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忻,这里虽然是落霞国了,但只是边城,还不算好玩。我们去它的都城玉淼城,好不好?”小金征求着齐忻的意见。
齐忻一愣,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自己要求证的东西还没有求证呢,就这样走了?她有些不甘心。
“我觉得这里还挺不错的啊,我感觉还没怎么玩呢,再待一两天吧,反正又不着急。”齐忻故意无所谓的说道,一边偷偷注视着小金的反应。
小金的眼角划过一丝不正常的神色,齐忻暗暗有些难过。小金果然是想带自己迅速离开这里,有事瞒着她!虽然小金对自己好的没话说,可是,这样的掩藏,齐忻还是有些小伤心。自己是不是也太那个了?凡是不必求太真,得过且过就好了,是不是自己太奢求什么了?
反正小金不会害自己,那干脆就跟他走好了。齐忻听到心里在说。可是,似乎有另一种力量让她说不出就这样和小金走的话,殷挚?这个名字让齐忻有种留下来查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又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有什么关系的冲动。
很难想象,光是一个名字,就让齐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些怀疑小金的感觉。
云歌那个男妓应该会知道什么吧?
“可是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啊?”小金开始稍稍有些惊慌,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反正我不管,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这就走。”
“小金!”齐忻放下碗筷,加重了语气,“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又害怕让我知道些什么?”齐忻直直地盯着小金。
小金回视着齐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能瞒着你什么?”
“既然如此,就待在这里,过两天再走。”齐忻重新端起了碗筷,面无表情。
小金,你还是不肯承认吗?看来,你也不是全心全意的和我交心啊,我真傻,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喂,这二者没有直接关系的好不好?”小金忍不住哀叫。
看着齐忻的脸色,小金妥协:“得了,算我怕了你了,女人就是这样,容易胡思乱想。只是我太伤心了,齐忻,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齐忻呆了半晌,随即笑道:“废话,不这样说,你能留下来吗?哈哈,上当了吧?”齐忻笑得好不快活。
“好啊,原来你耍我的。你好奸诈。难怪有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金立马附上。
“死小金,你皮痒是不是?”齐忻瞪着小金。
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只是,两人都明白:不同了。聪明如他们两,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细微差别呢?
果然,小金采取紧迫盯人政策,和齐忻寸步不离。齐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暗骂:都怪自己以前的习惯,现在小金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也无可厚非。可是,这样下去,怎么办?齐忻心里没了底。
要不用迷昏药什么的好了。齐忻在心中想,可是随即又在心中否定,小金可是圣子金蛇啊,小小的迷昏药哪能放到他?何况,这些药,也是对身体不好的。她不想也不愿意去伤害小金。到底该怎么办呢?
齐忻忧虑,小金的心里此时也是百味杂陈。自己终究是比不上殷挚在她心里的地位吗?记忆都被抹去了,只是轻轻的一个名字,就可以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他一直知道齐忻是聪明的,这种聪明是掩藏在傻乎乎的表象之下的,可是,现在的小金,却厌恶起她的聪明。
怀中的人究竟有没有睡着,在想着些什么,他作为几近神的圣子金蛇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小金只能发出无奈的苦笑,自己终究是不忍心让她恨自己,或者伤了她啊。同床异梦,倒和现在他们俩的情形有些相似呢。
“可怜的殷大堡主哦,你看上的人真是不咋样嘛。而且是个花花肠子,人家似乎都不记得你了呢。”某人不怕死的对殷挚讽刺道。
殷挚冷冷地看着他,“收起你那阴阳怪调的语气。还有,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哎呀呀,别这么无情嘛,人家只是担心你而已。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自我了断,这世界可就少了一个美男子了,要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啊!”某人还不忘在殷挚的胸前画圈圈。
殷挚嫌恶的闪到一边,躲开这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触碰。
“哎,还是小时候的你好啊,哪像现在这样难以亲近,这可真伤我的心啊。”某人还是不知收敛。
“够了,殷耀,你这样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弃你了吗?”殷挚直接指出事实。
“啊,是哦,如果他不放弃我的话,不如,我把他引到你这里怎么样?反正他一直也挺喜欢你的。”被殷挚称为殷耀的人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我真笨,这么好的方法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殷耀,你敢!”殷挚几乎是咬牙切齿。
“哎呀呀,真是的,那么凶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叫云歌,哪叫殷耀啊。记住哦,别叫错了。”殷耀还是一副腻死人的嗓音。
“该死的,你能不能正常点?你是成心想让我恶心死吗?”殷挚快要崩溃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让他殷挚忌惮,而又无可奈何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变态”的家伙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还经常变来变去,无处不在,最可恶的是自己还不能够动他。当然,真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向来,对于他,殷挚是敬而远之,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然而,无奈的就出现在这,这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管你人在哪里,只要他想找你,就一定会找到你,没有一次落空。每次出现的状态也是千奇百怪:以前是小厮,奴婢,路人甲,客栈老板,当铺伙计,卖蜜饯的小贩,……现在连勾栏院的头牌都出来了,而且每一次他的出现,都麻烦不断,殷挚头痛无比。
“哎,怨不得你如此说奴家的不是啊,可怜奴家夜奔至此,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奈何风景依旧……”哀怨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殷挚就打断了他:“你是说,齐忻现在真和那条该死的金蛇在一起了?”
