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四人围鼎而站,孙天柏嘴里念念有词。
奇妙的能量开始从锦鲤揽月鼎中迸发出来,就像烧开的热水。点点晶莹的能量滋润着曾老、钱来也等人的身体,稳稳的空间能量波动从鼎中旋转出来,把四人拉进了里面去。四个人变成了薄薄的纸片人,翻滚着陷入了鼎中。
三足锦鲤揽月鼎剧烈震动两下,便安静下来。
孙天柏道了一声:“收。”
只见半个成年人高的炉鼎就变成了巴掌大小,最后被他攥在手里。
大功告成。
孙天柏把炉鼎收入怀里,然后说道:“弄好了,走吧。”
寒零菲意念动,大剑出,古朴的饮血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变大了两三倍,静悄悄地浮在半空中。
寒零菲二话不说,抓着不见的肩膀往飞剑上面跳。
不见始料未及,摇摇晃晃才勉强站住了脚跟。
“菲姐,你要走也跟我说一声啊,我这差点摔下去。”
“我们走。”寒零菲说道,语速很快。可是脚下的剑更快。
霸气的巨剑仿佛被声控了一般,随着寒零菲一声令下,“嗖”地一声就飞了出去。
由于惯性的因素,上半身突然往后仰,不见猝不及防,下意识抓住了寒零菲的腰间。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软皮甲包裹着,入手清凉且富有弹性。不见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五指之间蔓延到脸上,看着眼前的楚腰卫鬓,不见的身体自己莫名其妙松开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菲姐,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寒零菲目视前方,认真道:“抓紧了。”
不见心中的小人拍拍胸脯:还好她不介意。
飞剑扶摇直上,原本平行的身体往后倒去,不见一个不慎又搂上了菲姐的嬛嬛一袅楚宫腰。
这回不见可不敢撒手了,放眼看去周围的景物都飞速倒回变成了模糊的影像。
寒零菲如柳丝般轻柔的秀发飘动在空中,如同荡漾的的清波,在太阳的照耀下,美妙动人。
时而攒动的发梢打来不见的脸上,竟不觉得疼,只是心痒痒。
御剑飞行在空中,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见闭上双眼,享受着佳人乘风于前,美景纷纷于后的奇幻感觉。
今天的天气出奇地晴朗;今天的心情格外地美丽。
所有美好的时刻,落地便变成了回忆。
寒零菲行事果决,绝不拖地带水,快到睁不开眼睛的速度,以至于不见从飞剑上迈下腿脚的时候,脑袋有点飘飘然。
太阳光洒遍了天空,远远看去望见一串由大及小的圆形光晕。
有人从空中驾鹤而来,超大只的丹顶鹤远看过去就如同一架纸飞机,在空中缓缓滑行。
仙鹤的飞行姿态实属坐骑中的翘楚,纯白的双翅在挥动中卷起一道道微风,鹤头鹤尾随着羽翅的摆动上下缓移,体态和谐优美,仿佛是闻歌起舞的艺术家。
官琴坐在柔软的鹤背上,今日她穿了一件藕红色的云裳。绣花雪纺迎风飘扬,宽大的领口依肩而衬,露出了雪白的蝴蝶骨。仙鹤佳人,乘风而来,云彩飘飘,红尘中笑。
飞到近处,不见发现仙鹤高细的褐爪之上挂着一个人。
王猛抓着仙鹤的爪子,微微低头,大眼之中是数不清的郁闷。
不见见状,呆若木鸡。没想到堂堂的雄狮堂王猛王香主居然会以这种姿态降临。
就连表情三天都不换样的寒零菲都不由得抿笑。
到了近点,王猛直接从空中挑了下来,单膝着地,而后独自走到了前后,留下了一个孤独寂寞且无语的背影。
他实在不愿意在鹤爪下面多待一分。
好在平时话比较多的钱来也和张秃头遁入了锦鲤揽月鼎,不见和寒零菲也不是无事生非好说闲话之人,所以王猛的尴尬处境缓和了许多。
仙鹤轻拍着羽翼落地,蹲伏在地。官琴单脚朝地,大长腿一晃而过,很轻松就站在了石阶上。
她看了一眼站在上头偷偷自闭的王猛,便转移了视线,昂首挺胸不理不问。
不见心中嘀咕道:“也就只有这女人敢让王猛这样难堪了。”
官琴朝不见看过来,她微微眯成的半月状双眼仿佛有皓月星辰在闪烁:“小不见,御剑飞行的感觉还不错吧。”
不见明明成年了,却被唤做小不见,而且还是在寒零菲的面前被一个漂亮女人亲昵称呼,他心里吐了一口老血。
寒零菲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两人,不见小脸一红,吞吞吐吐道:“还……还好。”
瞧见不见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官琴笑得更欢了,晶莹剔透的雪白双肩微微起伏。
被官琴调戏也就算了,偏偏寒零菲还在身边,不见的脸红得更透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好在官琴也没有再进一步撩拨于她。
王二身姿矫健,穿梭于悬崖峭壁与枯枝残柏之间,弹跳极强的他可以轻易跳入高空之中荡出去好远,蹦跶三四下就到达了不见的身边。
王二客气地打招呼:“不见兄。”
不见显然对这个顽强的灵长类很格外亲近:“到了就好。”
王二微微颔首,回头看着来路。
一团团乌云铺展开来,黑压压的一片如雨前云集,期间夹杂着两三点黄色的闪电,昏暗的天空仿佛要被打裂一般。
一看便知,孙天柏独自一人驾着幻虚雷鸣阵上来了。
乌黑的云就像海绵宝宝吸水一般,不断在不见的眼前膨胀。
不一会儿就飘到了头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王二仰头大声道:“孙前辈,下来吧。”
“孙前辈下来吧,前辈下来吧,下来吧来吧——”王二的叫喊声在主峰与侧峰之间回响,数息才安静下来。
狂风呼啸不休。
雷电鸣闪不止。
王二再次呼喊道:“孙前辈,我们在下面,快下来。”
没有人回应。
倒腾的乌云犹如大海江潮滚滚前进,大半已经越过众人的头顶。
王二皱眉道:“怎么还不下来。”
不见提高了视力,剥开层层云雾,看见孙天柏的背影逐渐远处。
不见急呼:“大事不好,他已经跑到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