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行吗?”
“看我的口型,不行。”
朗看着晴的表情,心知很难开口拒绝她,天意弄人,明知道他还需要时间考虑,老天满配合晴的心意下起绵绵大雨,惹得马儿嘶叫连连。
“下雨了,我们去前面的那个山洞里避雨吧?”
“那还等什么,驾……”
开拓的洞口,足足可容纳下四匹马通行,远见这山洞外杵着一块偌大的碑文,朗与晴无暇留意,误闯入洞。
“瞧你,外套都淋湿了。”
“你还说我呢,看你这锦服不也湿乎乎的吗,你在这等我一下。”
“你干嘛?”晴伸手抓着朗的衣袖。
“拜托,我去捡些干柴来烘干衣服。”
“不骗我?”
“骗你我是小狗。”
晴笑着放开朗的衣袖,朗没走多远,只听晴的一声惨叫,朗回过头去看,不见晴的踪迹,朗紧张的跑回洞口,大喊晴的名字,遍寻了整个山洞,朗有些无助的望着洞外的大雨,晴究竟会在哪里,他失落的把身系的佩剑插在地上,蹲在洞府外的石阶上。
一只黑手伸向了朗……
“唔唔……”晴被堵上了嘴巴,绑在石柱上。
朗就没那么幸运了,是被黑衣人拖入洞府的。手脚绑的是猪蹄扣,任凭朗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这绳索的紧扣。黑衣人一盆凉水浇在朗的脸上,晴想喊住手,可是喊不出口。
“狗贼!放了她,想怎样冲我来。”朗冲黑衣人喊道。
“哈、哈……哈、哈,十几年来老夫住在这山洞里,没见过一个活人,今天一见还觉得挺新鲜的。一男一女,正好、甚好。”图公公身着黑衣、面罩遮脸的笑谈道。
“你要是个男人就放了她,冲我来!”
晴泪流满面的看着朗,图公公走近朗的身前,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腹部上,跟着又一脚踩踏他的膝盖。
“啊!”朗疼痛的喊道。
“哈、哈、哈,告诉你一句大实话,咱家净身很久了,压根就不是男人。哈、哈、哈……”
“你!”
图公公放弃折磨朗,刚要转身朗又大喊大嚷起来:“狗贼!放了她,不论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图公公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把朗的脸,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啪!在我面前少逞英雄,要是你真的爱她,哪会落入老夫之手,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晴依旧唔唔的要放声阻拦,可惜,嘴被人家堵上了,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朗被人欺负。
“你女人的身材不错吗?让老夫也尝尝鲜。”
“你混蛋!要是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图公公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直起身子向晴走去。晴摇着头不让他碰自己,图公公一把年纪了,可能是在山洞里待久了,性格发生了扭曲,也想找点年轻人的刺激。双手按在晴的脸上,一手将晴嘴里的塞物取下,欲对晴无礼。晴把头撇于一侧,颈项上露出一条翠绿的佩饰,图公公愣了,他记起了这块佩饰的主人端木秀,在看晴的神似,简直和她的母亲一样,眼神里的希冀没有人能复制这双眸的深邃,美艳也绝不亚于其母的清秀。
“告诉我,你脖子上的那条链子是谁送给你的。”图公公有些热泪盈眶。
“你走开,我宁死也不会从你的。”晴厉声道。
“就当是老夫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图公公跪地求解。
晴愣的木讷,朗也不明白图公公的意思了。
“能告诉我,你是谁?”晴小心的探问道。
“实不相瞒,老夫乃是中原魏国的内侍总管,辅佐过三朝皇帝。”
“你说的这些和我脖子上的链子有何关联?”
“关联?你脖子上的链子是少主曹髦赐给国母端木秀的定情信物,也就是说,这条链子是你身份的象征。你可能是我魏国的公主。”
“公主?”晴深感意外的看着图公公,朗也惊讶的抬头看他。
山洞外的大雨渐渐势小,朗的三千甲士搜山寻主,泥泞的山路,马蹄声响,浩荡的队伍……
“既然你说我是魏国的公主,那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主子吗?”
“奴才不敢。”图公公起身要解捆晴的绳索,迟疑了一下道:“公主,老奴若是解开你的绳索,你不会逃走吧?”
“你多虑了,以我们的武功修为根本不是您的敌手,再说这里机关满布,若是我们不慎落入机关,不死也无回天乏术。”
“奴才该死,请公主恕罪。”图公公走向绑晴的石柱后,解开绳索,晴用力一挣,跑去倒在地上的朗身前。
“你疼不疼啊,我来帮你。”晴抱着朗的身子,费力的解着图公公系的猪蹄扣。“怎么解不开啊。”
“公主,他是你什么人?”
