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致珩接到苏夏的电话是惊喜的,可没想到她却说要搬家。
还在开着讨论会的蒋致珩示意大家先暂停,拿着电话推门到了走廊处。
“夏夏,为什么突然搬家?你要搬去哪儿?是住的不好吗?”这段时间公司太忙,他连家也没回去几次,自然没有抽出太多的精力去关注苏夏的情况,心底有些懊悔。
好在庆幸的是,苏夏的案子得以解决,当他询问结案具体情况时,警察那边也没过多的和他说,只说有得力证人出面作证,罪名不成立,驳回了。
“致珩哥,不是的,这里很好。只是……我朋友…他想让我搬到他家去住,对不起,我…明天就要搬家了。房东的钱一共多少,我给你……”
“夏夏,你真的要跟我如此见外吗?什么都跟我算的这么清楚……何必。”靠向身后的墙壁,蒋致珩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火。
他很少抽烟,除非很累,很疲惫。
“对不起。”苏夏声音闷闷低低,充满歉疚。
蒋致珩的好,她知道,可和莹莹来说,她心中早已在很久以前就把蒋致珩定位,那种和莹莹一般对哥哥的态度与感觉,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温柔大度,优雅风度又优秀,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曾经,去蒋家做客时,精明的蒋阿姨看出点什么,明里暗里对她说了一些话。
虽然良好的教养让那位母亲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可大抵的意思她明白,她苏家早已没了脊梁柱,有的也是曾经的辉煌,现在就像夕阳西下,再也没了发光的可能,而她也不会接受这样家道中落的儿媳妇。
她苏夏虽然没有很大的能力,也不如蒋妈妈能看的上的优秀女子,可自己的骨气和自尊还是有的。
自那次起,她也刻意的与蒋致珩保持距离,他可能也有所察觉,但都没说破,只有莹莹还不知晓,俩人的关系暗地里略显尴尬。
蒋妈妈从莹莹那儿旁敲侧击的消息似乎对此也很满意,不管是对于苏夏的自知之明还是对她仅存的一丝歉意,对她的态度很是友好,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
苏夏从来没在莹莹面前透露过一分一毫,不是说她能彻底释怀,而是她能理解一个作为妈妈出发点的做法,以蒋家在H市的能力,找一个和蒋致珩门当户对,能力相当甚至对他事业上有帮助的女孩子家族很容易。
而且蒋致珩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蒋妈妈自然不想让事情偏向发展。
虽然她打从一开始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可既然人家介意,那她就要避嫌,这是对她来说,是堂堂正正的尊严。
“需要我帮你搬家吗?莹莹知道吗?她还吵着嚷着过些天要去你那儿再跟你一起住。”
电话那边传来蒋致珩的一声轻叹,良久后,他问道。
“莹莹还不知道,过几天见面我会告诉她的。我朋友会来帮我搬家,致珩哥,你忙吧,我不打扰了,再见。”那声无奈低哑的叹息,听的苏夏心中歉疚酸涩,匆匆挂了电话。
蒋致珩的手还抓着电话未放下,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靠墙仰头闭目,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再次睁开,微红的眼白四周布满红血丝,丢掉燃尽的烟头,将手机随手揣入口袋,继续开讨论会。
只是,这场讨论会,作为领导人的他,再也没开口说过几个字。
……
挂了电话没多久,苏夏正在整理行李,东西虽然不多,但一样样规整起来才发觉有些麻烦,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又一次响了。
苏夏以为会是蒋莹莹打来的,便没看号码,直接按了免提。
“苏夏,我是裴思远。”
渣男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柔声细语,一如他们一起时,他晚间温暖关切的问候。
透过免提的扩大音,在整个屋中回荡,苏夏手下一顿,吃惊的望向手机里的号码,是他的…没错。
他竟然给她打来电话,苏夏从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脸皮如此之厚。
按理说,他应该连一句话都不该跟她说,躲得远远的,因为良心!良心不允许!
苏夏盯着那串数字没说话,愣愣地蹲在那儿没起身,就听他突然叹了一声气,“夏夏,我知道你在听,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道就算道歉也弥补不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善待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
裴思远那边很安静,偶传来一阵风声,苏夏无声的冷笑,他应该是不敢在家同她打这个电话的,大概是站在外面某个地方风口处。
裴思远又顿了顿,苏夏本没有话再和他多说一句,准备伸手挂断,却突然听到他提亓云霆,又收回了手指。
“今天在亓云霆的办公室看到你,我很惊讶,我没想到你竟然和他在一起。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他这个人你了解吗?包括亓氏集团,你又了解多少?H市里数一数二的公子爷,外围省市都知道他亓云霆的大名,他的眼光很高,家族条件也很好,你……最好别被人骗了。”
裴思远想到亓云霆今天对苏夏的态度,心中很是不解,按苏夏的条件来说,他裴家都未必看的过眼,当初如果不是姑姑姑父与苏辽成的关系,这门牵红线也不会搭成,毕竟苏家现在空有其表。
亓云霆或者亓家又怎么可能将一个小小的苏夏看在眼里,所以傍晚回去公司后,他左思右想这件事,还是觉得很有问题,亓云霆的态度肯定是在玩玩,到时候玩腻了定是要甩掉她的。
“我被骗的还少吗?裴思远,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就算他亓云霆再是王八蛋,也比某些人好一千万倍吧?我妹妹的肚子都大了几个月了,我被骗了多久?”
苏夏听着他‘虚伪’的言论,气到了顶点,明明是他欺骗她,背叛她在先,现在竟然还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口吻来教训她,他凭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从前在她心中排第一重要的男人吗?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