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宵箫刚要伸出那肮脏的手染指晴,只见他身子缓缓向上,被一个身材壮硕的兵卫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哟……”
那兵卫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于宵箫:“你个贱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做坏事了!叫你不知悔改、叫你在不听话。”一顿拳脚相加。
晴愣神的看着那兵卫一边嘟囔、一边挥拳出脚。
“没见过公差办案啊!”兵卫冲晴嚷道。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打恐怕治标不治本,何不把他阉了岂不更好,这样也会了却你为他这般费神。”
于宵箫一听当场晕死过去,兵卫乐了:“姑娘果然有见地,就听姑娘的,我一会儿就找人把他阉了。”
于宵箫突然诈醒,兵卫挥手就是一拳将其打晕。驮着于宵箫离开晴的卧房,房门被撞的唿扇唿扇的吱嘎吱嘎。
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兵卫离开的背影,坏笑的嘤嘤几声。没想到自己简短的一席话,竟断送了那流氓的未来。第一次遇见晴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想他于宵箫从未失手且得意的嘴脸,现在也只有挨刀了,当个阉人、重新做人。
夜雨后初晴的天空格外透亮,微风泛起点点花香飘入卧房,纷纷扬扬洒落一地的花瓣让人心怜忧伤。晴彻夜未眠的倒头床榻上凝神,发现一只在缠丝的蜘蛛在房梁上安家。这个心惊、这个胆颤,害怕的一夜没敢合眼。不是她不想离开那床榻,只是自身被药物麻痹的神经尚未恢复,想走也走不得。
“该死的图安,等我恢复了体力定要你好看。”晴义愤道。
一个值守的女婢端来盆水要为晴梳洗,再看房门唿扇唿扇的晃晃悠悠,眼望屋内一瞄,晴一动不动的呆凝房梁,手中不仅一惊,丢下水盆拔腿就跑。
屋内的晴眼睁睁的看着来人跑去,心里不仅生寒,黯然的闭起瞪了一夜的双眸……
“图总管、图总管……”那惊恐的婢女前去水阁推搡酩酊大醉的图安。
“什么事啊,这般大呼小叫,一点规矩都没有。”
“公主她、公主她死了!”
“呸、呸、呸,大清早的就咒我死。你刚才说谁?”
“公主她……”
图安顾不得摇醒桌边沉醉的安达功,推开眼前的婢女,一路跌跌撞撞的往晴的房间跑去,转过走廊,迎面袭来的香气虽袭人心魄,可他无暇停留品息,心想若是失去了整盘棋的主宰晴,他活着的意义将会失去价值,就算一路扶持的人不怪罪自己,可远在花都的朗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晴曾有两条路可选,是他用卑鄙的手段代晴做了选择,不然晴这会儿说不准已和朗双宿双栖了,满满的自责和担心一路上充斥着他的脑海。
房门前锦衣广袖,衣袂随风飘飘而起。他促膝一声,不管气息是否匀称,一脚踏入屋内。
晴满目惊恐之色,眼神直勾勾的口吐白沫。图安走近一看原来是只蜘蛛在她鼻子上乱爬,弹指一挥,蜘蛛弹飞,笑着眯起小眼,咯咯的站在一旁偷乐。
“吓死我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在装死了。”
“你才装死呢。”晴口吐白沫的呜呜呢喃。
“都是我不好,让公主受惊了,奴才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图安尚算恭敬的回道。
“我要回花都……我要回花都……”晴迷迷糊糊喊了几句,就昏沉的睡下。
花都内廷里仪仗林立,花蛮蛮很有兴致的主持着众武士比武,可端坐在龙椅上的朗却无心观看这乏味的比武,因为他的心在思念晴的安危。众武士角逐出数员高手,花蛮蛮正打算要朗嘉奖这些人,抬头一见,花蛮蛮怒火中烧,不顾君臣之礼的大胆直谏。
“大王,奴才今天特意安排了这场比武,本想为大王多举荐些高手来充实大内,可大王如此精神欠佳实有不尊重臣等之嫌。”
朗凝思过久,未能及时反应花蛮蛮的不满入神,呆呆地不理会,似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用手拄着下颚侧卧在龙椅上。
花蛮蛮跪道:“奴才知道,打从大王入宫的那天起就没把奴才放在眼里,如今也不把奴才举荐给朝廷的人放在眼里,实在让奴才等心寒。”
一旁侍候朗的紫蝶抬手扯了扯朗衣袖一角,悄声唤道:“大王、大王……”
朗片刻回过神,挑眉看紫蝶,紫蝶却一个劲的使眼色给朗,想他能尊重一下花蛮蛮。
“你的眼睛怎么了,干嘛要眨啊眨的。”朗玩笑的问道。
“启禀大王,花督主要您嘉奖武士,请大王赏赐。”紫蝶无奈的跪在朗龙椅前请奏。
朗看了看校台上的花蛮蛮和胜出的高手,没有做声,起身龙椅前伸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腰,抬手扶起紫蝶迎面令道:“好,你们表现的非常好。但孤王今日很有兴致,想和你们这些高手过过招,花督主有什么异议吗?”
