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和一条蛇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气氛诡异无比。
忽然,一个蚊子还是小虫什么的,飞到了齐忻的脖子上,想动却不敢动,齐忻别提有多难受了。反观那巨蟒,瞪着三角眼,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蛇信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仿佛等着猎物自动崩溃般的悠闲惬意。齐忻窝了一肚子火,怒视着眼前的拦路者。
实在受不了了,自然的反应,因为痒。齐忻稍稍动了一下,然而同一时间,巨蟒迅速发起了攻击。一改先前无害惬意的模样,现在的蟒蛇充满了危险。下一刻,齐忻已经被殷挚带离原来的位置,同时,殷挚的手中多出了一把软剑。
不敢把齐忻一个人丢下,殷挚一手抱着齐忻,一手拿着软剑向蟒蛇进攻,当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打蛇打七寸,殷挚在和蛇的几个纠缠中,大致确定了这条巨蟒的七寸位置。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一个假动作,虚晃到了蟒蛇的致命地方,一举插下,血噗的向外窜。蟒蛇受痛,蛇头和蛇尾同时扫来,殷挚的剑立马迎上蛇头,大概是痛极的原因,蟒蛇居然没躲,直直的迎了上来,软剑一横,蛇头已经和蛇身分家。只是蛇尾却不放弃的紧紧缠住两人,一圈又一圈,呼吸越来越困难,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发紫的迹象。殷挚发出最大的力气,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软剑,瞬间,蛇尾又断了一截。齐忻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没时间顾及自身的疼痛,齐忻立马爬了起来,拿起腰上挂着的匕首,砍向还缠着殷挚的半截蛇尾。
血,不住的喷,说不出的恶心残忍,齐忻的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将这最后的蛇尾砍碎,等到蛇自动放开殷挚,他肯定去见阎王了,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
齐忻在心中默念,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在对殷挚说。
终于,殷挚从残缺的蛇尾中脱落,像一具毫无生命的娃娃,重重的摔在地上。
齐忻连忙爬了过去,心一下跌到了谷底。似乎,他没有生的迹象?那象征着生命的心脏看不出起伏。
齐忻立马伏在他的心口倾听。可是,依然,没有动静,一丝都没有。
齐忻的大脑一片空白,明明还有温度传来,怎么会没有心跳?他的命不会这么短的,绝对不会!齐忻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恐惧。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把自己设置成穿越女主角的原因,她一直都坚信着自己不会死,也没有考虑过身边的人会死。就像之前跳湖的行为,她有些担忧却不恐惧,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可是,现在,她心慌了。
一下又一下的心脏复苏,人工呼吸,齐忻把自己知道的急救方法全部都用上了,可是,依然没有生命的迹象。就连温度,也开始逐渐遗失。
齐忻紧紧的抱住殷挚,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温暖殷挚。
“你不要吓我,殷挚你别玩了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一声不响的丢下我?你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是不是?”齐忻没有发现,她的眼泪已经快成河,“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回来,听到没有,你回来。我恨你。殷挚,你在报复我之前记不起你是不是?你在生气我之前和小金在一起是不是?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忽然,齐忻想起了一件事情,似乎,她的血可以解百毒。不知道可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做多想,齐忻立马拿起之前殷挚送给她的匕首,在手腕上一划,然后把手伸到殷挚的嘴边,强迫他喝下去。血却不断的从殷挚的嘴边滑落,昔日美丽的蓝眸已经不在睁开,齐忻笑了,犹如一抹最后的残阳,炫目而美丽,那笑中充满着绝望。
“真孩子气,是不是想要我喂你?算了,谁叫我拿你没办法呢!”齐忻自己吸食着自己的鲜血,然后哺喂到殷挚的嘴中,一口接着一口。他们的身上,嘴上,脸上,大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有蟒蛇的,有齐忻的,在这茂密而又安静的树林里,仿佛一幅诡异而又凄美的画卷,充满着野性的味道。
“殷挚,你说人真傻对不对?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呢。”齐忻用自己的脸摩擦着殷挚的脸,眼泪不停的掉,脸却是笑着,“好想念你身上的温度,可是,你现在都没我温度高呢。你说你丢不丢人?那么多人要杀你都没死,现在居然被一条蟒蛇给缠死了。你存心让我痛苦自责是不是?要不是我这个累赘……本来还想一辈子和你这样走下去呢,可是你居然就这么丢下我了,我很生气知不知道?我还有好多没有实现的理想呢,以后你叫我怎么办,你这个坏人……”齐忻像唠家常一样,抱着殷挚的身体一刻也不放松,手腕的血也就这样一直流着,终于,失血过多,带来了晕眩感,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虽然周围尽是血肉横飞,却在阳光透过的斑驳树影中,显得异常宁谧和谐。
齐忻没有发现,她流出的血滴落在大地上,混合着巨蟒的血,并没有干,而是呈动态的流动。形成了一个五星芒的图案,而她和殷挚,刚好在图案的正中间。
五星芒图案中的血越流越快,越流越快,仿佛古老而又神秘的诅咒。忽然,图案发出了血色光圈,将中间的二人迅速包围。瞬间,地面什么都没有,没有齐忻和殷挚的尸体,也没有蟒蛇的尸体,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树林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树叶随着风儿摇摆,甚至连刚刚的血腥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