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帝内心震怒,仿佛有成河的血流在无限的天边蔓延,只有如此,那愤怒才能削减。
而事实只是尘临的一个眼神,就让幻帝乖乖的盘踞着,而不是挥舞着龙爪肆虐着。
虽然很愤怒,但幻帝也很好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小家伙的体内被你放下了整个炸弹的威能,竟然还没有爆体而亡!”
声音细微,只是呈一条银色丝线般在空气中传播,传入尘临的耳朵内。
“洗涤!洗去那种毁灭的恐怖力量,将纯净的能源在经脉内循环往复!但必须是童子之身,拥有坚毅的内心!”
同样是丝线般的声音,幻帝道,“这样啊?也不是很难!”
“哎……”
“你叹什气啊!”幻帝舞动着利爪,想要去明白什么。
“你真是白活了!这种事情你不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吗?这与修炼突破桎梏不同,修炼更是一升华,拥有神圣的加持。而这样的情况是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又重新暴力粘结在一块!”
“这样啊……”幻帝的声音渐微,尘临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周围有些寒冷。
“你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到了从前。现在真的有些感同身受了!”幻帝突然的沉寂了下来,缩在了一起。“我的记忆有些紊乱,许多从前的事都要很久之后才会想起啊!”
“这样啊……原来如此!”尘临点了点头。
突然的,尘临的通讯器内响起了影的声音,“主人,我想您有必要看一下这个!”
幽蓝的全息画面中是拥挤的人群,只是画面没有任何声音。
画面中是穿着囚服的人被赶在了中心,而外围则是一群武装的士兵,还有军用的战斗机甲挪动着庞大复杂的躯体。
“你这是什么意思?”尘临冷冷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对不起了!我希望你们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这里是星环帝国的领土,希望你们可以遵守!”油腻大叔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回荡着,伴随着稀疏的骚动,白色光芒如星辰般在周围亮起。
油腻大叔肥胖的躯体在白色的光下显得那么的黑,只有带着光晕的轮廓,仿佛无法触及,只留下空虚的黑暗与冷。
加曼被强制地从空中扯了下来,而影也陷入了静默,所有人都沉默着。
“带走吧!”油腻大叔说完,带着光晕的躯体消失了。
另一边,一个角落内,油腻大叔对着画面中的老妇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到时候希望可以存在这一撮火苗吧!只是这火苗到时候会将我们希望的那一片荒原灼烧吗?”老妇人神态庄重,举止之间充满着神圣。
“不管如何,这也是一张底牌。如果不行就决一死战,攘外必先安内。内也安定不了,更枉论对外。只是,现在的那些人好像跟血狮和昊阳有接触!关系也并不浅!”油腻大叔缓慢沉重地说着。
“这样啊?”老妇人皱着眉,用手舒缓了一下劳累过度的双眼,这时有人递过来了一杯茶。“就先这样吧!”
“好的,我的女王!”
被称为女王的老妇人点了点头,画面便消失了。
“按我说的做!”画面消失后,油腻大叔对着通讯器小声地说了一句,在等待了几秒后便匆忙离开了角落。
审判之地外,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偶尔有点点的星光似的在空中闪过。能源的破坏导致所有设施几乎停止了运行,在备用能源启动后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功能,而人造的天空只能是漆黑的世界。同时浑浊不堪的空气让所有人都难以忍受,即使是只有微光的黑暗中也能看到混沌浓稠般的空气中的污秽。
“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抱头蹲下了!你们有罪!而你们的后代……”一位穿着军服,站立在军用机甲之上,俯视着被重重包围的反抗者们。“你们的后代,也永远都会是罪人!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永远!直到老死,然后他的下一代也是如此!”
诡异的安静持续着,微微的抬起头,却还是黑暗的天空,或许低下头也是一样的,那就低下头吧。
“你们的命只是在我的一念之间!不值一提!所以,我要让你们活着,享受比死更加痛苦的滋味!当然,你们的后代也会是如此!”
依旧是鸦雀无声,仿佛是在观赏着小丑的表演。但真实的却是小丑在笼子外嘲笑着被囚禁的,不知下一秒如何的虫子。
“你们觉得你们做的事很好?所以在用这种方式反抗我?你们所谓的反抗!是在违抗帝国的法律!是触犯了法律!是帝国所不允许的!有法,就必须去执行!不会有不公的审判,也不会有一丝的饶恕!”
自觉感到了无趣,从人群中拎出了一个人。
“怎么样?”穿着军服的人看着抱头蹲在地面的人。
即使被踢倒在地也没有声音,双眼一直没有任何光彩,看着地面。
“说话啊!”
身着军服的人揪着那人的头发,把头强行扭在了自己面前。
“说啊你!”
似乎恼羞成怒,站了起来,一脚把那人踢飞了。
弓着腰,捂着腹部,那人蜷缩在了黑暗中,默默的。
“看看!所谓的崇高的理想,想要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想要看看星星?真是……”穿着军服的人突然做出了呕吐的模样,还捂着胸口。
可只是一口唾沫吐在了某个倒霉的人身上罢了。
“真是……恶……心……呢!哈哈哈!”抬头看着抱头蹲下的人群,他笑的很开心,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好笑。双眼瞪的凸出,血丝满布,脸色有些涨红,整张脸是显得多么滑稽。
过了好一会儿,在空荡的黑暗中单一的笑声消失了。
整了整军服,让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挺拔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很满意,嘴角有了上翘,但马上又是冷冽的神色。
“好了!你们所有人,从现在……”穿着军服的人的话被打断了,也是笑声。
这笑声有些凄凉,又高亢。
“你?!”有些疑惑,而更多了愤怒。军服男子看着被自己踢倒在地,弓着腰的人。
“仗势欺人!虚伪!下作!恶心呢!”
被踢倒在地的人还是弓着腰,手隐约捂着腹部,任由声音在黑暗的空虚中无序地传播。
“你……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