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趁乱率部盘山而下,雪儿扯下发冠,推开赶车的马夫跳下车去。直冲晋军的火球滚下山腰一跃直扑雪儿的车驾,朗驾马最前利用马蹄的劲力把火球踢离了坠落的行道,马车尾部的侍从引火趴在地上打滚。
石崇不甘示弱,引一队快骑飞奔至朗处要决一雌雄。雪儿散乱着头发站在马车前,朗驾马迎上一把托起雪儿至马背,扬鞭而去。
“驾、驾……”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你嫁人,我岂有不来相送之理。”
“你能来我很开心,我喜欢你啊……”
马蹄声促,雪儿的话朗是听一半,流走一半,根本无暇记得。两军的战火蔓延在了两座山头和山谷中央,石崇率领小队精锐抄小路逼近朗。石崇拔出随身佩剑直刺向朗,朗惊身一闪,护雪儿策马奔腾。
“我不管你是何人,今日我就要你葬身在此。”石崇穷追不舍。
朗带雪儿驾马行至崖边,眼见无路可退,石崇又渐渐逼近。
“怕不怕!”
“什么怕不怕。”
石崇策马袭来,朗搪臂挡剑,另一手把雪儿擎出马背悬于崖边树干,又迅速的拔剑和石崇在马背上对决开来。石崇不敌坠马,朗亦跳下马背在地上挥剑再战。石崇的护卫相继勒马在崖边,下马拔刀跑至和朗厮杀,朗仗剑击迎面两人,后退半步斩杀前敌和后来居上的敌军,石崇眼愣,自知不敌朗的武功,准备再战,朗击落石崇的手中剑,斩断了他头盔上的红绫,收剑面对他。
“点到即止,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朗出一席话,石崇的援军畏惧的退避,石崇眼睛愣直的气息难平。
“你我胜负已分,就当做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人我带走。”
悬于枝头的雪儿难受的微扭身子,不慎失足。“救命啊!”
朗回头望去,石崇刚要以一个战败将领的礼仪臣服,朗纵身踏马的抱起不慎失足的雪儿,半飘半坠的往崖底坠落。
朗抱住雪儿的头,雪儿也紧紧的探手环住朗的腰。
“不要怕,有我在。”
“我不怕……”雪儿吓哭的颤声。
雪儿紧闭双眼的把头靠在朗的胸前,朗摆手想要抓住岩壁上的杂草。可身坠过快,崖底的海浪拍击着礁石声响,雪儿心里挣扎许久,睁开双目拼尽全身力气强吻朗的唇。朗慌了神,手舞足蹈的掉进海里……
浪花朵朵,节奏紧促的袭扰着沙滩的砾石。石崇见朗抱雪儿葬身崖底,不再多做言词,率领未亡的武士返回关隘……
海水呛入朗喉,朗霎时清醒过来。吐了口中海水,扑通在水里遍寻雪儿的踪迹。雪儿闭起漂浮在离岸边不远的水域,朗拼命的游了过去,托住雪儿下颚往岸边游去。
“醒醒啊、醒醒……”朗唤道。
“我们现在死了没?”
“你活的比我都好,差点吓死我了。”朗说着抱起雪儿靠在自己身上。
“是吗,看不出来我在你心目中地位不浅啊。”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弄些干柴来。”
“不要!”雪儿探手紧紧地攥着朗的衣袖。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朗缓缓放下雪儿娇躯,拾起宝剑向树林走去……
兰兆国禁宫护卫沿山崖底部的岩体找到雪儿,朗还在林子里捡拾干柴,顾及不到雪儿的安危。
“你们是谁?”
“卑职乃禁宫武士,前来接公主回国的。”
“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我宁死也不要嫁给中原的皇帝的。”
朗隐约的听见雪儿的声音,抱起所拾不多的干柴跑出林子。兰兆国的禁军武士拔出佩刀架起雪儿要挟。
“你别过来,否则吾等就难保公主周全了。”
“你们敢动她分毫,我定要你们项上人头搬家。”
匆匆赶到的其他兰兆国禁军武士见对立与朗,纷纷拔出佩刀迎上,一个不自量力的侍卫挥刀向朗,朗步子稳健的拔剑刺向那人胸膛,其余众军见兵刃染血不得不战,一拥而上,朗利落的解决了围困自己的侍卫。待要仗剑走至雪儿身前,一个假死佯败得侍卫一刀刺入朗的左肋,朗痛楚惊目,探手胸前铠甲于左肋扭转彼身杀之雪儿前。
血染十步之外,兰兆国禁军侍卫无一活口。朗撑剑触地,雪儿迎上。
“你流血了。”雪儿用手捂住朗的左肋,心疼的颤声。
“没事,小伤口而已。”
“我来帮你包扎,你自己先捂着点啊。”
朗失血过多昏倒在雪儿面前。
雪儿惊恐的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一个弱女子的身子骨岂能拖动朗的粗体。还好离这海岸不远的林子里有一处破屋,雪儿吃力把朗扶去。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撑下去,我不准你先死。”雪儿扯下发丝,折断头簪,引青丝入孔,缝补在朗的左肋。“我现在去生火,你等我。”雪儿拾起朗的宝剑走出破屋。
精绝王城里的晴儿站在城楼上远望东去的栈道,不见有人烟返回,灰心的乘车驾回宫。叶伊等在晴的寝宫里品茗。
“什么时辰了?”
