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能的老家伙,你死了我才会有机会出人头地。在让你没事瞎说些没用的,什么归还诸王的封地、兵权于朝廷,简直一派胡言。皇后娘娘英明神武,叫我来抓你。你就等着明日午时斩首吧,与你同路的还有卫瓘那个老匹夫。哈哈哈哈……”楚王司马玮拂袖而去。
司马亮绝望的再狱中割袍写下血书,想要以此为自己在争取一丝活下去的奇迹,狱中牢头人很不错,见他一脸窘迫的样子,弄来一些吃喝给他果腹。楚王司马玮这个白痴,哪里知道这是贾后一计,是借他之手安抚封地诸王,等时机成熟时,他也得抻长脖子待斩。
“皇后娘娘,臣汝南王亮狱中跪奏上表,今楚王玮擅自动用御林军前来我府将我收监,臣抵死不信娘娘会斩下臣,就算君要臣死,诏书上的理由是否太牵强了。下臣不服……”司马亮停驻指尖,含笑的慢慢撑起身子,面朝监牢墙壁,一头撞去。
“官场险恶,一路走好。”牢头黯然一语离开,几个狱卒进来替司马亮收尸。
翌日,楚王玮监斩了两家数百口子,手上的血还未洗净,就踏着黄泉路前来皇宫交旨。贾后这个阴险的女人,早已埋伏了士兵在楚王玮的必经之路上扼守,楚王玮的随众一入前殿,贾后就以借口拖延,待楚王玮身边的侍卫蠢蠢欲动的时候,又派出一队快骑出城昭告京师守军,以驺虞幡昭示,解除了楚王玮的兵权,大军溃散而去,扼守在宫廷里的卫兵见内宫宦官走出,纷纷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楚王司马玮接旨。”
“臣接旨。”司马玮跪伏。
“奉天诏曰:楚王玮矫诏擅杀朝廷重臣汝南王亮、淄阳公卫灌等其家百十口,罪责难恕。罢黜楚王玮在京一切职务,剥夺其封邑、王爵、兵权,钦此。”
楚王玮大怒。“放你娘的屁,老子这里有诏书为凭,说我擅杀,那我今天就杀给你看。”楚王玮拔出佩剑,就在那一瞬间,一只潜藏的弓箭直射其胸膛,楚王玮的侍卫还未出手就被前来扼守的侍卫杀个精光,无一活口,手法娴熟的让人不得不惧怕。
一场看似作秀的戏演完,贾后率一众女婢前来观摩,害怕的女婢们不敢久看,朗坐着轿子而来。
“王爷。”扼守的士兵纷纷跪伏。
“事情可都办妥?”
“回禀王爷,来人无一活口。”
轿子落下,朗踏着楚王玮的尸首走近贾后。“这似乎是你喜欢看的场景。”
“哪里、哪里,今个儿若不是王爷的精兵相助,恐怕本宫早已身首异处。”
“话不多说,我还要接手禁军兵马,闲话回头再聊,告辞。”朗拱手拜退。
贾后一脸得意的对身后的婢女说道:“以后你们要是不顺从本宫和西凉王,那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众女婢纷纷垂头不敢吭声。
太子东宫,司马遹卧病在榻,司马明夕前来照顾已有数日。杨氏一家落寞辞世,剩余杨太后一人囚禁在金墉城里,苦命度日。司马明夕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有时不愿太和长辈们亲近,但是她明白该如何去尊重一个长辈。贾后则全然不同,她对杨太后所做的一切相似应该应分的,毫无愧疚之感。这些事,一件件埋没在司马明夕的心里,她不想司马遹旧伤未愈又添心伤。
“今天你似乎很有心事的样子?”司马遹卧榻上询问。
“有吗?可能是我昨夜睡得不好。”
“你在撒谎。我了解你。”
司马遹的这一句“我了解你。”让司马明夕陷入了以往美好的幻想之中,她常常梦想自己会是司马遹的心仪的女子,可是她终究不能乱来,祖宗的宗法有云,乱则必诛。
“你又在拿我寻开心,来入药吧。”司马明夕端来药碗,司马遹抬手握住司马明夕的手。“太子不要,不要乱来。”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我辈分不同,何以能在一起。”司马明夕挣脱司马遹的握手。
“难道在你的心里已经容不下我的存在了吗?”
“我心有所属,太子还是入药吧。”
“是萧朗吗!”司马遹脾气很坏,打翻司马明夕手中的药碗。
“太子似乎对西凉王没有好感?”
