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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过往云烟

现在,刘大富的商队已经行进了快三分之二的路途,旅途很长,不过合适的耐心总是比旅途长的多,一晃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商队已经行进了千里之遥。

安辽郡那坐高耸秀丽的巨峰已经躺在了记忆的角落,巨大的三首黑蛇早已离开了刘大富的噩梦,刘大富这样认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不要胡思乱想,什么妖怪什么仙人,离我太远了,哪怕走到了那些东西的脚下,也会被当作屁给放了吧。”

的确,除了魔道,没有强者会去杀戮普通的生灵,哪怕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安辽郡的黑蛇之战距离刘大富也太远了,远不如周琼对刘大富的影响大。

如果周琼不是修炼者的话,刘大富认为周琼的异能天赋是他见过第二强的,没错,商队里大多数人都认为周琼可能是修炼者,不过他们不敢说,而且周琼也不必须是一名修士,他身为凡人却天赋神异也有可能。

这个充满了灵气的世界,有很多凡人天生就拥有独特的天赋,看得更远、听的更清、跑得更快是最低的,厉害的那些有的可以铜皮铁骨,有的可以喷火,有的可以隐身,有的可以天生巨力。

不过老周这种铁塔般的身材却不是灵力造成的,这是遗传学的杰作,铁塔身材的人以男性居多,男人们真的要感谢睾酮素。

不管怎么样,天道总是无情和公平的,每个生灵都是遗传学和概率学交织的产物,一条条刍狗。

这些神异的天赋都是灵气的馈赠,可惜这些人都达不到修炼者的标准,凡人的天赋就像一个一尺高的木桶,天赋神异者的“木桶”有一两块木板比其他的长了几倍、几十倍,但是那又怎么样,修炼者的“木桶”必须达到至少两尺的高度。

有时候,让“木桶”达到两尺所增加的木板总长度不如那一两条长达十几尺甚至几十尺的木板,但两尺的标准就是两尺的标准,两尺高的木桶才及格,往后的修炼再把木桶变得更高甚至打造成铁桶、钢桶都随意,只要“木桶”有两尺高。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天赋神异者都无法修炼,有些“木桶”的高度不仅达到了两尺,还有一根木板是由钢铁打造,奇长无比,这种“木桶”看起来更像凡人神异者,刘大富认为神异之处超过周琼的那位第一名就是这种“木桶”。

……

那是遥远的过去,刘大富还没有被取名字的童年,父母对他的称呼是二宝,二宝的童年很快乐,家里有钱,所以经常出门买糖葫芦去,那时候,刘大富的已经病逝的妾——被作为童养媳培养的豆蔻女仆也跟着他出门。

不多谈及这位故去的妾了,刘大富幼年到成年中对女性的认识九成都来自她,作为刘大富前半生最温柔记忆的制造者,她是刘大富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那时刘家的邻居中有一家余姓大商人,余家很神秘,他家有一位和刘二宝差不多大却很少可以见到的孩子被雪藏着,余家称他们家中的幼女余财儿体弱多病不能出门,所以大部分时间二宝都见不到余家幼子。

不过小孩子总有办法看到对方的,二宝爬墙时就见到过几次余财儿,她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小女孩,有着胖乎乎的白嫩小脸、闪烁着迷人光辉的大眼睛以及讨人喜欢的小酒窝,二宝特喜欢她对自己微笑和打招呼的样子。

可惜当初俩个小屁孩说过的话刘大富已经忘了,只记得当年余财儿扔给她的桂花糕软软糯糯的超级好吃,余家比他家有钱的多,余财儿的零食尤其好,她还给二宝扔过青梅,由此改变了刘大富的饮食爱好。

即使现在接近四十岁,刘大富还是特别喜欢桂花糕和青梅,他唯一的妾就会制作青梅,用青梅做出来的梅子酒、盐渍青梅和青梅炒肉真是人间美食!

二宝只有在爬墙时才能看到余财儿了,由于对竹板打屁股和手心的恐惧,二宝要花很久才可以见到一次余财儿,不仅是遗忘恐惧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还因为二宝要把挨打的名额让给掏鸟蛋、打碎瓷瓶以及同小伙伴去打架。

后来二宝从三四岁长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大”孩子,他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余财儿的流言蜚语,下人门和邻居等一堆人说她丑、说她有痨病、说她是个跟在别人身后流口水甚至会吃便便的脑瘫……

二宝产生了疑惑:“大人又不会爬墙去看她,为啥会这么乱说话,余财儿多好看呀,我长大了一定要想办法娶她!让周围的人看看她有多好看,哼!吓死他们。”

喜欢乱动的二宝成长为刘大富以后没有变得很胖,更没有成为一个喜欢乱嚼舌根的人,除了那位病逝了的妾,他只取了一名正妻,不得不说“三岁定八十”呀!

