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马明夕再次拜求,可汝南王亮他就是不肯松口,一来是要试探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二来就是派人秘密调查朗的底细。
聚义堂前,司马亮站在门口,似在等什么人的到来。可是等了很久,那个要来的人迟迟未到,他的小妾端来参茶与他热饮。
“王爷似有心事,臣妾能否与之解惑?”
“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免得徒增愁思。”
“谢王爷呵护,可是臣妾真的想为王爷出点绵薄之力。”
“不用了,你代我去看看公主走了没。”
“是王爷。”
妾命人备了糕点同往畅音阁,司马明夕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放下。坐在那里,看着莲步走来的妾。
眼前的这个女子,说长相她还有点姿色。淡粉色的纱衣着身,云髻上没有过多的头饰,手上也没带什么首饰,与一般婢女相同没什么特别之处。
“臣妾拜见公主千岁。”
“免礼,我王爷爷可否答应我的请求,愿意同我入京,保我爱郎。”
“这,臣妾就不得而知了。”妾端上糕点摆在桌上。“公主尝尝我做糕点好吃不好吃。”
“谢谢你,可我现在吃不下。”司马明夕一脸愁容。
“公主这样怎么行,身子可是自个儿的,不吃饱、不睡好,怎能让你远在洛宫的爱郎放心。就算王爷肯同你一道回去,你那爱郎得知你饿坏自己,他的心会安吗?”
司马明夕有些动容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
“你说的对,为了不让我的爱郎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司马明夕探手取得糕点小口品尝。
“这就对了,让我来为你添茶。”妾拎起茶壶斟茶。
一只信鸽飞落,司马亮吹哨唤它飞抵己手。探取简书后,放飞鸽子。
“据探查,公主爱郎乃人中之龙,此人武功、韬略皆是上数,乃国之栋梁。因帝选妃时得罪前主贾后,惨遭刺杀。幸得途中有隐匿江湖的七蝶女出手相救,这才化险为夷。如若主公想招揽此人,可遣使来京,卑职可做内应。卫瓘白。”
“难道说,本王的残年余生,能由他一偿心愿?”
洛宫贾后与司马明夕摊牌之后,就处处刁难凝香阁中的人,常常断食断水,饿其体肤,让其无力应战。此计歹毒,用计之人更是歹毒。
朗居内堂闲读古书,七蝶女轮流在屋外值守,晴同雪也无事可问,端来棋盘于窗前对弈,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贾后却马不停蹄的找来江湖上的杀手潜入宫中刺杀朗。
“你们给本宫听好了,成功就有黄金可拿,战死或者被擒,你们都不得出卖本宫。否则……”
“娘娘放心,小人们都是在江湖上见过世面的人,一会儿不管发生事都与娘娘无关。”
“好,那本宫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杀手们匆匆离开凝香阁对岸水榭,贾后唤来内侍同自己下棋,身旁还有歌姬、舞姬助兴……
杀手们蒙面闯入凝香阁,看似空无一人的院落,实际上暗藏的杀机重重。七蝶女从四面八方迎了上来,各个手持长剑侧垂右膝前。
“来着何人,闯宫者死!”
“哈哈哈,好个漂亮的小妮子啊,老子们今天杀了你们主人,再来享用你们。”
“废话少说,受死吧!七蝶剑阵……”
七蝶女组合严密,出招诡异,一行来袭的刺客被阻挡在宫外,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被全部斩杀。朗依旧怡然的看着书,晴同雪知屋外有人前来刺杀,停下手中棋子,探头往窗外看。
“不用太过担心了,她们会摆平那些刺客的。”
晴同雪回看厅室里的朗。
“小心!”晴喊道。
原来是刺客使出的暗器飞入屋内,雪儿舍身去挡,幻蝶仗剑挑了放出暗器的刺客,雪儿肩受暗器,倒在地上。朗为何会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看书,也不起身躲闪。
雪儿眼见朗的神色狰狞,胸口上有斑斑血渍,难道他也受了伤?
“雪儿,雪儿你没事吧。”
“快去看看朗哥,朗哥的胸口上……”雪儿未完话语,昏迷在晴怀里。
晴走近朗,眼见他胸前那斑斑血渍,霎时惊呆了。抚手去探,热乎乎的鲜血顷刻涌出,七蝶女纷纷跑回大屋救驾,众人误以为是晴对朗下的黑手,各个眼神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幻蝶更是不冷静的拔出佩剑指向晴。
“你对主公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不是我。”
“还我主公命来!”幻蝶冲杀,众蝶女一拥而上。
慌乱之中图安巧遇,现身救走晴,逃离凝香阁……
许昌的下午阴沉沉的,不见一点阳光撒入,司马明夕痴守王府,等待司马亮的回音,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阅看京师回函之后就动容的想要回京争夺一席之地,午膳之时他就命人安排了马车和随众,准备连夜进京。
畅音阁前,司马亮换上了铠甲,腰胯宝剑,昂首走来。
“本王让公主久等了。”司马亮躬身道。
“爷爷真的肯随夕儿入京了吗?”
“看本王这身装扮,你便不难猜出接下来的事。”司马亮笑着说。
“谢谢爷爷,夕儿代爱郎给爷爷行大礼了。”
“公主快别这样,自家人不需这么客套的。”
“为表夕儿对爷爷的谢意,夕儿早已命人准备了军饷、粮草给爷爷的军队做为补给。”
“公主真是个性情中人,为了爱郎不惜散尽家财来保护他,可见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什么人都能取代的。”
“爷爷,我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免得夕儿魂不守舍的寝食难安。”司马亮逗道。
“爷爷。”司马明夕扭捏的脸颊红晕,转头一瞥。
晴被图安带离凝香阁之后,来到北宫躲藏,也就是皇宫中的冷宫,这里常年没有一个下人打扫,凌乱的屋子里杂乱无章,灰尘冲鼻,难以换气。
“为什么代我来此?”
“公主,恕奴才不能在对你尽忠了。”
“为何?”
贾后急促着脚步赶来。
“你们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朗哥是不是你下的毒手!”晴看清图安的嘴脸,大声嚷道。
“公主说的没错,是奴才在他背后下的黑手,也是奴才救走你,让七蝶女误会你,这样你就不能在侍奉在他身边,这样娘娘也就失去了一个对手。”
“你!”
“别生气吗,本宫也只是爱他心切,想他为我所用,不与她人分享。”
晴出手要杀贾后,图安竟用少林分筋错骨手,错乱晴的骨骼,进而废其武功,将晴残害。
“看你以后还怎么逞威风,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你恢复成了正常人,萧朗他也是不会再爱你的了。”
晴口吐鲜血,生不如死的痛苦,她今时尝得刻骨铭心。
“顺便告诉你一声,你身边这条曾对你忠心的狗,已经臣服于我。我会帮你好好调教他的,也请你放心,我会把雪儿也会送来陪你做伴的,由我独占朗。哈哈哈……”
晴气愤的一时说不话来,疼痛的嘶鸣已经沙哑了她的喉咙,哭出的泪同血液溶合,一地血红,晴便倒在其中。
被司马明夕请出山的司马亮,连夜驰车,夜路赶往洛阳,一路颠簸的山路,让司马明夕合眼不得,加之心中有事,更扰人情思,即使困倦也死撑着不准自己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