殷耀掏出手帕,拭了拭并没有眼泪的眼角,“奴家也不确定,只是当日见他们二人亲密无间,奴家就出言试探,那唤作小金的相公自说齐忻是他夫人……”
“收起你的奴家奴家,和那一堆文言废话,说重点。那齐忻反应是什么?”
“哦,她没有否认。”殷耀这回简明扼要。
“没有否认是吗?”殷挚自嘲的笑了笑。
“哎,我还质问了她,把你放在何地。”殷耀收起了调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殷挚。
“哦?她什么反应?”殷挚故作镇定,然而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安与紧张。
“很奇怪。”殷耀如实回答,“这也是我为什么连夜来找你的原因。”
“很奇怪?”殷挚下意识地反问。
“对,很奇怪。我提到你的名字时,她的反应就像个陌生人,丝毫不知道你的存在。到是那个小金蛇,反应很紧张,迅速就将齐忻带走了。我看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殷耀冷静地分析。
殷挚皱起了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你应该亲自去求证一下,或许,是她失忆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这种奇怪现象的原因。”殷耀补充,口气很真诚。
“谢谢你。”所有感激的话都浓缩在这一句中。
“呵,我还真不习惯。”殷耀无所谓的笑笑。
“你还是要回落霞国,做你的男妓?”殷挚调笑道。
“什么男妓,说的多难听,只是玩玩而已。”殷耀忍不住翻个白眼送给他,“我要走了,如果你的事情解决了,别忘了带着你的齐忻去给我捧捧场,看得出来,她很舍得在这方面花钱。”
不可否认,殷耀有些恶作剧,殷挚的脸上不太好看。齐忻的性格,他当然知道,只是被四哥这样提出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看殷挚的样子,殷耀不禁好笑,他最喜欢的表弟这次是踢到铁板了。真不知道,看上那丫头哪一点了,除了好玩,殷耀还真不知道那丫头有什么好。
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自己就不那么无聊了,还是专心去做他的头牌好了。
待殷耀的身影消失不见,殷挚才开始思考:齐忻为什么会失忆?是意外的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幸亏有殷耀,殷挚在心中有股感动。除了燕离,他是自己为数不多,承认的亲人。没错,殷耀,虽然有点奇怪,却是他的表哥,是白辰国的四皇子,只是,他的个性放荡不羁,令白辰国的老皇帝头痛不已,一个逃,一个追,真是有够好笑。
殷挚的母亲,当年是白辰国遗失的公主,因缘际会,成了云启国冥天堡主的妻子,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也就是在殷挚的母亲死后,白辰国的皇帝,殷挚的舅舅,派人找到冥天堡,只是那时公主已香消玉殒,只剩下一个儿子,自然,皇帝要把唯一的外甥接到白辰国。只是,殷挚一心想要报仇,只求舅舅找人传授他武功,他要亲手手刃仇人。于是,他就一直留在了云启国。殷耀,也是他的表哥,当年因为到云启国,好奇的来看殷挚,没想到两人到挺投机,于是关系一直不错。至于舅舅,殷挚没概念,对他只有感激而已。
殷挚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看来,他是要尽快去落霞国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