“为什么我爱的人,统统都不爱我。就连曾经喜欢过我的人也被他夺走,我的身边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司马遹起身抱住坐在床榻边沿的司马明夕。
“别这样。”司马明夕欲起身离开,司马遹狂性大发,竟连自己的姑姑都不放过,痛下黑手玷污了她。
帷幔下的司马明夕,泪眼痕过,未遮盖完全的香肩露在衣外,司马遹一脸满足的躺在她的腿上,一点一点的抽丝破茧,欲再度对她玷污。司马明夕是个烈性子的女人,哪里能承受这般侮辱,拼劲力量推开司马遹的脏手,拔腿跑出太子东宫。
恰逢朗的轿子路过太子东宫的溪泉,风起帘幔,朗看到司马明夕朝自己行进的路线跑来,刚命人落轿,还未落脚,司马明夕当着朗的面纵身跳入溪泉,不会游泳的司马明夕抱着必死的信念,眼眸紧闭的落水,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
“明夕!”朗潜意识告诉自己要救她,大喊了一声,不解衣物的跳入溪泉。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好端端的为何寻死。”朗安慰着落水的司马明夕。
“替我杀了那个畜生、杀了他……”司马明夕倚靠着朗,颤抖着话音。
朗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子东宫,猜不出全部,也意会的八九不离十。抱起她入轿,一道返回西宫暖阁。
“换件衣服,那样你会舒服点。”
“换衣服?”
“对不起,我去外面等,你换好了在叫我。”朗起身门边,司马明夕喊道:“等等。我要你为我换衣服,还要你替我抹胭脂水粉,我就要你。”
朗霎时有些为难。毕竟在这个时代,森教的礼数可比刑法来的让人喘息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更是让人无法避讳流言效应,朗会答应她的请求吗?
司马明夕久久的凝望着朗的侧脸,她纤指游走在朗胸前,那一刻,她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慢慢依附在朗身上,一点点,窒息的欲火慢慢擦出火花。
“我不想就这样占有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来筹备。”
“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现在已非冰清玉洁,不再有傲人的姿色来吸引我昔日曾在皇帝面前祈求赐婚的你。你走吧,回去凝香阁,善待你的七位新欢。”司马明夕的脸上露出的多愁善感让朗心有顾忌。走,她可能会寻短见。不走,她必会迫自己与她温存。矛盾的心里,让朗抹不开步子。
“为何犹豫不定,是我动摇了你的心吗?还是你怕我会在你走后自寻短见?”
司马明夕的话似一针见血的道出朗心内所想的那种可能,朗始终不敌女人一颦一语的字字珠玑,道不出的怜惜,却被她看穿。
“你说的没错,我是担心你刚才说的那一点才犹豫的。”朗垂青的眼眸,扫过司马明夕的眸光。
“既然不肯,何必强求。我已糟糠,君何故留之!弃之,汝幸。”司马明夕含泪的眼眶,抑制不住的眼泪,划过数道泪痕在脸颊。
朗近身走近卧榻前,抱起司马明夕痛吻榻上,干柴烈火的点燃,顷刻让司马明夕受伤的心得以平复。因为这次的给予,是她心甘情愿的奉送,而非被人强求的褫夺。
司马明夕伊人的卧于朗的臂膀之上,甜甜地看着朗的轮廓。“你会娶我吗?”
有所付出,必会有所求。朗早已猜到会有这出。“当然会。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萧朗的女人,拿着这块铁令,你可调度在宫外的一众暗卫,等我们大婚之后,你还可以随意安置你喜欢的事物,和所有仆人。”
“真的吗?”
“当然。”朗抚摸着司马明夕如丝的脊背,紧紧地拥在怀里。
司马明夕此刻无比幸福的体味着彼此的温度,来释然先前的污秽刹那。
“公主殿下,太子爷求见。”
司马明夕惊诧望外,朗不动声色的躺在卧榻上。
“太子来了,我们这样……”
司马遹不遵礼数的推开左右侍婢,径直走进西宫内阁。眼前的一幕让他就地溃败,颓废的倒退半步,坐在圆桌前的木椅上。
“你们!”司马遹指着床榻那方说道。
“来人”
朗守在屋外的侍卫纷纷跨刀而来,围在了内阁前,将司马遹摁住。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弑君吗!”司马遹惊恐道。
“推出去阉了,然后在游街,跟着暴尸荒野喂野狗。”朗做起身子,挡在司马明夕身前,冲帷幔外的士兵狠狠令道。
士兵揪着司马遹的衣襟往屋外拖去,司马明夕始终是他的姑姑,眼见自己的侄儿要被斩首,竟尽弃前嫌的跪在卧榻上求朗。
“王爷,饶过他一命,算是我求你的。”
“难道你不恨他那样对你?”
“恨,可是我爱他。他是我的侄子,我不忍心看着我的亲人死在我的面前。你懂我的心吗?”
“好!我看你还能再活几天。”朗的眼神虽然对着的是司马明夕,可他的手势,却是直指帷幔外的司马遹。
士兵放开了司马遹,恶狠的看着他离开时狼狈窘相。朗再次躺下,司马明夕则不敢靠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