
杨兰兰拍手道:“我青姐的功夫,厉害得紧,他们觉得李小欢的功夫最高,我偏要觉的我青姐最厉害。”
杨兰兰正说话间,正见李小欢正上得山来,连忙躲到柳青青的身后,当下再也不敢说话了。
张雍杰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心中想到这柳青青和李小欢虽然有点不合,但毕竟同门师兄妹,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至少她们还是会保持面子上的和气,当下笑道:“小欢,你来的正好。”
柳青青也觉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当下便起身告辞,带着杨兰兰一起下山去了。周少坤见那柳青青和杨兰兰离开,竟然有些惆怅。
众人望着柳青青等离去,李小欢无奈笑了笑。张雍杰问道:“小欢,你们师姐们是怎么了?怎么柳师妹总是躲着你?”
李小欢一摊手,无奈道:“我这位大师姐,总是愁眉不展,让人难以亲近。所以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敢问。”
张雍杰道:“小欢,方才杨兰兰师妹一招便制服了我和叶师弟,这次千岛夺剑,咱们金宝园可要大大的出丑了,你看这事咋办呢?”
李小欢知道这张雍杰平日里说话比较幽默,当下便学着张雍杰的口气,摊手说道:“我这不是已经上山来了吗?”
张雍杰哑然失笑,回答道:“师妹你果然聪明,叫你上山,就是让你以后传我们几套剑法。”
说看着了一下周少坤,笑道:“周师弟,以后你跟着柳师妹学习剑法,我和飞驰跟着小欢学习剑法,将来看咱们师兄弟谁学的快些。”
周少坤愁眉苦脸的,心想只怕是这柳青青师姐也想跟你张师兄探讨剑法,哪里会肯教自己剑法。
看起来有些东西,生下来有就有,生下来没得就没得,这都是命。
次日傍晚,柳青青和杨兰兰又上得山来,与云顶山上的师兄弟探讨剑法。
都是少年心性,就算是这柳青青再高冷,来到了云顶山上,也变的更加健谈一些,认真的说到这剑如何使,那剑如何用,生怕自己说漏了。
后来,却只有柳青青一人上得山来,那杨兰兰比较懒惰,无法做到每天都上山。
这日,狂风大作,张雍杰和叶飞驰蒙头大睡,周少坤看着天色,心想待到傍晚,可能要下雨,今天柳师姐可能不会上山来吧。
周少坤在山边那颗松树上张望了一阵,便返回院里。
过不多时,点点细雨开始落下,继而瓢泼大雨,不久便将地全然打湿。
周少坤心想,今天雨已经下了这么大,柳师姐是不会再来了,想罢忽然觉得犯困,便躺床上休息。
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阵泥地里的脚步声,周少坤心中一惊,心想下这么大的雨,师姐也上来,真是麻烦师姐了。
待起得身来,打开门,却见一粗狂的和尚,手拿七尺长的木棍。
和尚高瘦,但看起来却很精干。那和尚见院里有人,便道:“路过宝地,天公不美,只得叨扰。”
数年来,金宝园也会有客人前来,但是大多都是山下的百姓上得山来。
眼前这和尚却是沿着山颠的路前行,让周少坤顿时从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当即判断这和尚不像是好人,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周少坤只好招呼和尚进屋,并取了一方手帕,交与和尚擦拭雨水。
和尚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脸颊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就是张雍杰?听说你很猖狂?洒家就不跟你啰嗦了,直接给洒家躺下吧,哈哈。”
那和尚话未落音,周少坤便觉浑天黑地,顿时站立不稳,晕倒过去。
原来周少坤肚子上已经重重的挨了那和尚一拳。周少坤大叫一声,跟着便倒地,不醒人事。
和尚哈哈一笑,嘲笑他如此脓包。
张雍杰和叶飞驰被那周少坤的大喝声惊醒,连忙向前厅张望。
张雍杰连忙指挥叶飞驰绕后门下山把万东师叔或者李小欢师妹叫过来,跟着飞身抢出,急忙喝道:“和尚休的放肆。”
只见张雍杰飞起一拳,直接朝那和尚头顶砸去。
那和尚单手轻轻一挑,张雍杰只觉手臂一麻,跟着便不听使唤,委顿倒地,左臂被脱臼了。
只听得和尚冷冷道:“你又是谁?”
张雍杰心中懊恼,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此刻方觉自己是无用之人。
张雍杰奋力挣扎着站起身来,喝道:“我是你爹,儿子,你耍长了,竟敢对你爹动手!”
说着便身体向前扑到,但却一巴掌被这和尚扇倒在地。
那和尚双手叉腰,看着张雍杰,嘲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便在此时,金宝旺旺几声嘶叫,突然从后院厢房跑了出来,撕咬着和尚的脚踝,和尚吃痛大怒,一掌下去便将金宝掌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