“大王乃万金之体,臣等不敢造次于驾前,舞刀弄枪的怕伤了大王。”花蛮蛮婉言拒绝。
“花督主这么说是瞧不起我了。”朗轻身一跃使出招式对花蛮蛮,花蛮蛮一路退避不敢出手,朗边打边敕令道:“在不出手,孤王就治你个渎职之罪。”
“大王莫要咄咄逼人,奴才不想误伤大王,落个弑君的罪名。”
“那我恕你无罪,看招!”
朗同花蛮蛮一路打过南院假山、北院亭阁、西水池边,飞檐走壁的轻盈,出招之快,内力、剑气形成的巨大保护空间,让外人看不出端倪的眼光羡慕,紫蝶唤来七蝶其余来此劝解,一个个被朗的内力所吸,花蛮蛮内力浑厚的施展救人之法,朗接收了七蝶的武功之后,在花蛮蛮扭转内力的那一瞬间,朗悟出了一套令人闻风丧胆的剑法。
朗同花蛮蛮同时收功,七蝶纷纷疲惫的瘫软倒地。
“大王好身手。”
“花督主谬赞了。”
“方才交手之际,孤王领略了一套剑法想花督主一起鉴赏。”
“乐意之至。”
“幻蝶,孤王先借你的宝剑一用。”朗说完探手一挥,幻蝶的宝剑出鞘随朗在空中剑舞,朗悟出的这套剑法看似平常无奇,若可施展得当,威力不可小视,花蛮蛮以资深高手的身份品鉴着朗的剑法,连连叫好的为朗呐喊。
“好剑法,大王果然是个武学奇才,实在令奴才佩服、佩服。”
“以花督主的武学造诣也非等闲之辈,大家彼此彼此。”
“大王真会说笑,这天下间您可是武功第一,奴才充其量也只是个内侍,武功再高也高不过大王。”花蛮蛮竖起大拇指拍马屁。
“和花督主比武果然令人畅快,孤王今天要好好嘉奖你,随孤王来。”
“这……奴才遵命。”
朗居前阔步,花蛮蛮率七蝶女尾随身后。华宫门前朗拉着花蛮蛮的手步入内宫后堂,朗打开数日来思量许久的箱子,翻出几件中原人的衣服递给花蛮蛮。
“花督主,这个可是中原人的衣服,穿上它,同孤王一起去中原打拼。”
“大王如此盛情相邀,奴才不得不从,可花都城尚需管制,奴才不宜离开啊。”
“那就找个你信任的人接替你的职位,或者交给太师处理,我们要悄悄地走,不要留下任何让人能猜到的痕迹。”
“大王是不是想公主了?”
“你明知故问,其实孤王早就想好了。咱们一入中原后你我就不再是王与臣的关系,而是少爷和管家的关系。”
“那咱们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吧?”
“这个我已经让雪儿提前去办了,她这会儿该到嘉峪关了。”
“那奴才即刻去交代一下,而后随大王前去中原开拓疆土。”
“简单的准备一下就好,带上七蝶女同行,亦可掩人耳目。”
“奴才遵命。”花蛮蛮躬身退出内宫。
日落前夕,朗率小部花蛮蛮、七蝶女策马于官道上,一路跋涉迟来关隘……
接下来朗同晴的路便是一场又一场的考验和纠葛,是否能守住心内的阵地,就看两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