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廷内部自周处离开后,部分人恼怒的恨不得找个理由赐死他,素日里与他共事过的梁王司马彤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狠毒的献计给贾后贾南风。
“皇后娘娘,臣有一计可铲除周处这老小子。”
梁王司马肜,司马懿之子,一脸宵小模样,暗地里小人一个。
贾后双腿盘膝的坐在床上慵懒的问道:“王爷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臣想领兵讨伐边陲蛮夷,一来夺回失地、二来亦可要其性命。一石二鸟的好办法不知皇后娘娘应允否?”
“好计是好计,不过太露骨了,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使了。”
“目前尚未想到。”
宦官打断司马彤的奏事,附耳在贾后耳畔:“娘娘,你要奴才抓来的人都带到了。”
“混账,没看见本宫在和王爷谈正事吗。”贾后一脸风骚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她那点花花肠子。
“微臣方才想起手中文案尚未处理,特请回馆批阅。”
司马彤识趣的搪话要走,贾后怕落人口实,顺水推舟的送了一个人情给他:“等等,王爷来此一趟什么都不带走有点太不近人情了。本宫明天会向皇上奏呈王爷的提议,要王爷领兵西征。”
“微臣谢过皇后娘娘。”司马彤躬身退去……
贾后这日心情非常好,率领一众亲信僚属上殿议事。痴傻皇帝哪里会管她想做什么,闭起没睡好的双眼,在大殿上呼呼大睡,打鼾声一个接一个的。
“废物,不要管他了,我们开始议事。”贾后蔑视的扫了一眼司马衷后对手下人说道。
“皇后娘娘,眼下我朝江山已经开始出现异族擅权的事了,应及早派人收复失地。”一门客谏言道。
“这个我也知道,那就派梁王司马彤亲自挂帅,再命安西将军夏侯骏、建威将军周处、振威将军卢播前往镇压并收复失地。”
“娘娘英明。”
当即晋廷内部的小朝廷就做出批示,宦官匆匆将旨意下达给各路将帅知晓。
“好,周处你这老小子,这次看你死不死。”阴险的司马彤坐在自家的厅堂里喝着小酒,说着对周处的狠话。
周处寒舍,宦官传达圣意之后,周处家眷纷纷担心起周处的安危。
“老爷一把年纪还要出征,妾身实在堪忧啊。”
“没事的,我此去是为报国而去,定会有大军相助,不会有事的。”周处笑着安慰家妻,实际上他心里明镜的很,梁王司马彤挂帅督阵,以他的为人一准会为了往日与其争执的事而报复,明知这是个借刀杀人的局,自己还把自己送入狼口任其撕咬。
一个将军能亲自带兵打仗,本来是一件感到兴奋的事,可周处却兴奋不起来。道理很简单,军队里最大的长官不是他,而是他的对头梁王司马肜。
晋廷内部的批示走了个形式下达到户部,户部又草草的拨付了十万大军得军饷和万石粮草后就匆匆交由梁王司马彤发兵前线。
梁王果然是个地道的小人,为了一己私怨,他不顾国家安危,不顾战争的胜败,也不珍惜前线将士的生命,他只有一个目的,周处必须死。
草屋中的朗睡梦朦胧,转身要抚身旁的晴,一抚不见,两眼微启,转身仰卧房梁。
“还是那么固执。”
嘉峪关城前,晴的出现让城门前的守卫惊喜不已,数日遍寻不见的人又突然出现,士官赶忙放出讯号通知图安。
一众战骑迎风驰来,图安驾马最前迎晴。
“公主万福。公主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奴才等非常担心。”
晴不语前行,众侍卫纷纷让开道路……
朗穿戴齐整的走出草屋,七蝶女奉命屋前迎驾。
“参见少主。”
“都平身吧。”朗淡淡一句。
“谢少主。”
“西凉那边有回音了吗?”
彩蝶居上回报:“雪儿公主已经摆平齐万年与我们合作,她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朗仰头看天,伸了一个懒腰。“很好,我们回牧场吧。”
“少主。”紫蝶喊道。
“什么?”
“这草屋要不要放一把火烧掉?”
