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生是一项长跑,那么我在起跑不远处已经开始摔跤,而且是惨不忍睹的狠狠摔倒,之后把剩下的路变成了遥遥无期的漫步。
小学五年级之前的我顺风顺水,一直作为大姐大的张扬而又洒脱的活着。结果许是老天看不过眼,在小学六年级时我转校去了城里,因为没有接触过英文,被母亲大人独裁硬是留级了,就此我与我喜欢的发小拉开了距离。
入学考试结束后,我兴高采烈的跑去他家告诉他,我来城里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了,他眯着狐狸眼笑着问我:“进了哪个班?”“是五年三班,老师人很好的,还有我以前的朋友在,感觉都挺好相处的。”老实如我一一交代,“那你小我一级,丑丫头”,得意洋洋的冲着我说道。
好吧,是我愚蠢,既然忘记选择一小后果是要和他差一级,我翻着白眼很不情愿地抠着手指,“那怎么办啊,都考完试了,还是个第一名,我妈肯定不会给我反悔的机会”,拉着他的衣袖,蹭着脚尖,抬头看着比我高的他,心里很是委屈。“没事,你以后要是听话,我就经常去楼下找你好不好?”摸着我的马尾辫子,安慰我。“那你可要常常下来找我,答应了的就要做到,拉钩”“拉钩”我两相视一笑,不过我猛地想起来,“丑丫头?”我把拳头握的嘎嘣响,大眼睛死瞪着他,威胁着说“你找打呢?丑丫头?谁?我吗,哪里丑了啊?”“没有,你听错了,我怎么敢。”他举着双手讨饶,谄媚的哈腰。
我也没打算怎么样他,“你给我做饭,饿了。”伸着懒腰,躺在沙发上指挥着他,其实没有真的让他做,因为他也不太会,最多做个粥,而且有点糊,我只是习惯指挥他了,“要做饭啊?我又不会,我哥肯定给你做”他一脸无赖像,和我对着躺在沙发上,等着他哥回来。
“碰”“哥,回来了,有人等着你给她做饭呢,呶,在沙发上睡着了”,徐杨站起来,看着他哥,用眼睛朝我这边示意,“怎么不给她盖上,感冒了怎么办?她的身体不太好,小感冒也能变肺炎”,徐漾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紧绷的脸,看了眼弟弟,眼里却是满满关心和不满,“我去拿毛毯”。
转身去了卧室拿着自己的毛毯盖在我身上,然后洗手开始做饭,徐杨看着他哥一如既往的忽略自己,只好回房间温习功课“哥,我回房间做功课了,等一下叫我”挠挠头离开,走时还朝我做鬼脸。
我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糖醋里脊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梦中闻着味,抻着头去够碟子,“咚”“哎呦,好疼啊,哎呦我的腰啊”我瞬间清醒过来,疼的。“怎么了?”徐漾快步从厨房走出来扶起我,揉着我的腰,“这吗?你慢点,也不注意。”责怪的神情看着我,语气不自觉加重。
“我也没想到,只是闻着味儿就摔了,是不是做糖醋里脊了?好香啊,我都饿了,你看我闻着味就醒了,你多厉害啊!”说实话,我有点怵徐漾,即使他对我很好,就像亲妹妹一样照顾,我也怕,因为他的面瘫脸,总有种看见我亲哥的感觉。当然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他喜欢我,打小就喜欢,只是在等我长大,不过那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疼吗?要不搽点药吧?”他扶着我坐下,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还好“我现在只想吃你做的饭,好饿呀,真的”我用力点头表示肯定,他一脸无奈,“恩,我去端出来,今天就在茶几上吃,不去饭厅了。”转身去了厨房端菜,“徐杨呢?”我问他,“在房间做功课”“哦,我去找他”说着我揉着腰,皱着眉,起身朝徐杨的房间走去,“你坐着,我去”他探着头,话音未落却看见我已经走开了。
“徐杨”我踢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他在写着什么,蓝色的信纸样,直觉告诉我,有问题,我趁他不备,拿起还未在写完的信,“李瑶同学,你好”“拿过来”他一把拽过,“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他气急败坏的冲我吼,我一下就懵了,脑袋嗡嗡直响,“李瑶是谁啊,你干嘛冲我吼,从小到大你第一次吼我,噢,我知道了你喜欢她,是不是?你们班的?我才比你晚到这里一学期,你居然都没有告诉我,徐杨,我不高兴,不许你们一起,听到没?要不然我对她不客气。”我怒气冲冲地说完,转身离开时,被他抓住胳膊,撞到他怀里,好疼,鼻子疼,手臂也疼,心更疼,感觉我喜欢已久的,突然不在属于我了,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凭什么不许,你谁啊,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不是所有人都听你的,你要是敢动她,我就不客气。人家学习好,长得也好看,文文静静的,哪像你跟个假小子一样,整天就知道动手,吆五喝六的”他就像只小狮子,怒气冲冲的模样。我却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之间会有这样变化,感觉和他的距离一点点拉开,他认为我没有李瑶好看,不够淑女,性格像男孩,却不知道就是因为我的性格他才和我从小最要好,只是这个要好加了期限,揪心的疼,也在乎他的话,长期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玩他玩的,喜欢他喜欢的,只是现在有点黑而已,一个冬天就捂回来了,我也可以不闹啊,只是好像失了力气,“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动手的,我也在乎形象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低着头拉着他的手道歉,心里却是明白,我真的怕他不在理我。“不用了,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你以后不要再不敲门就进来了,我有自己的隐私,再说我们都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麻烦你以后别这么脾气冲”他皱着眉头,眼光落在我的头顶,抽出手,把蓝色的信纸视若珍宝的一点点铺平放在桌子上,“你刚刚找我干嘛?”他淡淡的开口,我背着手,捂着右手腕,轻轻开口“徐漾哥叫你吃饭,我先出去了”,不等他回答,我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