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一个路过的人。”司马遹蹲在晴的面前。
“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随便跟我说话。”
“姑娘……”
“我都说了不要随便和我说话,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翠娘听闻晴在屋外的脾气很坏,赶忙放下手中的绣活走出。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冷宫禁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请回吧。”翠娘掉转晴的轮椅往屋里推去,司马遹不死心的跟着入内。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都躲着你了,你还要进来闹事。”翠娘有些恼火的冲司马遹嚷道。
“不要误会,我只是被小姐恬静的容颜所吸引,这才冒昧的前来。”
“你个小色狼,竟敢对我家晴儿有非份之想,看我不打死你。”翠娘取来鸡毛掸子驱赶。
“不要这样……”
“够了!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翠娘拉着司马遹站在门口,司马遹不死心的探头去看。晴黯然的目光让人幽怜,翠娘叹息。
“能告诉我,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干嘛要告诉你。”翠娘斜眼轻蔑。
“我、我可是……”不等司马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从旁的允文拉着他就往冷宫外走。
“干嘛拉着我。”
“太子不可任性,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
“给贾后请安是吧。”司马遹不悦道。
“望太子以国家社稷为重。”允文恭请。
司马遹留恋的回视冷宫,心情沉重的拔腿走开……
花间村霍闯府。
“从你脚上沾的泥土看,你们一定是从山崖那段荆棘的山路而来。”霍闯观察敏锐的道出琵琶的来路。
“霍大人所言不差。实不相瞒,我们主仆二人在路上是受了晋廷追兵的追杀才至此罹难。幸得大人援手,不然我家主公必定死于路上。只要他能活命,我愿为你做牛做马。”琵琶跪道。
“姑娘快快请起,老夫已入残年,岂可那么无道。”霍闯去扶。
“琵琶此生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咳、咳……”
“主公!”琵琶俯身床榻边沿。
“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老爷。”
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跑来,琵琶起身退后,大夫速速为朗把脉。
“大夫,他怎么样?”霍闯问病因。
“启禀霍大人,这位小兄弟的高烧虽然已退,可他身体里的残留的毒素仍在,仍需解药化解。”
“需要何种解药?”
“此毒乃是晋军惯使的”触箭死“,意为触箭的人会立即死掉。可见小兄弟的症状,老夫实在难用一个”奇“字来形容。”
“那是怎么样?”琵琶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说他体内的毒素控制在肩头,欲下难下,也就是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寻找解药来救他。”
“万一找不到,他岂不会死。”
“这个?”
“出去!”琵琶脸色深沉,霍闯想要启齿,见她倔强的眸光,挥退下人和大夫关上房门。
琵琶坐在床沿,单手抚着朗凌乱的长发,纤指流过脸颊,眼眸里泛起泪珠滴在朗的胸前,这一刻她竟对自己的主公动了情……
“琵琶,我是怎么教你的。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流露出自己的真感情。如果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敌人,只要你的眼中一闪善思,他必定会取了你的性命。”花蛮蛮曾严厉的对她说。
“孩儿知错。”
而今……
琵琶拭去软猬甲,解开朗的衣带,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朗。
“你所修炼的龟裂气功虽可解百毒,但若为他人解毒,此人必是你的夫君方可……”
“义父,孩儿今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希望您能原谅孩儿的任性。”琵琶自语后,投身朗怀抱……
屋外骤雨再起,投身在干柴烈火之中的琵琶岂会在意,完全的投入爱火,点燃自己情窦初开的心扉。琵琶的龟裂气功果然厉害,清早醒来的朗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朗侧身瞧见琵琶卧在自己身旁,霎时让朗惊愣。抽身背靠床头,琵琶若隐若现的娇躯尽收朗的眼底。
朗心生愧疚之感,抚着锦被拉上琵琶肩头,悄悄地下床更衣。
“你醒了?”琵琶柔和一语,朗愣在原地。琵琶起身,未有遮拦的下地走向朗。“昨夜睡得可香?”琵琶双手细腻的绕过朗的胸前。“大王,属下已经是您的人了。”
朗挣脱。“不!不可以。”
“难道大王嫌弃属下卑微?”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昨晚之事并非我之本意,若是我知,定不允你救我性命。”
琵琶侧身,长发披肩撒下,眼眸里黯然闪过一丝委屈,朗心忐忑,心纠结了半天。“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误会,大王不要放在心上。”
“我……”
琵琶穿戴齐整的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一个精绝国已婚女子特有的发式,朗也系好腰带的坐在床边,等待琵琶梳妆完毕。
“大王,请允许我冒昧的为你行礼。”琵琶走至朗正面。
朗起身回敬。
“也是时候启程了,我们去同恩公话别。”琵琶挎着朗的手臂走出房门,接到上谕的霍闯率兵围堵在房门前。“霍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实在对不起了两位,霍某刚刚接到上谕,朝廷要拿你们,我不能放你们走。”
“霍大人,看来我同主公今日是走不出霍府了。”
“姑娘的为人,小吏心里明镜的很。只是碍于朝廷文书在此,请恕霍某得罪了。”霍闯示意众军上前擒拿。
“慢着。霍大人,小女子临死前有一请求,还望大人成全。”
“你说。”
“小女子想在临死之前,为我主公抚一曲琵琶,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是啊,我也想在临死前听最后一曲,也好快乐的上路。”朗附应。
“好,那我就满足你们最后的请求。”霍闯暗示下人取来家用琵琶送给她。
琵琶侧眼冲朗抿了抿嘴,朗欣然的回屋取来凳子给她。“谢谢。”
一曲琵琶炫音,演奏已使,平和婉约,霍闯同众军听后意志迟缓懈怠,朗则悠然的体味这音律带给自己的欢快。曲至中游,霍闯等一众晋兵纷纷口吐鲜血。原本琵琶手中的婉约炫音,一下子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玄剑,把把插入敌人心魄,直至震裂心室猝死。
曲停。众人皆倒,唯独朗同琵琶安然无恙。
“你弹奏的这是什么曲子!”霍闯死撑的倒在地上质问。
“这首不就是”声声思“吗。只不过让我加了一点点内力在里面,让你们伴着音律死去,也算是我对你们的厚赐。”
“你!”霍闯吐尽最后一口鲜血身亡。
琵琶将霍闯赠予自己的琵琶放在地上,黯然的为他鞠躬。“他就是那夜救我们的人。”
“那你还?”
“杀他是我情非得已,我的使命是保护大王回去精绝城见太王后,我们上路吧。”
琵琶走在前面,朗与她的距离不过一米之隔,为何心里总感觉不是如此,觉得相差千里甚至在千里之外。
二人驾马悠然的穿行在山林之中,直到夕阳落下,两人才走出花间村,挨家挨户炊烟袅袅升起,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轻柔的烟雾之中,朦朦胧胧。
村子里不时传来几声奶牛唤犊的叫声和几声狗追赶牲畜的吠声,更显这村落的安谧与闲适。泥土的幽香,野草的芳香,还有那挨家挨户随风飘出的饭菜清香,沁人心脾。
“如果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上这等安逸的生活,远离宫廷纷争。”琵琶祈愿。
“会的,驾……”朗不等琵琶,先驾马前行。
“如果你肯开口叫我一声娘子,我真的会为你付出我一切。驾!”琵琶驰马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