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白
归巢的鸟儿，
尽管是倦了，
还驮着斜阳回去。
双翅一翻，
把斜阳掉在江上；
头白的芦苇，
也妆成一瞬的红颜了。
一九二三，十，三十，在绍兴
选自《邮吻》，开明书店1926年版
【作者简介】
见《邮吻》。
【作品简析】
《秋晚的江上》是一首写景诗。归鸟、斜阳、清江、芦苇、向晚等一组五彩斑斓的画面在江南水乡是常见景象，鸟儿的倦态、驮着、翻翅、掉落、妆成等一组特写又动感十足，这让欣赏美景的人真要流连忘返了。这首小诗写的是诗人刘大白观景时的瞬间感受，流露出诗人的喜悦心情。
全诗分为两节。诗的第一节，“归巢的鸟儿，尽管是倦了，还驮着斜阳回去”，写出了诗人观景时的联想与想象。归鸟何以倦了？鸟倦渗透了诗人的判断。一个“驮”字，表达了鸟倦的原因，同时，也为下一节鸟儿抖落“斜阳”作铺垫，这是诗人的奇丽想象。诗的第二节，“双翅一翻，把斜阳掉在江上”，写鸟翻双翅，抖落斜阳，这种夸张的描写体现了鸟儿摆脱重负、追求自由的精神。这里有诗人情感的移入。“头白的芦苇，也妆成一瞬的红颜了”，通过“妆”和“红颜”，诗人把芦苇人格化了，这给全诗平添了无限的情趣和浓浓的诗意。
作为有旧文学功底的刘大白，在创作这首诗时自觉或不自觉地汲取了旧体诗词的特长。简洁的勾勒，意境的营造，细节的刻画，这都是旧体诗词中常用的手法。刘大白自称是“由旧入新的过渡时代的诗人”，他用新体诗的形式表现人们常见的自然美景，又不落俗套，体现了他大胆趋时、刻意求新的创作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