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起的只是我伤心的形骸,我的心早已被你伤的碎如沙尘,随风摇曳了。朗,你的爱虽然很难让我取舍,但我不得不自私一回,孤独的离开你。我爹说的对,既然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就连同你的形骸一起,笑着送给那个我所谓的对手。我祝你们幸福……”晴洒泪的由朗抱着,心离得暗涌。
朗抱着晴毫无擦觉的折返大营,雪儿跟在后头牵马,嘴里还碎碎念着:“牵马就牵马,干嘛离我这么远,我一个人走好孤单的。”
沿途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老女人,衣衫不整的撞向朗。
那老女人见朗怀里的晴和她当年在舞池见到的紫月一模一样,不由得惊呆了眼。
“你是……你是紫月!”老舞女惊喜道。
“紫月是谁?是不是你在外面的另一个情人。”晴质问朗道。
“不、不是的,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叫紫月的。”朗解释道。
“紫月,我带你离开这里,远离这个负心的男人。”老舞女上手拉晴,朗退步,晴闪腰的坐到了地上。雪儿放手缰绳,战马不听话的跑开,雪儿上前帮朗抢晴。老舞女似懂幻术一般带晴遁离朗的面前。
“晴儿!晴儿……”
“还喊什么啊,快去追啊!”雪儿鲁莽道。
朗心颤的不受控制,见战马乱跑一气,腾空跃起跳上战骑,探手拉起雪儿就往大营奔去……
晴被老舞女带到一个漆黑的空间,像屋子、像牢笼,亦向深渊。
“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我是你前世的好朋友,这里就是你轮回的起点。别看这儿破烂不堪,其实这里原本富丽堂皇,是那几条龙把这里弄成这样的。”
晴见四周的建筑,似有相识的感觉。只身走近,脚下似踩到什么小巧硬物,蹲下身子探手取之。“这是什么?好漂亮。”
一条锆石制作的手链,老舞女蹲下身子去看。“这是你的手链,确切的说是你前世留下的遗物。”
“前世?”晴惊恐的看着老舞女。“你骗我的对吧,人怎么会有前世。”
“不要玩笑,这的确是你前世留下的遗物,若是你不信,明天我带你去城隍庙的灵境一看便知。”
回营的朗一筹莫展的坐在龙椅上想着晴的突然消失,列席陪同的大臣们不知献何良策宽慰朗,雪儿从小就听说了一个传说,若人去得城隍庙看得灵境,便可知自己的前世今生或问询他人心中的秘密均会灵验进而告知朗。
“不如咱们去一趟城隍庙,听说那里有面灵境,可预知人的前世今生……”
“不要吵我!”朗心烦的打断雪儿的话。片刻后:“你方才说什么?城隍庙可预知自己前世今生?”
“是啊。”
“你速带我去。”朗急的拉着雪儿的手就要往帐外走。
雪儿心里不是滋味的扭捏,不想带朗前去。
“怎么了,还是我劲儿太大,弄疼你了。”
“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女人,你值得这样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值得它就值得,而是你的这里愿意不愿意。”朗把手摆在胸口,言词凿凿的雪儿说。
雪儿一下子陷入了朗的责任感中,发觉自己没看错人。即使自己会吃醋,但还是同意朗的说法。
“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
朗迷糊的看了一眼雪儿,悄声的跟在后头。
这夜,没有星辰、没有皓月也没有和煦的晚风,天色是一片紫蓝色,惹人遐想连连。
晴儿和老舞女、朗和雪儿同时往同一个地方出发,城隍庙。
四人分两道而行,可这城隍庙究竟在何处,诡异的让人找不到踏足的方向。
“这条路不对啊,这不是去兰兆国的方向吗?”
“是啊。”
“你耍我!”
“干嘛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干嘛这般动怒。城隍庙就离兰兆国不远,你看……”雪儿用手指着大城以东的那块荒芜的空地。
“你又在耍我,那边明明什么都没有,你还敢骗我!”
“不信算了,去城隍庙要虔诚,而不是你这般浮躁。”雪儿说话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前走。
朗气急败坏的跟着。
这座庙宇占据半个山头,万树遮荫,树木生长得整齐,仍然有种密封式的神秘。庙宇背后是一片开拓的平原,平原之后便是朗与雪儿坠落的山崖还有那一望无垠的海岸线。
庙宇的山门上有两组悬刻的图案,分别是八龙闹海和冥王重生,精细的雕刻,让晴一眼就留意到。
晴与老舞女山门前站定,山门缓慢开启,正迎进一个受命运摆弄的人。
一踏进山门,忽起骤风。回望山门之外的世界静宜的无风无声,再探山门之内,则有迎面而来的风,风刮起了落叶,卷起细沙。
城隍庙的大门是铜铸的,门上有环型锁扣,锁上的图案是一头狰狞的似龙非龙的兽。这头兽,虽然锁在门锁之上,却有一种刺穿人心的压迫感。
老舞女抢晴一步抵达庙门,撕下了庙门上的符印,顷刻荒废的庙宇,一下子焕然一新,早已成为活死人的僧侣们睁开被尘土掩盖的双眼,双手密实的排成两队,躬身迎接晴的到来。
“我们走吧。”
“嗯。”晴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不好,有人提前一步打开山门。”雪儿停住脚步。
“你说什么?”
