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211年9月1日,东海,蓬莱岛。
刘羽匆匆跑进了学社,一眼就望见了正襟危坐的景傲南,疑惑地问道:“师父,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景傲南却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静静地等李林罗逍几人都赶到了才开口说话。
“今天叫你们来,也是不得已。”景傲南叹了口气,“也许你们的蓬莱之行,该结束了。”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有些难以接受。刘羽更是追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了?这么急着回大陆吗?”
景傲南轻轻颔首,将手里一封信递给了刘羽。刘羽一把抓过信,匆匆展开,李林几人也凑了上来。
“韩廆这几天频繁调集士卒,只怕是要有大动作了,你们必须尽快赶回盘古大陆,不然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景傲南的语气无比的严肃:“若是韩廆拿下了徐州,那想要和他争天下,难度大了不少。”
刘羽明白了,他微微躬身道:“那我们收拾一下,马上走。”
“嗯,船我已经找人置办好了,你们赶快。”
李林几人已经出去了,刘羽正要跟上去,突然感觉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他也顾不得展开看,往青虹剑的剑鞘里一塞了事。
两个时辰后,海边。李林恋恋不舍地对景傲南挥了挥手,怏怏地上了船。独孤笙倒不着急,挽着刘羽的胳膊和景傲南作最后的告别。
“我教给你的东西,你可要灵活运用,遇到紧急事情千万不要乱了方寸……”景傲南似乎是要把自己传授的所有东西再密密麻麻的重申一遍。
刘羽噙着泪默默地听着,末了对着景傲南深深一拜,“师父,学生告辞了!”
景傲南扶起刘羽,“相信自己,只要小命还在,总能翻盘的。”
“我给你算过一卦,你命途多舛,会经历很多的绝境,你可千万不要丧失信心!”景傲南叮嘱道。
刘羽拉住独孤笙,迈着僵硬的步伐上了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您的话,我都记下了。”
“等你平定天下之后,我会代表天下苍生来感谢你。”景傲南轻轻解开拴着大船的绳子,轻轻笑着说道。
“弟子此生不敢忘。”刘羽又是深深一拜。
“以后,就得靠你们自己咯……”景傲南幽幽一叹,凝望着越来越小的船喃喃道。
“真是的,”他擦去自己眼角的一滴泪水,自嘲道:“还真是老了,变得儿女情长了。”
刘羽此时已经顾不得伤心了,景傲南话里分量很重,他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唉,对了!”他一把取出剑鞘里的纸条,“还有这个!”
李林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东西?”
“师父让我们,直接去徐州府。”刘羽喃喃道,随即撕掉纸条丢进大海,“看来确实很严重啊。”
他轻轻搂住一旁的独孤笙,“别怕,我在。”
独孤笙倒是掩着嘴巴咯咯一笑,“我有说我怕了吗?别担心,没事的。”
刘羽望着天幕,语气无比沉重:“不知道我这初出茅庐和韩廆争锋的第一仗,效果如何。”
天理211年9月20日,盘古大陆,兖州,兖州府。
韩廆身着戎装,对着铜镜理了理衣冠,握紧腰间的宝剑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府门。
门外,白泽和慕容鞘早已等候多时。望着无比精神的韩廆,慕容鞘眉头一喜,连忙禀报道:“主公,准备好行动了吧?”
韩廆哈哈一笑,“大伙们准备好了么?”
“那是自然,”慕容鞘抬了抬胸口,“绝对没问题。”
韩廆听了这话,嘴角不经意扬了扬,微微有了些向上的弧度:“那好,此战还望两位鼎力玉成,给将军们发令吧。”
不到半个时辰,浩浩荡荡的步卒便从兖州首府里涌了出来,鲜亮的旗帜随着萧瑟的秋风翻滚着。
甚至连兖州人都在惊叹:“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少说也有二十万呀!”
不过他们领头的将军是个生脸,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南方,兵锋直指豫州。
咦,韩廆这家伙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他要去打豫州?
直到当天夜里,一大批骑兵才偷偷摸摸地从兖州首府里溜出来,再加上随行的先登死士,也不过十万多而已。
果然是声东击西,这才是韩廆真正的主力。
这支部队几乎是拿生命在前进,拿生命在冲锋。不过一宿功夫,先锋骑兵就从徐州境内呼啸而过,和杨过麾下的曹猛交上了火。
曹猛倒也不是草包,听到喧闹声就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大刀片子就往战场上冲,硬是把这群虎狼之师拖了两个多时辰。
但兖州军是越杀越多,自己手下的士兵是越打越少。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曹猛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韩廆给分割包围了。
他抛下一一具具尸体,匆匆带着残军躲进河阳城,打死都不敢露头。城门外,一大堆的骑兵正在骂阵,曹猛的手下都气的满脸通红。
曹猛躲在城墙一角偷偷望着城外的兖州骑兵,不禁松了口气,“原来都是轻骑兵,怪不得这么快。”
他迅速下达命令,誓死坚守城池,打死都不出战。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兖州军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暂时攻不了城。若是带着士兵出城血战,最先崩溃的必然是自己。
当然,徐州军被分割包围了。其他的人失了主帅,大多都被消灭了,还有投降的,数不胜数。
兖州军提前得到了韩廆的允许,纷纷带着刀走进了徐州的村子。他们空着手进去,却是满载而归。他们身后的漫天大火映红了天幕,嘶吼出那些无辜百姓的最后一丝绝望。
徐州牧杨过当天就收到了消息,六百里加急,当时就喷了口血。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来韩廆的第一个目标居然是他。
大敌临境,主公却病倒了,整个徐州都是人心惶惶。再加上韩廆一些士卒过江骚扰,整个徐州政权随时都有土崩瓦解的危险。
韩廆见时机成熟,连同先出城的步卒也一并派去了徐州,自己亲自督促攻城器械赶往战场。
探子把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整个徐州都震惊了。
杨过瘫在主席上仰天哀嚎:“天呐!谁能救我徐州一命啊!”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望着大厅里的众多将军,戚戚地问道:“谁能领兵出征,把我徐州领土夺回来?”
一片宁静。
杨过快绝望了。突然,门外的一个侍卫喊道:“主公,有人求见。”
“谁?”杨过无力地挥了挥手,“哪位?”
“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面目清秀,随行还有几个人,他说他叫刘羽。”那侍卫耐心地回答着。
“刘羽!”杨过惊住了,居然光着脚跑下了主席,对着那侍卫大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请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