晴抬头回道:“他是我哥哥,也是我爱的人。”
“哥哥?爱人?”图公公迷糊的复读,不解的看着晴。
“还愣着干嘛,帮我替他松绑。”晴心疼的哭喊道。
图公公立马跪在地上解着自己系在朗手脚上的猪蹄扣,朗负伤的身体瘫软无力,晴抱着他靠着山洞的墙角,小心的侍候朗。图公公站在离他们不远的石堆前,看着晴照顾朗。
她的一举一动和端木秀生前的神态神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画的。她说话的语气、关心人时的热泪、细致的脸孔,种种的种种,简直是宛若天仙落入凡尘。
“公主?您能不能把那条链子给老夫过目。”
晴抬手扯断颈上的链子丢给他,扶起朗坐直身子,把自己本就不多的真气输给他。朗闭塞气脉,不接受晴的真气,惹得晴哭泣不止。
“朗哥,别再死撑了,让我来帮你。”
拾起断链的图公公,手捧项链,颤抖着手,眼泪哗的一滴落在项链上。图公公面朝晴的方向连连磕头。晴的真气难输给朗,气力虚弱的脸色煞白,朗闭塞命门,击溃晴的真气,晴倒地口吐鲜血。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让我来帮你运功疗伤。”晴勉强的双手撑地。
“不要。”
“我不准你放弃自己来成全我。”晴拼尽全力运功给朗输真气。
“这是何必呢……放开我,你就会有很多选择,我不需要你来还我家对你的恩。”
晴意念摇摆,输真气的双手渐渐松弛。
“我爱你,不是要还你家对我的恩,而是我的心早已容纳不下别人。”晴坚定信念再次运功。
“这样做值得吗?”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图公公抬头去看晴和朗,见晴对朗的爱意不浅,心中的疑问也需要人有人给自己一个明白。带着问题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近。
“我可以救他,但你必须告诉我,这条链子的主人现在过的怎么样。”
“你不帮我医好相公,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晴内力消耗过度,昏厥过去,朗也因晴突然收功口吐鲜血晕倒当场……
“我命由天,天已知。出落凡尘,遇先知。苦求若年,心灰烬。忠心言主,泪落尽。”图公公拿着一口宝剑在山洞外的平地上剑舞。
洞内一盏昏暗的烛火,照亮了昏厥的他们……
“头好疼。”晴扶着石床的沿边直起身子,无暇顾及自己,就开口唤叫朗的名字。“朗哥、朗哥。”晴滑落石床,双手撑地的爬向朗。“朗哥、朗哥,你醒醒啊,别在睡了。”晴探手拂过朗的脉波,双眸里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激动着再次喊道:“朗哥、朗哥……”
“不要喊了,我听得到。”朗勉强的张开嘴说话。
“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你吵吵闹闹了。”晴激动的泪眼吴侬软语。
“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扶我起来,我带你离开。”
晴听话的去扶,在洞外练外功的图公公仗剑回洞。
“慢着,他伤口刚刚敷了药,不宜乱动,小心伤口恶化。”
晴害怕的将朗放下,紧张的看着他,生怕自己会把他的伤口弄恶化。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图公公诚挚的邀请晴。
晴侧头看了一眼图公公,正视朗:“等我一会儿,我和他聊完了在回来陪你。”
晴转身,朗伸手紧握晴手,眼里闪烁了两个字“不要”,晴微笑的放开他的手,和图公公漫步到了山洞外的绿地。
“刚才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和朗哥这会儿可能去地府报道了。”
“快别这么说,如果不是老夫下手太重,也不会让你们受此痛楚。”
“叫我出来,你一定有多话要对我说吧,但说无妨。”
“公主,娘娘她是不是已经辞世了?”图公公一脸哀思的问道。
“我娘她……她生下我之后,就死在了精绝王宫。我是精绝国萧大将军的养女,里面那个受伤的就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的……”晴羞红着脸,低垂额头。
“老夫明白。对了,老夫还不知道公主名讳为何,斗胆请公主告知。”图公公拱手拜道。
“叫我晴儿就好。”
“奴才拜见晴儿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图公公跪拜道。
“快别这样,我受不起的。”
“公主乃是我魏国的少主,老奴的参拜,公主岂有受不起之礼。”
“快点起来吧,我说真的。”晴为难的看着一把年纪还跪自己的图公公,明知道唤他不起,便摆出凤仪,令他起身。“公公请起。”
图公公抬头仰视,见晴凤仪不凡,更是欣慰的再拜,洞中的朗伤口疼痛欲裂,惨叫在洞内,阵阵叫声惹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