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勇退才是智者之选,王妃对我的请辞开始是一诧,回味过来后,却是心中暗喜,不知为什么,当见得我第一眼时,便有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此女绝不可留,难得我主动提出要离去,她自是附和着劝说上官浩邪。
对着他如胶似漆的爱妾,他发不出火来,站起身来,冷哼一声,摔袖便走了,只留下一脸惊愕的王妃,对于她的撒娇,上官浩邪向来是有求必准的,何时冷脸相向过。
看着那张红一阵,青一阵的脸,我也悄悄起身,轻轻道,“多谢王妃盛情款待,如云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那王妃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字的道,“如云姑娘很象本宫的一位故人哪。”
我一震,稳住身形,镇定地一笑,“哦,竟有这般巧事吗,不知王妃的这位故人姓谁名何,现在何处,如云倒想去拜会一下哪。”
看不出丝毫的破绽,那王妃松了一口气,撇开盯着我的视线,“她,应是死了吧。”
“可惜,可惜。”我惋惜道。
“如云姑娘不是身子不适的吗?怎地现下倒是好多了。”
“王妃慢用,如云告退。”知道她被上官浩邪冷漠对待,心情不好,我又何必招惹。
踏出清新苑,我心情大好,但是看来这青儿不简单哪,本来还想找机会去探望晴儿的,但是现下还是免了吧,侯门深似海,还是不要为晴儿招惹事非了。只是那上官浩邪犯的什么病,怎会不放我走?
不得其解,我回到西跨院,想着脱身之计,就凭上官浩邪,还是拦不住我的。
睡在榻上,我抚摸着通天玉石,想象着接下来是该去寻找母亲,还是回山探望师父后再定行止,正在百感交集时,突听得一声细微的声音。虽说我的武功不怎地,但是这耳力还是多少有些进步的。这半夜三更的,莫不是那个刺客走错了房间,我在这里又没有仇家,自然有刺客也是冲着这里的主人才是呀。可不要还未脱身的,便成了人家的替死鬼才好。
我轻轻的起身,蹑手蹑脚的屏气凝神,来到门后,背后袭击,看看这刺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最不济,我还有轻功在身,还怕了不成。
正在我为自己鼓劲之时,那刺客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了动静,难道是发现错了,走了。
纳闷不已,窗子向着两旁一开,一道黑影闪身而入。我的妈呀,我险险惊呼出声,这人怎么不照常理出牌的。
我紧贴在门上,不敢少动,我的计划泡汤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开门仓皇而逃,还是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先下手。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我的榻前,眼看就要发现我的秘密了,我别无选择,冷笑一声道,“朋友,你走错房间了。”
他显然不妨背后竟然会有人说话,一个转身,长剑抵向我的咽喉,我在喊出声时就做好准备了,房门栓我趁他转身时已拔下,若他要杀人灭口,我便倒退飞出。
“你怎知我走错了。”
听到我镇静自若的声音,他反而不再惊诧,黑暗中只看的他灼灼生辉的黑眸。
“嚓。”一道亮光,他点燃了蜡烛,坐在桌旁的椅上,看向我。
那邪魅的目光,怎地有些熟悉,他是谁,我认识吗?
听到我镇静自若的声音,他反而不再惊诧,黑暗中只看的他灼灼生辉的黑眸。
“嚓。”一道亮光,他反手收回长剑入鞘,点燃了桌旁的蜡烛,坐在椅上,看向我。
那邪魅的目光,怎地有些熟悉,他是谁,我认识吗?
不理会我疑惑的表情,他肆无忌惮地扯下蒙面黑巾,拿起桌上的茶杯轻酌了一口,抬头看向我。
一张张狂的俊颜顿时展现在我的眼前,宿千仇。
我嘴角抽搐着,强笑道,“好久不见啊。”
他只是盯着我轻笑,我愕然惊醒,我现在已是改容的,他是不会认出我的,我这岂不是自乱阵脚,他今日此来未必便是为我而来,我一定要冷静,沉着以对。
想罢,我浅浅一笑,淡淡道,“看公子装扮,想必是人称宿千仇的宿教主吧。”
他向我神秘一笑,只说了三个字,“随我走。”
我心惊肉跳,他莫不是……不可能的,他怎可能?
我不解地道,“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他挺身站起,来到窗前,背手而立,迟迟道,“你定要于我装傻到底吗,娘亲十分想念你。”
一句娘亲十分想念你,要我不轻易间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夫人,时过境迁,那位老夫人竟然原谅了我的不告而别,这是多大的胸怀,可是我注定是要令她失望的,她若要我做她的干女儿,我自是一百个愿意,可是她竟要我做她的儿媳,我又怎能?
在我闪身之际,他疾步上前,懒腰抱紧我破窗而出,随后,便传来黄鹂的一声惊叫,“有刺客,抓刺客。”
被他抓着腾云驾雾,我丝毫使不出力气,他的轻功比我强多了,我只得大声道,“快些放下我,你找错人了。”
他却不理会我的不满,任我吵闹。
西跨院毕竟离着前院有些距离,那些武艺高强的一些的侍卫大都在前院,再说除了上官浩邪外,又有谁能使他的对手,我不再抱一丝希望。
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我的人生还真是丰富着哪,一个上官浩邪已是够我头疼的了,现下好歹是放下了,这宿千仇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来厉王府,真是晦气。
“怎么,夫人还要为夫的抱进去吗。”
我脸色一红,使劲一挣,他却是松开了。
我狠狠心,一把扯下面纱,厉声道,“这位公子,如云于公子素昧平生,今日不知为何公子要强掳奴家来此,还请公子放了奴家。”
看到我脸上的那一道清晰的伤疤,背着灯光,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却是轻轻地抬起,抚向我的疤痕,宠溺的道,“还疼吗。”
我低头避过,不知如何答复才好,他这到底搞的什么玄虚。
“好了,今日晚了,你先歇着吧。”
他有些萧瑟地轻声道,转身便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喂。”要我在哪里歇着呀,神经病呀,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像是一个四合院模样的建筑群。
我选了正中的一间屋子,推门而入,里面清淡简洁,看来也是常有人打扫的,多想无益,他若对我有什么不轨,我跑不过他,打,打不过他,他也无需耗费这么多的功夫,我合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一觉天已大亮,我爬起身来,多年不见,这宿千仇倒是更加深奥难懂了,他若知道我的身份,怎可能哪,这些年我遭遇了这么多,若说他不知,昨夜的温柔又作何解释,难不成,我在青楼时,他对我一见钟情了,这似乎又太牵强了些,再者他都提出他娘亲来了,自是认出我了,我就不明白了,连上官浩邪都为对我起疑,他又是从何看出的。
诸多疑团,我推开门踏出屋子。昨夜天色暗了,我未有观察到自己所在之处的样子,现下自是要好好观察一番了。
“请问,有人吗。”回荡良久,都是我这句话,这里都没人的吗,难道是一所废弃的宅院。
我纳闷不已。一阵脚步声轻轻飒飒地响起在院外。大门的方向,先后进来了两名劲装打扮的男子,他们十分恭敬的道,“教主召见,姑娘请随我们来。”
教主召见,我就得去呀,“你们教主为何不来。”
他们显然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只是垂手而立,并不顶嘴,亦不多话。如此对立良久,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耐力,只得道,“好了,你们前面带路吧。”
“姑娘请上轿。”
于他们多说无用,我乖乖地上了轿,感觉好像腾空般,总之没有实地的感觉,我悄悄掀开较帘一角,果不其然,抬轿的两人竟是施展轻功游走在崇山峻岭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