“你看……那闪闪发光的就是荒废的城隍庙。有人比咱们抢先一步抵达,来不及了。”雪儿拉着朗就往山门的方向跑去。
“入我山门,拜我上神。跪。”复活的方丈令道。
晴侧头看了一眼老舞女,老舞女附耳悄悄告知晴原尾。晴俯身下跪。
“弟子拜见师祖,求师祖为弟子指点迷津。”
“开堂。”众僧侣立起香案,方丈手拈香云,嘴中念叨:“此一瓣香,恭迎公主千岁。”次拈香:“奉天尊命,为弟子晴伏愿。”众僧侣跪地诵经。方丈又拈香云:“此一瓣香。奉先君曹皇。爇向炉中,一任天下衲僧。敲砖打瓦,遂敛衣就坐。”
一面异时空的灵境浮现在庙堂半空,前世浮云一幕幕映入镜中,晴抬头看着镜子里了的自己,前世的紫月。
“如果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债,才出来赚钱,我劝你早点离开那个拖累你的人……”
晴陷入前世的记忆,混乱的思绪扰乱了她今世的安逸。
“你没有骗我,原来我们早就认识。”晴记起了前世所有的种种,更记得自己那荒诞的过去。“你为什么要我记起这些,我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为什么!”
“这是你的宿命,前世没有正视的问题,今世你就要为你前世所留下的问题做个交代。”
“做什么交代!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已经不能完完整整的去爱他,就连死我都做不了主……”晴哭着说。
“别这样,有些话总要和他说清楚的。”
朗和雪儿抵达山门前被一股来自灵界的风阻挡,朗拼尽内力使出护龙真气载雪儿硬闯城隍庙。
埋藏在院子里的武僧一个个钻出地面,手持兵刃,朗安顿好雪儿,自持宝剑与那些复活的武僧打了起来,雪儿无意看见灵境里的画面,见晴在镜子里的模样艳气袭人,身段好的没话说。在看下去,朗在镜子里的模样与现在大不相同,一头短发飘逸潇洒,一身黑色西装气派非凡,再要往下看去,怎么也看不到自己,雪儿纳闷的一闪眼角的余光。
“晴儿!”
晴惊恐的抬头看去,怕院子里的朗看到镜中自己的过去,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丢出头戴的发簪,刺破灵境影过的画面,诵经的方丈和僧众们纷纷化为一阵黑沙坠入冥府。
正和朗打斗的武僧也是如此,城隍庙开始摇摆,屋梁的瓦片崩塌击倒香案,老舞女拼死保护晴和雪离开,自己被悬梁的枕木压着动弹不得。
“快走,走啊!”老舞女喊道。
雪儿拉着晴的手往后退,朗收起佩剑准备营救,晴与雪退步撞向迎来的朗。
晴与朗这次闪过的回眸,没想到竟比先前的那种日久生情的感觉来的更真、更电……
“想不到我昔日从未见过的眼神,今日得见,如沐春风。”朗心鹿乱撞的暗语。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任性的对待你,我想此生也是如此了。”晴心如止水的暗语。
“搞什么啊,明明彼此有感情,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雪儿也加入暗语。
雪儿的暗语被晴听到,晴微笑的看了雪儿一眼,三人停下脚步。
“哇!要塌了,我们快跑吧……”雪儿领头跑在最前,朗紧紧的牵着晴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的随雪儿跑出城隍庙。
山脚下,三人停下脚步。雪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晴双手促膝的调整气息,唯有朗面色未改,气息匀称的站着。
“你们俩以后要加强锻炼了,才跑这么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要是打起仗来,你们一准不是被敌人杀,就是成为敌人的俘虏。”朗用取笑的口吻说。
“嚎……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从山顶跑下来,你要是不用轻功,我看你比我们喘的还厉害。”雪儿不服气的和朗争吵。
晴依旧微笑的看着他们,不想打扰他们的嬉闹,因为自己想退出朗的世界,不想朗再为自己受到任何负累或是伤害。前世的拖累已经让自己于心不安,今世说什么也不能在自私的把无辜的人卷入自己坎坷的命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