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能量团融入不见的身体里,肩膀上流光溢彩。
不见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不仅体力充沛了,全身上下还通畅了不少。
特别是右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焕发生机。
不一会了,不见便能起身活动了。
他还特意甩了甩肩膀,竟没有疼痛。
官琴说道:“你的右键没有伤及筋骨,完全痊愈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按理说我这一记治愈术就可以让普通人脱胎换骨,为什么你的身体竟毫无反应。”
官琴的语气带着不解和天生的高贵。
不见敷衍道:“因为我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你忘记啦,我已经是一级练境了。”
官琴微微怒道:“笨蛋。难道你的身体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不见穿好衣服,绑上了围腰,摊开双手,淡然道:“我这辈子,也就一层练境了。师父不知道在我身上砸了多少灵丹妙药,还不是一样像个榆木一样,毫无反应。”
官琴顿时没了兴趣,只好说道:“那我们走吧。”
不见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边走一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里?”
“跟着我就好啦,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官琴就像照顾一个小朋友一样,语气温柔,却带着天生的高贵气质和不可抗拒。
不见用手拨动着自己的右肩,痒痒的,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
官琴瞥了他一眼,“别乱动,应该是张新肉了。”语调里带着命令,但更多的是关切。
不见只好老老实实地走路。
遍地的石头蛋子,坑坑洼洼的。
走出去几十米后,不见看见了平滑的小山坡。
爬到小山坡顶,官琴指着左侧方说:“走这边。”
不见乖乖跟着,也没多问。
这块山坡的顶部很大,面积很广,虽然地面平滑,但是也不至于滑下去。
不见就这样跟着官琴一直走着,沿着山坡的坡顶。假如山坡再好大一点,可以称作山脊。
这天‘山脊’似乎格外地漫长,一眼望不到头。
不管是前方还是后方,都是一片黑暗与混沌。
假如让人长时间待着这样昏暗安静的环境中,一定会疯掉。
好在不见他们现在是两个人。
不见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琴柔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家在哪儿。”
不见抬头,反问道:“那你是什么人,你家在哪儿?”
“哒啦哒啦。”
不见只听见两个人时而重叠,时而分离的脚步声。
良久。
他原本以为官琴不会回答了,像她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让不见知道答案呢?
“我没有家,我是一个孤儿,四海为家。”
不见惊愕,继而自责:“我很抱歉。”
官琴的语气里带着笑意道:“不用道歉啦,那你呢?你家在哪儿?”
听见官琴似笑非笑的声音,想到今年她已经一百八十岁了,不见浑身不自在。
“我说,你还是说话正常一点吧。你这种语气,我受不了。”
官琴转过头来冲不见笑了笑,说:“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不见慢条斯理道:“还是正常一点好。”
官琴眉目盼盼,轻声柔语:“那请问公子,是哪座府邸的贵人?”
不见眨眼道:“我不记得了,自我记事以来,就跟着我师父了。我们住在山上,极少下山。”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孤儿,没见过爸妈。”
还没等官琴发问,不见便解释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身边没爹没娘,没有事业和产业,依旧那么富裕。”
不见眼神犹豫,说:“因为只要我跟师父每一次下山归来,都会发现山上多了一笔财富。有时候是金银珠宝,有时候是天材地宝,有时候是花丛鸟兽。师父说这些东西很珍贵,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这些财富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包括我师父。每一次那人留下财宝,都会写下字帖留在那里,纸上只有两个字——不见。”
“你不用看我,在这些财富出现之前,我的名字老早就被我师父起好了。跟那人没关系。”
“师父说这些东西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上面有没有沾染鲜血,干放着也是暴殄天物,便差我每次下山的时候带上一些,散尽千金,积德行善。”
“那也挺好的啊,一辈子不愁吃穿。”官琴说。
不见听不出来她的话语中有丝毫羡慕之意,平平淡淡,夹杂着一丝同情。
“干完这票,你有什么打算?”不见出声问。
“你跟我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官琴的回答默认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为他人寻那件物品,亦或是为了自己。
不见挺直了腰板,言之凿凿:“可我们确实在一条船上。”
官琴语调轻快:“你要这么说也行吧。”
不见笑了笑,无聊问:“还要走多久?”
官琴好像很熟悉这地方一般,答道:“快了。”
从远处看,两个白色的影子缓缓移动着,在昏暗的环境下,宛如两只轻飘飘的幽灵。
不见以为,这地方就像个庞大的地下室,暗无天日。
没想到眼前忽然出现一片亮光,光线刺眼,不见用手捂住了眼睛。
长时间待在阴暗的环境中,不见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迎接光明,难免会遭遇不适。
“到地方了。”官琴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不见慢慢地把手挪开,眼中的炫光终于消散,变成了一束束明亮的光线。
巨大无比的光幕在眼前排列开来,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这景象,仿佛置身于极昼之地,纯粹的亮光把不见两人地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站在光与暗的临界点,不见仿佛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极致对白。
光与暗,黑与白。
官琴闭上了眼睛,以眉心为界,一半身体置身于亮光之中,一半黑暗置身于黑暗之中,两种迥乎不同的气息,在她妩媚的身体中升腾。
不见意识到,她可能利用光暗的光景变化,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