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忻和殷挚回到房间的时候,发觉殷挚还处于惊惶之中,于是倒了杯水,拉着殷挚坐下,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许久,齐忻叹了口气。
“武林大会也快结束了吧?还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吗?”齐忻先开了口。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们两人身份好像都不简单呢。”殷挚僵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刚刚那个人,也就是燕离,是我三哥。”
“你们感情不好吗?那么怕他!”没理会齐忻的问题,殷挚缓缓开口叙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出生在冥天堡,北方接近大漠的地方。我没见过我爹,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和我娘生活在一个小院子里。小时候每次问娘爹为什么不来看我的时候,娘总是哭,后来我就不问了。”殷挚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齐忻也不打断他,心中却在暗暗猜测:难道又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戏码?
“后来,我终于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中知道,我爹早已过世,冥天堡当家的是我的二叔。至于我爹的死因,据说是我娘和爹最好的朋友有染,爹发现以后气急攻心而死。爹一死,大家都要治我娘的罪,可是当时我娘却有了身孕,冥天堡不想落人口实,就等着我出生以后再责罚我娘。”
齐忻没想到这样的过程,呆呆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没想到我一生下来就是蓝眸,大家都以为我是妖怪,反倒不敢把我和娘怎么样了。于是,就关在了一个小院子里,与世隔绝。”
“那你相信你娘吗?”
“我娘温柔美丽,当年是北方第一美女,我绝不相信娘会做出这种事。”说着,殷挚脸上露出激动神色。“于是,我就去查,逐渐查清了一些事。我娘根本就没有和爹的好朋友有染,是二叔,他觊觎我娘却得不到,于是给我娘下了药,却被我爹的好友遇到给救了下来。没想到这卑鄙小人反咬我爹朋友一口,把爹给气死了,而他居然厚颜无耻地继承了当家人的地位!”
“你爹的朋友怎麽会刚好救了你娘?”齐忻好奇地问道。
对于这近乎无礼的话,殷挚看了齐忻一眼,苦笑道:“或许这也是根结所在。据说我娘和爹的好朋友从小是青梅竹马,后来爹横刀夺爱,这也是为什么爹听不进解释的原因了吧!”
齐忻想了一会,感叹道:“你爹真牛。”
“那现在你娘呢?”
“死了,在我7岁那年抑郁而终。”殷挚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可是齐忻知道他不平静,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那你和你三哥又是怎么回事?”齐忻只好又开始发挥她的好奇宝宝特质,岔开话题。
“虽然我是蓝眸,大人怕我,但小孩子不一样。每次我碰到我的那些哥哥姐姐时,他们都欺负我。可是,只有三哥,他保护我,虽然他和我不是一个娘,但他真得对我很好。教我识字,习武……”
“那你三哥应该对你不错啊,你怎么还会怕他?”齐忻好奇地问道。
看殷挚的脸色变了又变,涨成猪肝色,齐忻粗神经的来了一句:“不会是他对你动机不纯吧?”
看殷挚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却又不否认,齐忻惊得张大了嘴巴。
“呵呵,我看上的人魅力真不同凡响啊!”齐忻尴尬地干笑。
不是吧?虽然比较喜欢看两个美男子在一起的唯美画面,可……这是殷挚啊!不仅是男男,还是违背伦理的啊!不行,绝对不行,坚决捍卫自己的爱情。
“然后你就跑出来了?”为了打破这尴尬,齐忻继续问道。
“我杀了二叔,还有所有当年欺负我和我娘的人就跑出来了。”殷挚淡淡地说道。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齐忻当场石化。
“我的双手沾满血腥,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现在即使你后悔,也没有机会了。”看着齐忻的反应,殷挚垂下眼睑,轻轻地说着。
齐忻认真地看着殷挚,没有说话,看殷挚的手似乎在颤抖,心不可察觉地跟着颤抖:这家伙,说得好听,也在害怕呢。
齐忻轻轻握住殷挚的手,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哪有什么明确对错之分。你只是在为父母报仇,并不全是你的错。我可能是不太习惯吧!无论怎样,我站在你这边。你如果要做好人,我陪你。如果你要成魔,我想度化你,度化不了,我就陪你成魔。”殷挚反手紧紧抓住齐忻。
不想继续这个沉重话题,齐忻朝殷挚笑笑:“想不想知道我的来历?”
也不等殷挚回答,就开始婉婉叙述:自己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自己生活的地方又是怎样的场景……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刚要喝,才发现,殷挚一直都没说话,直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被吓到了?我就知道这种事一说出来肯定会把人吓到。”齐忻毫不介意地笑笑。
“有点被吓到了,想不到我还能和一个未来之人在这说话。”然后齐忻就发现殷挚原来也有好奇宝宝的潜质,东问西问个不停。
“STOP!”齐忻终于受不了的大叫一声,却发现殷挚用充满好奇心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果然不出齐忻所料。
“那是什么意思?”“就是‘停下’的意思。”哎,没办法,自己对他的眼睛一点抵抗力都没啊。
“小忻?”听着殷挚略带撒娇的语气,齐忻彻底无语了。怎么感觉殷挚好像变了个人?“你究竟是不是殷挚?快说,是哪个妖孽?”说着还真用手直向殷挚脸摸去。
沉默,可怕的沉默。
殷挚连忙解释到:“我不是真想骗你,我是为了躲避冥天堡。”一张堪与妖孽争风的脸满是焦急。
而齐忻,手拽着一张薄薄的面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就在殷挚抓耳挠腮,急得在原地直打转的时候,只见齐忻慢慢地将人皮面具递给他:“带上吧。”直接走人。
殷挚急了,从后面一把抱住齐忻:“对不起,我真不是想要瞒你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被一个堪比妖孽的绝代美男这样抱着,还不断在自己耳边说着道歉的软语,是女人都会扛不住吧?齐忻真觉得自己会脑充血而死。
挣脱殷挚怀抱,也不敢看他,深呼吸,齐忻才对他解释:“我不是要走,你还是把面具带上吧,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妖孽啊?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
“那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出去。”边说殷挚边急急把面具带上。
齐忻在内心感慨啊:难怪他三哥要对他有想法了!自己本来就对那双眼睛毫无抵抗力了,如今,再加上这张脸!哎……
两人走在外面,齐忻呼吸了新鲜空气,感觉大脑似乎又转了起来。
“你是不是应该姓燕啊?燕挚,燕挚,怎么感觉听着像胭脂?”齐忻调笑地问道。
殷挚翻了她一眼,说:“我被冥天堡追杀,怎么能用真名?殷是我娘的姓,我娘叫殷飞云。”
齐忻愣了一下,问道:“难道邱处机就是你娘的青梅竹马?”
殷挚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
齐忻叹道:“看来这庄主对你娘的感情挺深的。”
看殷挚不说话,齐忻又好奇地问道:“你应该会武功,怎么会被妓院的人追,还被我救?”“那是我被大哥暗算,中了软经散,被他扔到妓院的。”殷挚愤愤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大哥也挺牛啊,居然把被你扔到妓院。那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飞云山庄啊?你三哥都追来了。”
“不用,我想多了解一些我娘的事。我现在易容了,三哥应该不会轻易发现,就算发现了,我也应付的了。三哥和大哥不是一伙的。”殷挚淡淡地说。
齐忻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不对啊,殷挚不是还挺怕他三哥的吗?
“你不是挺怕你三哥的吗?”齐忻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本来是,现在有了小忻你的支持,我就不怕了。”又来了,又是那种撒娇的语气。明知道殷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