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城,城里更加热闹了。男女老少表情各异,纷纷向她行注目礼,甚至住足围观,指着她毫不避违扬声探讨。
“哎哟,这是个贼怕死的逃兵吧,嘿嘿,这落魄样儿还真有特色。”秃头甲男冷嘲热讽地说。
乙大婶淡眉一挑,反驳道:“我觉得此人肯定不是逃兵。你看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搞不好可能是军妓。”
“本人倒是觉得她像服装搭配师,你看他这身兵服,搭配一算烂草鞋,脑壳上再捆个大大马尾巴。呀,真是绝,太有设计天分了。”丙大爷抚着白胡须,一个劲的啧啧称赞。
丁少年嗤之以鼻,怒道:“切,她这一身简直是狗屁。像个沿街乞讨的落难妇,跑到我们城里影响咱们城容,污染空气,强干咱们纯洁无暇的眼睛。”
“对,她……”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些人得寸进尺,越说越过分。夏雨天捂紧耳朵强忍着心头的不爽,不想在陌生的地给陌生的人留下坏脾气印象,所以一忍再忍。可是没想到这地的人没半点同情心,张着嘴巴绘声绘色的数落个不停。
听着听着,一股股恶气直冲脑门,她怎么也忍不住了,原子弹要爆发了。
双手高高一举,嘴巴大大一张,暴跳如雷地大叫出声,“啊……你们这些毒舌,你们没肝没肺,而且缺心眼缺屁屁,祝你们生的小孩多长个屁屁,你们……”
“呃?”全体瞠目结舌。
“啊?”一个个深受打击,差点脑充血一命呜呼。
“呀?哇……”受不了了,活不下去了,说的话太让人吐血了。
就这样,一个个围观的人紧捂双耳,灰头土脸、衔冤抱恨地逃之夭夭。
“哼!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说。别以为我不出声就好欺负,我一出声连死猪都受不了,硬生生的会被我骂活,哼哼。”叉腰无数个冷哼,圆溜溜的眼怒视周围逃离的人影。
走了一段街道看到有个卖菜摊子,心下一喜,急忙过去指着一堆沾泥的红薯,大声问:“大叔,这红薯咋卖?”
见生意来了,卖菜大叔咧嘴一笑,赶忙伸出两指头,“特价,两文一斤。”
“两文一斤还特价啊?”夏雨天脸露愁色,想着这一路从贼窝下来,二两银子已经用掉大半了,是该省吃俭用抠门的花了。主意已定,抬头一脸深沉地伸出一根指头,“少点少点,说的是价还的是钱,一文一斤我多买点。”
卖菜大叔粗眉一皱,拍拍大腿像是作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既然你买得多,那好,成交。”
一听,笑颜逐开,暗自庆幸自各讨价还价的本事。‘咳’,润润嗓子,慢条斯理地笑说道:“我买一斤半。”够多吧。
“啥子?一斤半?”买菜大叔满脸上当受骗的样,摇着头不甘不愿地称秤。上了抠门女的当,肠子都要悔青了。
红薯买好了,拿起一个用衣袖子使劲地擦了擦,“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自各安慰自各,擦得差不多了,张口就边啃边走边说:“哇,还有些甜,唔,饿死我了。”
突然经过一书信摊子,脑中猛的飘过一条妙计,于是她停下脚步,眼睛圆溜溜地边啃红薯边问摊主,“小哥,和你打个商量,肯不?”
摊主是个含苞待放的偏偏少年,抬眼接触到她不良企图的目光,雪白的两颊瞬间绯红,用他清脆好听的声音娇羞道:“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我的脸会、会……”
“会咋样?”很好奇地问,忙放下手中的红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一句。
少年头一低,一副娇滴滴的害羞样,“会变成红苹果啦。”
“噗。”满嘴的红薯渣子全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全喷在少年的俏脸上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看他满脸糗样,赶忙挽起袖子替他擦脸。
“没事没事,无心之过,我会原谅的。”美少年脾气甚好,推开她的手自己擦起来,还好心询问她,“大婶,你有何事有求于我吗?”
“咳咳。”一听开头两字,眼一鼓,忍不住暴咳出声。“什么?啥?大、大婶?”心真的好难受,赶忙弯腰抱紧肚子,就怕自己站不稳。
“哎呀,大婶你咋了?你拉肚子吗?那边上有茅房,你自各方便去,男女有别我就不送了。”少年相当热心肠,焦心走出摊位给她指着茅房的具体方位,“大婶你快去啊,别磨磨蹭蹭,再不去茅房就没有位置了。那茅房的生意可火了。”
“咳咳……”还在不停地咳嗽,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被打击得好凄惨,“小哥,我、我不拉肚子。我、我求你了,该该称呼,叫我大姐,行不?”
少年满脸困惑,看她数秒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行,大姐和大婶一样。那大姐你说吧,搭讪我有何要事?”
夏雨天吞一口口水,心里暗地佩服这少年。你小子说话艺术相当高呀,损人技术堪称一绝。头一抬,马尾帅气一甩,高声正色道:“我俩合租摊位,我每天付你一文租金,行不?”
少年扬头细想了一会,随后头一点,洪亮道:“行。一个人是摆摊,两个人也是摆摊,旁边有个打杂吹牛聊天的大姐也不错。”
夏雨天露出一笑,“应该相互打杂,互相聊天。共同吹牛,一起打发无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