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虽然已经做好陈少南能答得上来的准备,但还是震惊不小,下一题可不能让陈少南这么轻松的过了,隧道:“《庄子·逍遥游》描写迁徙南溟的大鹏击水之广,飞升之高的句子是那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依然一头雾水,无人知道,说好的诗词填空呢?不是透露前一句、中间一句,或者最后一句吗?咋都是分析的,这全篇都不记得了,没有一点提醒,谁知道啊。
大家把目光齐齐移向陈少南,都有想劝陈少南想不出就放弃吧,别再挣扎了,反正也没人会怪他,没想到陈少南凝思片刻,紧闭的双眸一睁,轻松的答道:“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李斌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没站稳,这小子不简单,原本信心满满的他开始乱了阵脚,但却一点不服。
“老子还真就不信了。”李斌猛地咬牙道出第三题,“北涉玄灞,清月映郭,后三句。”这次李斌连书名都省了,直接挑选了未入选教学题材的古诗文,让陈少南接答,他不信陈少南这等学渣能答得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面面相觑,不得解。
别说他们,就连杨承都答不上来,高三诗文基本都只涉及课本之内的,课本外一般只做为阅读分析题来做,谁没事会去背诵这高考又不考的玩意,心想着陈少南这下输定了。
没想到,陈少南沉默十秒钟后,直接朗朗上口的背诵出答案:“夜登华子冈,辋水沦涟,与月上下。寒山远火,明灭林外。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村墟夜舂,复与疏钟相间。此时独坐,僮仆静默,多思曩昔,携手赋诗,步仄径,临清流也。”
他不仅把后三句答出,同时把整段都背诵了出来,最后还额外附送出书名——山中与裴秀才迪书。
李斌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站都站不稳,连向后退数步,感觉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屈辱,脸上的青筋暴胀,小眼镜似乎都在因为愤怒而瑟瑟发抖,他又道:“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上一句。”
陈少南:“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接下来不管李斌出什么题,前到春秋战国,后到明清元金,陈少南只稍做酝酿,便可对答如流。
最后直到连连挫败的李斌再没有了继续出题的欲望,满目暗淡无光。
他自问一代记忆神童,竟难不倒一个学渣,看来是自己平时花费在其他领域太多,对诗文的涉猎还是太浅,后面得多好好钻研补习下这方面的知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最后李斌心有不甘的抱手示意让陈少南出题,反正陈少南说过,只要打成平手,就算他输,目前的局势对李斌还是很有利的,只要后面好好表现就行。
对于这样的成绩,大家虽然十分惊讶,但想着可能是陈少南走了狗屎运,恰好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就记了下来谁知道,反正陈少南刚跟校长打了赌,努力看书也正常。
如此大家从刚才李斌出的题目来看,也一致认为是李斌故意让着陈少南的,不然直接就全部是课本外的诗词了,怎么会牵扯到历年高考的题目来。
比起李斌出题,现在所有人都更加期待陈少南会提出什么样的题目,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起哄。
“他该不会让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吧!”
“不一定,我猜他可能会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大家私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不亦乐乎。
他们不求陈少南能像李斌出那样高逼格又生疏精辟的诗文,只希望陈少南别搞出一个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来就行了。
李斌第一次吃瘪,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对陈少南的问题他却也信心百倍。自己再差,看过的书总比一个学渣多吧,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实力在那摆着。
哪知道下一刻陈少南提出的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再次惊掉了下巴。
陈少南脸上轻松写意,淡淡道:“诗酒敬流年,夜雨几时还,接两句。”
“What?”
李斌把脑海中的记忆翻了个遍,完全找不到半点关于这句诗词的文章啊,最后在众人唏嘘的目光中,只能红着脸咬牙说过。
陈少南又道:“风萧依洄凭栏处,望断归人路。佳期何所度,莺飞蝶舞,惹琴箫相慕。接下联!”
“卧槽,这什么鬼,完全没听过啊!”
“尼玛,我怀疑我走错教室了,这不是高三七班。”
“让我静静,同样是学渣,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学渣表示不服!”
不仅是李斌两眼发直,扬承眼中也是流露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他高三七班的学生,而且还是陈少南。
薛凡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一脸阴沉,这场比赛不用再看,胜负已分,摇头叹息道:“李斌输了。”
旁边和他们一起走进来的短发齐海女生有些好奇的道:“何以见得?”因为从薛凡话里的意思并不单单指这场诗词对决,还包括接下来的心算。
“因为陈少南说的压根不是书本上的内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他自己现场发挥的,我们还是太小看他了。”薛凡意味深长的说道,两天前在清吧门口,他就更加确定陈少南这个人不简单,没想到今天又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现在他开始期待着陈少南接下来的心算如何比。
李斌脸涨得通红,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刚还牛逼哄哄的代替薛少比赛,趁机给这群渣渣见识见识什么叫学霸,没想到却被人家啪啪打脸。
“你出的题是不是不是课本上的?”李斌不甘的反问。
“对啊,我现场想的!”
“你!!!”
众人听之一阵哗然,陈少南什么时候有写诗词的细胞了。就连陈瑶也觉得匪夷所思,印象中自己这个弟弟不是擅长法律吗?可没听过他写过什么诗呀?回头得找他好好谈谈话。
“我说的是诗词比赛,又没有说非得课本上的,蠢货!”陈少南摇头道。
气得李斌直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却又不能奈陈少南怎么样。
“连着两题你都答不上来,我想这场诗词比赛结果谁输谁赢应该很明显了吧。”陈少南说话间转向一旁还在想怎么接陈少南诗句的杨承,道。
李斌记忆能力惊人不假,但对于这种只会死记硬背的机器人,又怎么会回答得出他自己临场发挥的诗词呢。
杨承反应过来连连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不错,这场比赛陈少南同学胜,我们进入下一场比赛。”
随着他的话一出,教室里大家看陈少南的眼光又复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