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丝毫不畏惧地对上女鬼的眼睛,一人一鬼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持续了几十秒。
终于,女鬼的身体虚妄起来。伴随着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女鬼的身体猛然炸开,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恢复了正常。
“不亏是上古四大凶阵之一,实在可怕!”刘羽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恬不知耻”地感慨道:“要不是我天生聪慧,只怕是命都没了。”
旁边的一扇门里传出来了些奇怪的声音。刘羽好奇地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地听着。
打斗的声音,还是一男一女,不好……刘羽眉峰一跳,这船上除了独孤笙哪还有女人!
冷静,不能鲁莽。自己得用青虹剑轻轻割断锁,然后再悄悄进去。
但随着里面衣服撕裂的声音和那熟悉无比却又分外慌张的清脆音色,他终于冷静不下去了,一脚踹开房门,脸色气的通红。
独孤笙的上衣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即使她被那倭人逼到墙角,但依然没有彻底屈服。
“把我姐姐,放下!”刘羽愤怒地命令道。
那个衣衫不整、一身痞气的倭人才转过头,便被刘羽狠狠的一刀剁下了脑袋,用力地甩到了大海里。
独孤笙哭着扑了上来,哭的刘羽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水。他左手轻轻搂住独孤笙,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别怕,我来了。”
独孤笙抱的更紧了,又把头埋在了刘羽怀里,梗咽道:“我还以为你们来不了呢……”
刘羽轻笑一声,重重地吻在她脸上:“若是他们去了京都,那我就让他京都,鸡犬不宁。”
“这小子好大胆子!”一人拿着倭刀冷冷地砍了过来。
背后一阵冷风,刘羽自然不敢怠慢,先把独孤笙推到床上,随即接着这股力量压低身子躲过这一刀,右手顺势捡起青虹剑,一跃而起。
“挡我者死。”刘羽望着轰然倒下的尸体没有一丝怜悯。
就是这群混蛋,在东海不知道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死不足惜而已。
外头一群人纷纷围了上来,挤在门口对着刘羽指指点点。他们对着自家人说的是倭语,刘羽当然听不懂。于是,他抱起独孤笙冷冷一笑:“你们这群垃圾,让不让开?”
那群人愣了愣,顿时勃然大怒,嘴里叽哩歪啦不知念叨着什么恶毒的咒语,反正是倭语,自己也听不懂。
“你们,让不让?”语气平淡无比。
“唉,”刘羽低下头重重一叹,缓缓放下独孤笙,猛地窜进了人群,嘴里嘀咕道:“非要我亲自开路。”
伴随着刀光剑影,一个身影在人群里飞快闪动着,所行之处都扯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手中的剑更是如同梭子一样晃动着。
门口的人群迅速消失,而不是崩溃。
刘羽从一人随身的类似公文袋一样的东西里找到了他们的光荣战绩。
刘羽的手在颤抖。
天理201年,掳掠三百平民,全部卖给京都奴隶主,无一生还。
天理197年,因贪财灭一族,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天理199年,掳掠二十多个妙龄女子,全部奸杀,抛尸大海。
真是,一群人渣中的人渣.......
读到这里,独孤笙的脸色也是煞白,将头用力地靠在了刘羽的胸膛上,细语呢喃着:“刘羽,我很谢谢你。”
“嗯?”刘羽从愤怒中回过神来,随口便说道:“笙儿,怎么了?”
紧接着,他尴尬一笑,“对不起,笙姐。”
独孤笙轻轻捂住他的嘴巴,脸色微红:“就叫笙儿吧,挺好的。”她抬起头,松开手凝望着刘羽:“你救了我好多次。”
“那不过是我运气好。”刘羽惨惨一笑,“这乱世,能要人命的时候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我能护到什么时候。”
“你在一日,我便不离不弃。”独孤笙的眼泪缓缓流下,“从我们离开汉邑,你变了好多,变得冷漠、残忍了。”
“唉,”刘羽又是一叹,“我若不如此,怎么到得了这里。”
“但我不想,”独孤笙靠在刘羽胸膛上缓缓闭上眼睛,噗呲一笑,“这不是你,我想要真正的你回来,活泼善良,充满生机。”
“若是天下太平,我会的。”刘羽用手抚摸着独孤笙的脸庞,“太乱了,我不得不这样。”
“你想平定乱世吗?”独孤笙凝望着刘羽。
“当然想,虽然有些不自量力。”刘羽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却被独孤笙一句话给沉默了。
“你觉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平定天下么?”
刘羽良久无言,最终不得不承认道:“不能。”
“那你就应该改变。”独孤笙眼神轻柔地凝望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陪你,好不好?”
刘羽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自己忍受了这么多,终于有人能明白了。而她,居然还是个女人。
“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独孤笙贴着刘羽耳旁轻声说道。
“我感觉,你好神秘。”刘羽感慨道,“皇甫叔他们也是避讳如深,从来都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想知道吗?”独孤笙问道。
刘羽沉吟良久,“想。”
“在一百多年前在天理皇室还蜗居司理时,曾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贵族,却是最低贱的贵族,甚至没有自己的土地。所以他们就不得不四处奔走,靠着自己的才学和知识活命。”
“不过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很有野心,就比如我的曾祖母。”独孤笙静静地讲述着,“她靠着自己的姿色走入了天理皇室的政治舞台,还靠着自己的才华走到了权力的巅峰。”
“但她没有被权力熏昏头脑,她选择退出。”
“从此,我们独孤家族依靠着日益强大的天理王国越来越强盛,直到刘镧的登基。”
“在他眼中,我们独孤家族是寄生虫,所以我们受到的迫害不比你们小,整个硕大的独孤家族也就剩下了我一个。”
“那你,有没有想过灭亡天理皇室?”刘羽默默地问道。
“曾经想过,不过随着刘镧的死,已经放下了。”独孤笙把头贴在刘羽胸膛上笑着答道。
“为什么?”刘羽疑惑不解地问道。
“因为仇恨只会让人迷失方向,让人陷入疯狂。罪魁祸首必须血债血偿,不过有些胁从,都是被迫的。”
“羽,相信我。别让仇恨泯灭了善良,太平日子总会来的。”
“嗯,我懂,那我们先回蓬莱岛吧。”刘羽踌躇良久,问道:“笙儿,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独孤笙把头往他肩上一靠:“傻瓜,你觉得呢?”
刘羽轻轻抚摸着独孤笙的脸庞,绽放出了一缕笑容,打趣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以后除非我看中的女孩子,其他的碰都别想碰!”独孤笙任性地说着,还拿手在刘羽手上画了几个圈。
“你在干嘛?”“画个圈圈,圈住你——”
天理208年9月15日,盘古大陆,兖州,兖州府。
韩廆支走左右所有侍卫,偷偷摸摸地从书桌底下摸出了一本皱皱巴巴的古书,上面是一行大大的金文《通天鉴》。
“据说是南宫雄要的遗物,他到死都把这本书护的好好的,”韩廆在灯下疑惑地摸了摸书皮,“莫非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轻轻翻开一页,空白。再翻一页,还是空白。
不对,有玄机!
此时,韩廆突然冷笑一声:“这本破书,也许记载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痴迷地望着古书,由衷地感叹道:“若是真的,那便能震惊整个盘古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