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仪城,上百官兵跟随凛然之气的龙旋护送丁游君到了城外。
“就送到这吧,我可不习惯被人送的感觉。”丁游君隐隐含笑,潇洒坐在良驹上对高头大马上的龙悬直言不讳地说。
龙悬唇微扬,“如你所言,那就在此告别。一个月后我们再见。”
丁有君会意点了下头,扯住马绳就欲急奔。
这一秒,龙旋沉着的俊脸猛然掠过一抹慌忧,急问道:“丁兄,她还好吗?”
他口中的她,他丁游君当然知道。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一眼他,高喝一声‘驾’,大力扯开驾绳快奔而去。在那人影子即将消失之时,空气中飘然传出他自信神采的饱满声音。“她很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劳烦你龙太子操心了。”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听在龙旋耳朵里异样的忧凉。望着他急驰而去的方向,似笑非笑地扬了唇角。本太子为她操心,谁也管不了。
床上昏昏睡去的人时不时地皱着眉毛,嘴唇还会不自觉抿抿,看起来很难受,似乎梦到了什么。
蓝天白云下绿树繁花,清风徐徐,唤醒沉睡的心灵。一抹高大俊逸的白色身影远远走来,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竟如天神般的诱惑与神秘。不知是他太过绚目,还是阳光太过刺眼,再怎么睁眼也看不清楚他魅力万丈的五官。
傻傻的女人撩开遮掩的耳发,想看他,可怎么也无法看清楚。她急了,抛开世俗与害臊,荡漾出最完美的笑向他快乐地奔跑过去。可是他却停了脚,可是他却转了身,可是他,却反而飘走了。对,是飘走了,朦朦胧胧飘飘渺渺地消失在期待的视线中……他就那么走了,不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他就那么走了,留下虚幻的身影,留下泪流满面的她恍恍惚惚的让风轻轻吹……
那个模糊的却诱惑人心的背影飘走了,床上的人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仍然无意识,紧闭着双眼在半梦半醒中不舍呼唤,“别走,求你别走……你是谁,是我爱的你吗?别走……我爱你……”
梦中的丝丝缭绕还在继续,虽然遗憾而悲伤,却牵引心中的弦,让人不愿醒来。可是现实中的门被人猝然敲响了。“咚咚咚……”
“开门开门,夏雨天快给本总管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窝在屋里做什么,是在生小孩吗?”门外刘总管扯着大嗓门不客气地嚷。
敲门声已经很煞风景了,若是再加上那骂人不带脏的气人话,再美的梦也会毫不留恋的消散的。当然,人也会清醒很多。
夏雨天蹙紧眉,挣扎地睁开眼皮。听着刺激神经的敲门声和那伤及心肺的话,心无力地沉了沉。满身的不舒服,极不想动,可想到他毕竟是自己的领导,还是忍耐住不适艰难爬下床,头重脚轻地向门走去。
门一开,夏雨天就虚弱地急开了口,“刘总管,我要请假。”
刘总管眉尾一抬,对她身弱气虚的样视若无睹,撇嘴道:“你不用请假了,我现在马上、立刻就放你假。而且放你长假。”
一听,夏雨天对他感激地笑了,“谢谢刘总管,如此体谅员工,真是难得的好领导。不过不用放我长假,我就请一天假就好了。”
“谁体谅你了?谁又要你谢谢了?我说你快点收拾包袱走,一个时辰内必须离开府。”
“呃……”懵了,“你这话是啥意思?能说清楚点吗?”声音颤颤,心头已有不好预感。
刘总管也不卖关子,可猛然注意到她精神恍惚面色暗黄的样,收敛了一下语气,沉声说:“这府你是待不得了,城主开口要我赶你出去,我也没法。利落点,早些收拾上路,到别处某生吧。你……”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听到两个关键字,心绷紧了,“麻烦你再说一遍,是谁开口赶我?”
“是城主。”有些怀疑,她耳背?
得到肯定回答了,心松碎了。夏雨天无力倒退好几步,白着脸蛋碎碎破语,“为啥要赶我走?我碍眼……不……不可能的。”
见她深受打击的可怜样,刘总管颇为同情地摇起头,“不要太过悲伤,看开点。严格来说,其实你该骄傲,该高兴才对。”
“……”无语中,诧异中。这话又是何意,被他赶出府怎会是骄傲高兴的事呢?此刻的心难受得紧,他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
知道她不明白,刘总管扬头娓娓道来,“我们城主是有资本狂妄自大的人,天下间,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睛里。可是他今天却急唤我处理你出府的这件事,可见他对此事,对你有多上心。虽然不知道城主是何意,但可以肯定一点。”
“肯定啥?”沙哑颤问,凝神静听,好怕那是个致命的消息。
“肯定你在他心中已经有一定分量了。”
“……”不懂,完全不懂。这是什么逻辑,这是什么推理。若是在他心中有分量,他会毫不商量的要把自己赶走?
该说的话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见她还是呆呆愣愣的,刘总管的心呀,也急,也忧。苦口婆心道:“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赶快收拾行李出府。今天之内不把你赶出去,城主会冲我发脾气的。城主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体谅一下本总管,走吧,另谋高就吧。”
刘总管如此语重心长的话,让忧伤中的人苦涩无奈地笑了笑,“刘总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我马上走。”忧声说完幽忧转了身,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