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朗从雪儿身后不安分的一把抱住,附耳轻语。
“会不会太突然?”
“怎么会。”
雪儿扭身挣脱朗的温存,不屑拥有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想要拥有就能拥有的物件吗。还是你想借酒毁我名节,把我当成是晴儿的替身!”
朗眼神中迷蒙的醉意顷刻惊醒,差点糊涂的误雪儿终身。
“你走!”
“不是我不肯从你,只是我不想你和我温存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雪儿转身背对朗说道。
雪儿一语击中朗心空洞的孤寂,就连朗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做的事应该不应该?
走出画室,朗伴风买醉,一壶壶上等的醇酒下肚,神智早就被醉意掩盖,跟着连最后他在牧场上舞剑的事都不自知,完全沉溺在对晴的思念上。
“血染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朗挥剑空舞,侧转身影。“一场繁华殆尽,碧血染指桃花梦为卿,泪如雨下。”一叶飘落,朗刺之。
雪儿没有走远,只是躲在暗处,喜欢在不同的角度窥探自己的心上人。普天之下的痴情女子莫过雪儿是也!
朗剑舞空,树影婆娑,宝剑如泥三分,颤颤惊惊的“呯呯”作响。
钟乐起,洛阳宫中歌舞昇平,贾后这个矮胖的丑女人也学着美艳娇娘跳起舞来。难看的让人对她又徒增几分厌恶,简直多看她一眼就会折寿的样子。
一个领舞的舞姬见她要身段没身段、要样貌没样貌的,暗自对她嘲笑,不料贾后一眼看见,一场大祸降临在这个美艳的舞姬身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本宫跳的就难免难看吗!”
“娘娘跳的很好,是奴婢有眼不识金镶玉,请皇后娘娘恕罪。”
贾后身旁一个侍卫色心起,不怀好意的进谗言:“娘娘,这个死丫头既然让你这么生气,何不赏给我们兄弟几个乐乐,然后在卖到青楼里接客,让她知道得罪您的下场。”
“娘娘不要啊,奴婢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舞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贾后心眼本来就小,还善妒,坏坏的笑脸挂起,那侍卫上前抱起那舞姬带离贾后面前,临走时还淫笑数声。
众舞姬见领舞被带走,纷纷下跪请求饶恕。
“你们这是干什么,本宫又不是要那些侍卫对你们怎么样,只要好好教本宫跳舞,教的好有赏,若是不好就把你们统统赏给那些侍卫,要他们日夜蹂躏你们,然后把你们推入火坑,一辈子嫁不到好男人。”贾后故作威吓道。
“奴婢们知错了,请娘娘饶命啊。”
“来,教我跳舞。”
婢女们早已被她下破了胆,扭捏着舞姿,贾后勃然大怒。
“你们这是成心的是不是,信不信本宫叫侍卫把你们统统抓去蹂躏。”贾后恼怒。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婢女们再次下跪乞求。
“来人。”从旁的侍卫走至。“这些丫头让我很生气,统统压下去交给你们的头处置。”
“是娘娘。”
那些舞姬们先是被带到侍卫房里受尽凌辱,而后送到青楼里为妓,十几个妙龄少女就这样被她的妒恨葬送了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幸福,在无边蹉跎的道路上任由他人消遣,客人随意丢掷银两,她们就要弯下曾笔直的腰板……
琼山之巅,晴同图安驾马而来。身临险地的惊悚,让同路而来的图安警戒。隔山之下的晋廷大军整齐的训练,看得晴不屑一顾。
“你看。”
“万军气势不凡,定是晋廷精锐。”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与之抗衡吗?”
“这个……”
“我想只身去洛阳,我要入宫做妃子。”
“如此一来,公主将会牺牲很大,用您的幸福来换取天下人的幸福值得吗?”
晴脑海中想起朗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他说的很对,我的路是坎坷的,在我面对整座江山的时候会很孤独,会想找个人来依靠。现在我不会在任性了,不会再嚷着回去花都,更不会丢下我身后支持我的手足。”
“与公主一别数日,突然觉得你又成熟了许多。能放下自己心中的小爱,而张开双臂拥抱江山的大爱。”
“不管成功与否,自己承受。”
“奴才愿为公主殆尽残躯。”
“别说太多肉麻的酸话了,还是赶快回去操练兵马,早日与晋廷一决高下。驾……”晴掉转马头,策马扬鞭。
梁王司马彤不是帅才,纵有强兵在手,也无法唤醒士兵的战斗力,他令兵巢围西凉城,城中的齐万年坐困愁城的等待朗的回音,迟迟不见有飞鸽降落,心生疑窦,怕朗先前之举是有意把自己摆上台面吸引晋廷的注意,背地里却在搞着自己的小动作。
一行急促的脚步声走过齐万年的议事房,齐万年警觉的走出屋外察看。前脚刚迈半步,幻蝶持剑架在齐万年的脖子上,朗站在庭院中赏花,捏指夹断只花,抚鼻闻香。
“你是?”
