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好了,虽然很破很有特色,但是总算遮羞。夏雨天推开门,准备走了。一看外面的天,心里怕怕的,“哇,天咋黑得那么快,连颗照夜路的星星都没有。”
释酷龙悠然躺在床上,闭上眼翻个身,不理会门边的人,“要走快走,走时记得关上门。”
孤寂无助的心油然而生,尤其是漆黑的夜。没办法,转个身,可怜兮兮地折回床头,对那侧身装睡的美男子企求道:“死恐龙,你就好心收留我一晚吧,天一亮我就走。”
床上的人不说话。嘴角偷偷撇着,收留你个屁,哼,我才没那么好心呢。
“死恐龙,你菩萨心肠,让我在这屋子里勉强睡一晚嘛。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长得也挺标志的,若是走在黑路上又被人抢了,多不划算啊。你就开开金口答应嘛。”声音软软的,采用撒娇的战术。
闭着眼睛还是不说话,嘴角抽了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长得标志个屁。哼,被人抢了关我屁事。
真睡着了吗?我死皮赖脸的说了这么多话都不开口冒了泡。夏雨天的眼珠子悄悄一转,窃笑一个,“嘿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音落,自各爬上旁边的小桌子,斜躺着闭目睡觉。虽然这小桌子睡得好不舒服,但和外面的环境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
人不吵了,耳边清净了,很奇怪的是,有点不习惯了。屋子里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蜡烛灯了,昏昏暗暗迷迷糊糊的。
释酷龙轻声翻过身,静悄悄的看着小桌子上的庞然大物,嘴角莫名其妙地扬了扬,闭上眼,神速的梦周公去了。
‘呼呼呼……’外面不知何时起了大风。‘滴滴滴……’外面不知何时下了大雨。
“呀,好冷啊。”冷得受不了了,桌子上的人哆嗦起身,瑟瑟发抖地环抱住身体。硬邦邦的桌子睡得全身酸痛,再加上温度的急速下降。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真让她霉到底了。
偷偷看一眼床上睡得和死猪一模一样的人,心理好不平衡。为什么?都是爹妈生的,凭啥子他就睡热呼呼的床,而我夏雨天就睡冷冰冰的桌?不行,老娘要反抗,老娘要咸鱼大翻身,来个当家作主。
贼心已起,她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细雨无声地钻进热呼呼的被窝。哇塞,好温暖,好舒服,好热呼,这就是床与桌的区别,哈哈哈,简直不摆了。悄声替自己盖上被,舒心地闭上眼,做美梦喏。
太阳公公晒屁股喏,阳光金灿灿的,比哪天都美。屋外枝头的两只麻雀唧唧喳喳的,说了不少情话。再看看屋内,两个人抱做一团,这条腿搭那条腿,这只手缠那只手的,甜蜜地羡慕死人。
“啊……”突然,很猛的一声尖叫,把亲嘴的两只麻雀都吓得各飞东西,不知情的人铁定以为有人被强爆了。
释酷龙腾空起身,大睁着湖水一般的俊眼,颤抖指着床上的人,“大嘴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说,对我做了什么?”
床上的人伸手打个懒腰,再抬手擦擦眼屎,然后满眼鄙视地不慌不忙道:“一惊一乍做啥啦?叫得跟杀猪似的。”
“快说,你昨晚何时上的床,何时进的被窝?都对我做了什么,老实招徕。”眼睛里冒着懊恼委屈的火,恨自己昨晚不该心软,应该硬下心肠把她轰出去的。现在可好,堂堂美男子少寨主被她揩油了都不知道。好丢脸啊!
夏雨天慢条斯理地下床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昨晚疾风骤雨,温度急速下降,我怕你冷所以不计前嫌当你暖炉。但是你放心,我这人其实很保守,除了情不自禁地抱着你睡了一会外,其它的啥也没做。我好歹也是顶着现代头脑的,虽然文化不高,但是最起码的遵纪守法我还是知道的。咋?对我昨晚的行为有意见?”
某美男好想吐血,伸出手对她一指一点的,“你个恶女,不知礼仪廉耻,我这个贼的思想品德都比你强,比你好。”
“喂喂喂,死恐龙你说话好听点,不要用语言辱没我,企图对我人身攻击,伤我自尊。”心头好恨,没良心的家伙,我进被窝后,昨晚明明睡得贼香,抱得比我还紧,没想到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这时,门被急推开了,释向虎两父女焦急赶来。
“怎么了?刚刚谁在叫?好恐怖的声音,把吾都吓醒了。”释向虎惊魂未定地问。
“没事没事,死恐龙一惊一乍,发羊癫疯。”夏雨天赶忙摆手,边说边扭头看向门口,盯眼一看,惊怔许久。“呀,你们两个是啥关系?为何我两次都栽在你们手里?”
释向虎也看清楚了,笑得好开心,胡子都一颤一颤的,“哈哈哈,原来又是你呀,哈哈,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抢劫。吾的乖女儿和我一样的品味,世上女人千千万,没想到又把你抢来了。缘分啊,看来你天上是吾儿破身的料。啊哈哈……”
呀,这话听得夏雨天的心一凉一热的。啥叫‘天上是他儿破身的料’。切,才不信。
释如图抿嘴一笑,“爹,我们两父女好有默契,眼光、兴趣、脾气都差不多。”
释酷龙真不知说什么好,气恼地瞥一眼三人,大步跨出房门。经过释向虎两父女身边时,不忘补一句,“爹,小妹,你们绝对是亲生父女。”抢的女人一模一样,还都说她长得不错,有特色。不是亲生两父女才怪。
看到他们俩的纯真笑脸,夏雨天的心里舒服了不少。其实贼也是有人情味的嘛。深呼一口气,从新振作起来。准备重整旗鼓进城,先找份工作,再好好找个男人破身,然后把自己嫁了,再然后带回深山见爹娘。
“二位,我先走了,以后别再抢我了。”客气的话一说完,抬步就要往外走。
见她要走,释向虎可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诶,别走别走,都和吾儿同床共枕了,还走什么走。从今儿起,你就是吾释家的媳妇了,都一家人,以后一起打劫天下,重振吾酷龙山寨的威望。”
夏雨天听他说得那么真诚,表情又特认真,不像是在演戏,心下便有些动摇了。哎,一路上人多点,心也塌实点,总比孤身一人闯天下好啊。于是一拍板,响亮道:“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