“启禀太后,现在是申时。”
“大王也该回来了。”
晴等不到朗的踪迹,失落着脸孔,眉心锁的愁容满面走进。
“大王还没有消息吗?”叶伊问道。
“儿臣见过母后,大王那边没有捷报传回。”
“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黄昏将至,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雪儿蹲在破屋门口用找来的破壶炖着野菜汤,时而扭头屋内看看受伤的朗。
忽闻,一道低沉的闷雷声响起,雪儿端着破壶往屋里走去。没有汤匙碗钵,雪儿亲口喂服。热汤烫红了雪儿的唇瓣,但此时的雪儿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让朗尽快康复,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安危。
屋外一丝风也没有,天空微微阴沉着脸,无声的小雨唰唰的斜落。偶尔停望屋外的雨滴默默出神,不知是看花了眼还是走了神,小雨滴顷刻变成了雪粒。飘飘洒洒的坠落在破屋内外。雪儿解开朗身系的冰冷铠甲丢于身旁,朗体裹单薄的衣衫已破损的遮不住他健硕的体魄。雪儿思绪翻腾,暗下决心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匆匆的人生旅程,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失去你,我也不愿在活下去。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
雪儿解开喜服及内衣,整个人依附在朗抖动的身上……
战败的石崇回到嘉峪关后,没有再言自己的成败,只是站在城楼上遥望朗和雪儿坠崖的方向。
“将军,天色变了,小心着凉。”
“人生在世应如雪,柔和淡然花散地……人生一世锋芒突兀的痛快淋漓,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如止水来的长久···”石崇感慨道。
“大人。”
“给我备马,我要负荆请罪……”
长安春初,奇花异草繁衍深茂。石崇驾马离关一日途径长安美地无暇留恋,挥鞭往洛阳城行进,精绝城中的晴和叶伊等不到朗的消息坐卧不安。
“母后,孩儿想亲自去边陲走一趟,想问问那里的守军知不知道大王的下落,孩儿很担心。”
“母后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贵为王妃,擅自行事恐有不妥啊。”
“那孩儿带上图安和安达功前去,一路上有个照应,请母后准许。”
“那你自己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见到朗儿后马上飞鸽传书给我。”
“是母后,孩儿这就去准备。”
边陲的精绝****撒开人网,在山谷周围和附近百多个山峦寻找朗和雪儿的下落,领军大将廖世杰怕此事传入宫中,恐叶伊和晴负累,故自作主张不做回报。
“启禀将军,我军已经把人网撒向嘉峪关五里范围,现在仅剩崖底没有搜过了,我军是否深入。”
廖世杰一脸愁楚,翻看地图之下见通往崖底的岩体有路可走,即令道:“快、快去备马,我要亲自到崖底寻找大王。”
“是将军……”
破屋雪厚,雪儿的喜服上积满落雪。朗醒过神来,见雪儿伏在自己身上,那炙热的感觉让朗一时木讷,雪儿疲惫的撑起身子,娇躯的撩人让朗不敢越礼的紧闭双眼。雪儿自惊,慌乱的系上内衣,裹起喜服坐起。
“你可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要不是你昨天受伤,加上外面下雪,我才不会这么好心的便宜你的。”雪儿探手推了推朗的肩头,朗睁开眼。“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朗惊身坐起,雪儿仰倒的身往后坠,朗无心一扯雪儿的喜服,乍看春光,雪儿顷刻晕红了脸颊,低垂额头,双手挡在胸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反正你看也看了,感觉也感觉到了,人家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雪儿故作试探的生气。
“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要怎么交代,难道我要和晴儿一起拥有你吗?”
“这个……”
雪儿把朗逼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却在一边暗喜,嘴上不说,可心里别提有多甜蜜了。抽身缠在朗的身上,幸福的似得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