“我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朗转身笑道。
“你是精绝王!”
“不得对齐王兄无理。”朗令道。
幻蝶收剑,齐万年的侍卫们纷纷冲上来围捕,齐万年喊道:“不用!”
“留在这里等我。”
幻蝶点了头守在门口,齐万年小心谨慎的跟在朗身后入屋。书案前,齐万年停驻脚步。
“请坐。”
“万年兄客气了,同坐吧。”
两人四目相对,对头而坐。
“王弟远道而来,愚兄有失远迎,勿怪乎?”
“王兄严重了,弟此次前来是助你一臂之力,击溃晋廷精锐。”
“王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这份是晋廷的布军图,只要我们夜深派人偷营,我军可大获全胜。”朗丢出手中地图于对面齐万年手。
展图阅看之下的齐万年欣喜的浓眉轻佻,完全忘记了先前那会儿坐困愁城的浮躁。
“王弟果然是统军帅才,如不嫌弃,今夜我军偷营所得的成果,愚兄愿与王弟分享。”齐万年豪言道。
“王兄客气了,弟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来、来、来,这里有愚兄南征北战时穿过的铠甲,今夜我们一道前去,也算是帮愚兄一个忙。”齐万年拉着朗往后堂去,指着自己曾穿过的铠甲说道。
“王兄太抬举小弟了,既然这样,那小弟愿担任先锋冲在最前,为王兄开道。”
“好兄弟,事成之后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二人谈得兴起,就连守在门外的幻蝶都听得清清楚楚……
转过西廊,朗迎面便见幻蝶矗立。行步绕过,幻蝶抽身一闪绕到朗前。
“为什么不准我参加今晚的行动。”幻蝶仗剑挡在朗前。
“今晚是行军打仗,不是去玩,女孩子还是留在城里比较安全。”
幻蝶心中一盏昏黄的心灯被朗燃亮,一个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男子关心的自己,此刻仿佛找到了心的归属。
“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保护你,我的生命将失去它的价值。”
“我不准你看轻自己,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什么低贱高贵之分。命运只是对那些想要逃避的人找的借口而已。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信仰,今晚留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朗抬手抚在幻蝶左臂,语气平和道。
幻蝶一脸踌躇,跟去便是违背主公的命令,不去心里又不踏实,在朗同齐万年率军出城后,就飞鸽传书给其他蝶女和花蛮蛮得知,正巧的是雪儿同花蛮蛮也办完事率人正往西凉城靠近,齐军火光如繁星点点,映衬在城门以外的山路上。
花蛮蛮军前哨马探得消息回报:“启禀督主,前面的火光是齐军大队人马,看样子是要偷营,另外还有幻蝶的一封简书。”
“启禀督主,大王今夜要同齐王偷营,速来增援。幻蝶白。”
“不好,快掉头去山谷,大王今夜要偷营,我等誓死务必保护好大王周全,违令者斩。”花蛮蛮阅看简书后敕令众军。
“那我们事不宜迟,驾……”雪儿心急的不等大军先动,自己前头驰马速急。
朗居众军最前,随着他一个简单的手势,齐军小股弓箭手张弩拔剑,数十支火箭冲敌营袭取,晋廷精锐处变不惊的固守各自岗位,驰援而来的花蛮蛮勒令内廷卫冲杀出掩体树林,直冲晋廷中营,朗见自家兵马前来,挥动手中指挥剑,按照和齐万年先前制定的作战次序展开攻势,大批弓箭手为主的在外围施压,又以骑兵、步兵冲锋。
夜深就寝的梁王司马彤,忽闻帐外有炮火声,惊吓间,从床榻上摔到地上。
“哎呦!”
士官推开帐帘前来救驾:“大将军没事吧。”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将军的话,外面有人在劫营。”
“你说什么!有人劫营!?”
门外一女子慌张的向梁王司马彤的营帐跑来:“大人大事不好了,敌人已经攻破了东营门和南营门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燕儿,梁王司马彤的小妾。
梁王司马彤怀抱燕儿道:“爱妾没慌,要不与我暂避营外?”
“大人怎么说,妾身全依你便是。”
营帐外的战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梁王司马彤和燕儿慌张的收拾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