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大军悬挂魏国旗帜,声势浩荡的朝嘉峪关而去,每个军士的脸上都写着必胜两个字,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朗居中军,环看四周行进的军队,心里隐隐感知惭愧。心不知这仗能牺牲掉多少个兄弟,又要有多少忠魂埋骨他乡。
且听风吟,耳畔拂过的风声,凌乱的让人心愁。
“列阵!”廖世杰同廖安各自挥停大军于嘉峪关前。
城楼上的晋军旗帜随风舞动,守将孟龙、图安站在城楼上观望,一脸踌躇的望着兵临城下的朗军大队兵马。
“孟将军,我们死守城楼必死无疑。撤之,反而会有一线生机。”图安劝道。
“生机?我若撤之,朝廷必定会将我等首绑军前治罪,想我十万大军在此固守,谅他们也不敢轻易造次。”孟龙轻敌道。
“孟将军。”
“不必再言,我会死守关隘至最后一兵一卒。”孟龙固执道。
图安势要做一番大事,来匡复曹魏旧土,可他早已背叛,心不属忠。
朗军一匹快马高举旗帜前去关隘下叫阵,孟龙亲率子弟兵五十人迎出城门。
城前。
“我主兵马大元帅王恩浩荡,你我实力悬殊,胜负已分,弃械投诚可免尔等一死。”传令兵冲孟龙阐述朗的王令。
“放屁。”孟龙拔刀斩下来人首级。
朗军阵列骚动一片,廖世杰策马直奔城楼而去,孟龙也不含糊,手持半月大刀,驰马迎上。关隘前二人打红了眼,孟龙眼看要败下阵来,亲随的五十兵甲冲上解围。一人难敌数手,少不提防,腰肢中矛刺,马甲被斩断鳞片,孟龙恶狠的一刀斩廖世杰于马下。远观的廖安要迎前解围,可时不与己,浪花淘尽英雄,哀默的驻守在阵前凝望。
“哈哈哈哈,这就是下场!识相的快快滚回去,不然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孟龙扬声沙场。
廖安不忍其弟在死后受辱,不听军令的策马迎上再战,孟龙则小人的命令自己的亲兵迎敌,入战时稍显强势,可孟龙暗示了城楼上的弓箭手,数只冷箭射出,廖安为弟报仇不得,更是落得惨死的下场,朗军车驾内黯然涕泪。
一个掌旗的士兵策马大军前沿,并鸣金收兵,大军退守至高地驻扎……
中宫殿前,侍卫林立,司马明夕率一众女婢前来质问贾后。
“让我进去,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挡本公主的去路。”司马明夕自恃公主千金之体,一路大骂、推搡宦官直到贾后的书房门前。
她推门而入,两个宦官一屁股坐在地上,见贾后凤仪袭人,吓得跪下地上发抖。
“公主大驾光临,这可真让本宫这里蓬荜生辉啊。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本宫滚出去。”贾后的脸色变得很快,堪称是“笑面虎”的典范。
“皇嫂不用当着我的面,教训你的狗,还是废话少说,我们谈正事。”司马明夕侧坐一旁。
“正事?”贾后不屑的笑了。
“怎么,我不配谈正事?”
“那道不是,只是我在想一个问题。素日里连百姓疾苦都不顾的公主,竟然也关心起国家大事,实在难得、难得啊!”
“屋外有两厢上好的和田玉,我买嘉峪关一条路给萧朗走,你若应允,那财宝便可入皇嫂的小金库。”
“有点意思了,不过前沿战事,我可不过问的。你要买通的人不是我,而是孟将军和图将军。据我的线人回报,此刻的萧朗已改旗帜,挂起大魏的招牌来进犯中原边陲。”
“你的意思是说,此事活口的余地吗?”司马明夕惊闻。
“可以这么说。”
“皇嫂是宫中能人,定有办法松动的,妹子愿意附上薄礼孝敬您。”司马明夕示弱的求道。
贾后心里早已按耐不住嘲笑,轻蔑的手抚唇前,坐上凤椅。
“妹子?!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网开一面,由你亲自去招降,他若肯听,我便可饶他不死,如若不肯,我那囤积在西凉城的五十万大军会不日启程剿灭他的。”
“谢皇嫂开恩,明夕在此谢过。”司马明夕刚起身要走,贾后叫道:“等一下,带上这块虎符和圣旨。告诉他,我很赏识他,如果他肯为我所用,西凉城里屯守的五十万大军可由其接掌,回京之后便可加官晋爵,以示我之诚意。”
司马明夕接下:“为何要厚赐于他?”