虽然二宝还小,不明了娶和嫁的概念,但是二宝的童言也从侧面证明了余财儿在魅力这个属性上面加点了。

除了余财儿,二宝还想娶一直陪他的女仆,因为周围的人都说女仆是他的童养媳,将来要娶过去做妾;二宝还想娶他的一个表妹,当年舅舅抱着二宝问他想娶哪个表妹或表姐,他一眼就看中了那位和余财儿特别像的表妹;如果可以的话,二宝还想娶大秦的一位公主……

小孩子的确挺能想的,嘿,想想就好,多发挥想象挺好的,因为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想了,人生经验丰富了就知道成天想屁吃实在太憨批。

八岁的四月,草长莺飞,二宝和小伙伴们见到余财儿的次数多了起来,余家终于放出他们的独女出来冒泡了,周围的街坊邻居话风全都变了,有几家巨富在和余家的人聊天时都希望余财儿过几年嫁到他们家,所以说,不止小孩会乱想,大人也总会想屁吃。

余财儿从小胖妞长开了一些,变成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二宝很喜欢和余财儿说话,因为二宝年纪轻轻就获得了“爬墙高手”的称号,他俩见的多,二宝还记得当年送过糖葫芦给余财儿哩,所以余财儿出街的几次和二宝的交流最多。

其他的小伙伴自然不高兴,男孩子的七八岁正是杀伤力成倍增加的时候,和二宝打了几架,早晨打架傍晚和,小伙伴也渐渐的和余财儿玩开了,余家看余财儿出门后也没什么事,也不再让五六个仆人严防死守的跟着她了。

大半年过去,二宝已经能和余财儿一起捞金鱼了,每次和余财儿出来玩二八女仆总是会不开心,所以二宝就只带了一个下人,没有让二八女仆跟来,同行的还有余家三位下人。

能和余财儿一起玩,二宝越来越开心,只是他总觉得余财儿有点傻傻的,以二宝的感受来说,余财儿身上拥有一种三四岁孩子身上的天真和幼稚,这是她从小一个人呆久了而造成的童真。

“啪”,余财儿花了好久才抓到的小金鱼被打落在地,金鱼那比身体还庞大的鱼尾在地上无力的“啪叽”个不停,鱼尾仿若透明的青色罗裳忽然沾上了地上黑黄色泥土,既脏又丑,变得恶心透顶起来。

“这就是余家那个病痨鬼?看上去不像啊,像青楼里的贱货一样。”

“比青楼里的还不如,傻乎乎的,吓唬一下就哭成小狗了,真没意思。”

二宝的小伙伴们齐齐站在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后,两个大孩子脸上抹着奇怪的红胭脂,穿着古怪的“戏服”,漫不经心的嘲笑着余财儿。

看着哭个不停,比刚出生的小孩哭的还要惨的余财儿,二宝骂了一句:“狗屎东西!”就要冲上去打架。

“别冲动,小少爷。”

旁边的下人拦住了二宝,向那两个面生的大孩子拱手问到:“两位少爷好,看二位穿着,是否来自韩王府?”

“没错,我们爷俩是韩王世子的陪读,你们别拦着那小子,我们出来玩有分寸,来来来,小子,陪爷玩玩。”

两个大孩子威胁着下人们,几位下人看着两位陪读比二宝高了一头的身材,以及陪读们身后露出威胁目光的披甲兵士,识趣的放开了二宝。

二宝打架的技巧不菜,他装作努力的样子,气喘吁吁地搬起在刚刚逃跑的金鱼贩子留下的水盆,在两个陪读的嘲笑中猛然把水盆掀飞到了一位陪读身上,然后提着拳头状若疯狗的冲了上去,余财儿止住了哭泣,眼色钦佩的看着真男人·二宝。

接着二宝就被另一位陪读一脚踹倒在地,陪读身上似乎有武术底子,他两三下就把二宝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你小子挺拽,敢他妈招惹爷,你算什么东西。”

“啪啪啪”,没有被泼到水的陪读抽着二宝的耳光,浑然不在意的余财儿高昂的叫喊声,另一位陪读轻松的拍了拍衣服,不在意的笑着:“哎呀,我湿了,不过没关系,我要这个小兔崽子身上撒尿,你别打了,打出了人命你也得搭进去。”

“好,饶他一条狗命。”

殴打二宝的陪读站起来,二宝的心情已经绝望了,他甚至不敢看余财儿的脸,无比的挫败感击败了他,直到他看见了那一幕。

……

余财儿很不开心,不是生气,不是愤怒,不是绝望,是不开心!从小到大,她只要提高声音说话,就没人会反对她的决定,哪怕大人保持着犹豫,余财儿把声音再提高一些就可以达到她的目的。

其实余财儿很聪明,她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就像二宝和小伙伴们打架,因为打架不好玩,所以余财儿声音尖一点他们也就不打架了。

所有人都是朋友,二宝也是,他们是比较好的朋友,所有人都不会拒绝余财儿的要求,他们永远都会和余财儿开心的生活在一起,这真是再伟大不过呢!

在打坏了余财儿的小宝贝时,朋友们都会赔礼道歉,所以余财儿不介意朋友们弄坏自己的东西,只要赔给自己礼物,真诚的说上一句对不起,余财儿就可以原谅朋友们,因为大家都是朋友。

可今天太奇怪了呀!

“弄坏了我的金鱼,为什么不赔给我一条新的呢?我都哭了呢,人家真的好伤心!”

“‘病痨鬼’是病人还是鬼?好奇怪,我既不是病人又不是鬼,他们说的肯定不是我。”

“我都喊那么大声了,音调都快高到天上的云朵那里了,他们怎么还在打架?我生气啦!”

“二宝的小伙伴为什么一直对我笑,好讨厌的笑,比便便还恶心,他们为什么喊傻子挨打,傻媳妇在看?傻子难道不是不好好吃饭的人吗,你们才!全都是傻子好吗?”

“啊,金鱼死了!那两个恶心的人,他们让金鱼死了!”

既然如此,余财儿决定,杀了那几个人。

“话说杀是什么意思呢?爹娘不让我杀人,可今天那些人太坏了,这种行为就是大坏蛋了吧,我杀了他们,爹娘一定不会责怪我的,嘻嘻。”

“咦,二宝怎么看着我哭了,好傻的样子,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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