朗眼眸一闪,转弱神光:“不用,还是留着吧。”
“是。”
紫蝶之所以会这么问,她是不想朗给晴留退路,若是一把火烧掉眼前的草屋,朗和晴这数日来的安逸和温存就会化为灰烬,即使依晴所说,走出这片林子之后,可能山下有猛兽,也可能有惊无险。若是成事之后俩人尚在,又还未嫁人娶亲,来此一会,定下后半生归宿。倘若后者俩人在没成事之前就遭不测,另一方也要带着对方的尸首来此敛葬,要那个人在春天万树开花的时候第一个闻到花香。多么惬意的想法,朗岂会随意让人破坏这美好的回忆。
晋廷大军刚过潼关,就镇守在长安以北的前沿阵地上。梁王司马彤就急着要周处率领五千兵丁做先锋去诱敌出城,拨付给周处的士兵们连饭都没有吃饱,就投入战斗的最前沿。
“周将军,前面就是西凉城了,估计不差的话,叛贼齐万年应该就在城中。”前路探马回报。
“有何根据说齐万年就在城中。”
“属下也只是猜测。”
“你估计的不差,本座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兵马有限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传令各路兵马安扎在前面那个山头上,待机出击。”
“属下得令。”
梁王司马彤率领大军就在离周处步军不远的地方观战,没等周处的五千兵马靠近西凉城下,早在森林里埋伏好的齐军冲杀出阵,把周处的五千兵马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周处和他的五千人马被齐万年的大军围歼,没有箭矢的掩护撤退,没有派出一兵一卒的增援,梁王司马彤病态的心理感到极大的痛快。一直以来赶直言进谏的周处,如今被敌军围困,死在了乱箭之下,梁王司马彤见首战不利,立即鸣金收兵。
齐军大获全胜的满载而归。
“哈哈哈,恭喜大哥,我们与晋廷刚一交手就首战告捷,实在是该喝酒好好庆祝一下。”郝度好大喜功的祝酒。
郝度,齐万年之弟,为人行事鲁莽,常常因醉酒误事。
“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是飞鸽给精绝王弟,问问他下一步怎么办。”齐万年谨慎的命人去办。
“皇上不需要问任何人,臣弟以为当下应杀猪宰羊来犒赏三军以表其功,这样才是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
齐万年看着喝的醉醺醺的郝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扭头往书房走去……
牧场月色宜人,朗独自面对空荡的心房,没有晴的日子就是这般煎熬,一个人孤寂的守在月下。雪儿似明白朗心内想什么似地,拎着两壶醇酒来此委身坐在朗的身旁。
“给你的。”
朗接过酒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嚎,你真是健忘,我可是会天眼通的。”雪儿故弄玄虚。
“少来了,你要会天眼通,我还会读心术呢。”
“我管你呢,今晚我心烦睡不着,你要陪我喝酒,而且要不醉不归。”雪儿野蛮式的抬腿踏在朗身旁的石椅上。
“好,陪你喝可以,醉了我可不扶你回去。”
“谁怕谁啊,来。”雪儿揪出瓶塞,仰头便饮。
朗也揪出瓶塞咕咚咕咚的开怀畅饮。
“别这样。”雪儿担心朗会喝醉,探手阻拦。
“我没事。”
“对不起。”
“好端端的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对我恩重如山,又对我有救命之恩,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雪儿脸色羞红的转向一侧:“不是说好了,不再提那件事吗。”
“我突然有个想法,跟我来。”朗丢下酒壶,牵起雪儿的手跑到牧场画室。朗推开房门,雪儿惊奇的问道:“这里不就是为马儿画像的地方吗,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嘘,站在那边看着我。”朗悄声的眉目轻挑,雪儿霎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朗挥毫在画板上。
一刻的流逝,朗手中的水墨也在零星的做着最后的修改,雪儿似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脸色红晕的看着为自己作画的朗,神情专注而又专属。
朗从未挥毫为任何人肖像,不知道自己肖的像不像。朗招招手,雪儿莲步走近,眼神出奇的发愣,一会儿脸色出奇的怪异。
“你画的这是我吗?”
朗侧头看她,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整幅图画被朗涂满了墨汁,纤细的轮廓若不做水润根本看出是什么,难怪雪儿一见脸色会突变。刚要对朗下手,再看画板上的水墨发生的奇异变化,一个楚楚动人的自己呈现在画中,朗有惊无险的被雪儿释放。
雪儿抚着惊口,眼神激动的看着画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