“西凉城里的五十万大军是我朝”精锐“中的”精锐“,由他接掌此军,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难得皇嫂识英雄、重英雄。我代萧郎谢过皇嫂的大恩大德。”司马明夕手持虎符、圣旨躬身谢道。
“事不宜迟,快去边关吧。”
“皇嫂留步,明夕回来时再来拜访。”
贾后看着明夕的背影暗笑。
“皇后娘娘真是厉害,把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交给他,要他去守边关以拒匈奴,是不是有所不妥啊。”贾后的秘密宦官凑到跟前进言。
“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各地招募的新军都据守在西凉城,要他率领一支新军去打仗,胜算的几率会很低。如果他命大不死,还能谋个一官半职的话,那我就把他调去守山海关,要他永远回不了朝廷。”
“娘娘英明,那奴才即刻吩咐下去,日夜监视。”宦官躬身退下。
贾后脸上一丝奸邪、一丝冷漠挂起……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司马遹悄然而至。
冷宫里的晴正用剪刀修剪花枝,惊被司马遹吟诗所惊扰,剪刀尖锐,刺破晴的食指,司马遹走上前去关心。
“对不起,是我惊扰道你了。”司马遹双手握起晴受伤的食指,用嘴一点一点吸出脓血。
晴愁思着眼前这个被自己骂了又骂、赶了又赶的人。
“好了,我帮你用布包扎一下。”司马遹一手紧握晴手,一手撕扯自己的长袍。
“我自己来。”晴用力挣开司马遹的手。
“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冷漠,为什么连个笑脸都不曾给我。”晴撇头不语,司马遹放肆的强吻晴的唇瓣,撕扯之下晴被拖下轮椅,被司马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禽兽终究是禽兽,晴衣衫不整的仰头望天,眼眸里流淌的是泪,可心里流的是血。
司马遹丧心病狂,了事之后逃之夭夭。翠娘刚从厨房那边盛来午膳,见晴这般模样的躺在地上,霎时惊了神,脱手的盛盘落地,抢步扶晴,简单的替她整饰了衣服,推着轮椅回屋。
“告诉翠娘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个混蛋敢这样对你。”
晴的泪泣已不成声,这夜的冷宫比往日里的晚风都凉……
凝香阁里人头涌动,雪儿和花蛮蛮等人在书案前观看洛宫地图。
“花督主,我们找了将近一个月了,仍毫无头绪。在这样下去,我很担心晴儿姐姐会有危险。”雪儿眉头紧锁。
“根据我们目前暗查过的地方来看,除了冷宫之外,皇宫之内再无禁地可藏晴儿公主。”彩蝶迎前答话。
“那我们为何没去查访此处?”
“公主有所不知,冷宫是中原不得宠的皇妃聚居之所,晴儿公主入宫没多久,不可能被别人囚在冷宫里。素闻里面满是痴傻癫疯之女,大多都是受过不同程度的刺激所致。”
花蛮蛮眼里一闪杀念于彩蝶。
“督主?”
“彩蝶,你可知罪!”
彩蝶一脸茫然。“属下不知何事,请督主明言。”
“身为七蝶之首,你玩忽职守,不顾晴儿公主死活,你都枉做了这些年的内廷卫高手。”
“属下知罪。”彩蝶跪伏,其余六碟亦然。
“自我第一天训练你们的时候,就告诫过你们,宁枉勿纵这个道理。搜索他人行踪也是如此,不能错过和遗漏任何有用的细节。可如今你们竟然晃晃众口,说冷宫没有该查的东西,彩蝶你说,你该受何等制裁。”
“办事不力,立斩不赦。”
“督主……”众口求情。
“那本督主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连夜排查冷宫大大小小殿阁,就连茅房也不能遗落。”
“属下遵命。”彩蝶携众人换起夜行服,各个手持长剑于背,飞檐走壁的攀越宫墙、院落。
冷宫这夜风烈,翠娘彻夜不眠的守在晴的身边,抚着晴越渐泪干的脸颊。过来人一眼,早已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冷宫里怎么会有暴徒出没,还对晴做出此等禽兽之事,会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连冷宫里的女人都不放过。
“难道是司马遹?”翠娘碎碎呢喃,晴睁开双眸,眸光泛起的杀机让她看了害怕。
“司马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畜生!畜生!”
翠娘害怕的抚着窗幔起身,正巧在窗外查询的紫蝶路过,听声音似晴,故跳下房檐,戳破窗户纸往屋里看去。
“是晴儿公主!她似乎看上去像是在发脾气,那个女人是谁?”紫蝶破窗而入,翠娘未及反应过来,紫蝶的剑已划破她的喉咙,一身夜行服的紫蝶让晴含笑。
“午前将我非礼,午后却又派人来杀我。司马遹,你好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晴备咬舌自尽,紫蝶揭下面纱。
“公主!”
“是你!”晴畏缩的慌了神,紫蝶放下佩剑扶起晴。“你的经络怎么会是这样?是谁对你下次毒手,告诉我、告诉我。”
紫蝶见晴哭的像个泪人,同是女人,也懂女人心。正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拥抱晴、安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