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明镜工作室”逐渐热闹了一点,店里有个需要长时间做心里辅导的自闭症女孩,其父母也是每天往店里跑。
冷青一直忙着在这一家三口之间周旋,没完没了的心理辅导,还得给女孩父母做心理工作。
自闭症女孩的情绪也有所稳定,不用住在他这里了,早上刚被父母接了回去,不过仍然每天都得来店里几个小时。
之所以见效这么快,除了冷青自己的用心以外,黑无常还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最起码夜里冷青睡觉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看护。
钱是没挣到多少,可他的口碑勉强算是打出去了,至少群里那些大佬每天都还讨论着这个事。
而且,冷青心里挺满足,几年的心理学没有白学。
这天受章亚雷之邀,去吃了“四季红”吃了顿火锅,回来的时候已是天黑。
还未进门,就能感觉到店里传来的不详之气。
“老哈老哈!里肿么费给一个凡银干活呢?里四不四彻底疯了?”
“你瞎说什么啊?我现在好得很,这两天帮冷大夫治一个自闭症女孩,我可忙了!我简直要爱上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
“额要肥去告诉城防(城隍)大银去。”
以白无常的性格就算他不会有意为之,要不了几天,这事肯定也得在冥界传开。甚至……可能……已经传开了。
黑无常“唰”的一下变回真身,手上的铁链绿焰腾升,“老白!你别太过分,惹怒了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略略略……”
白无常也摇身一变,晃荡着长舌:“¥#%%…………%……¥%¥%¥%#%”
从外面看去,窗口绿光闪烁,阵阵阴风四起,屋里还传来“噼里啪啦”的杂乱声。
葛大爷从二楼阳台探出脑袋。“小伙子!怎么回事?”
“额……”
冷青逃似的冲进屋里,“你们两个给我滚!”
这两货是二哈吗?
老子才出去半天,房子差点就被拆了。
最让冷青想不通的还是白无常,这家伙脾气不是好得很吗?怎么也动起手来了。
神仙打架本来是可以不碰凡间之物的,可看看这扬了一地的纸屑,碎了的玻璃茶几,还有后厨的锅碗瓢盆都散落了一地。
他花了3000块钱买来的二手沙盘都散散了一地,看上去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还有那盆他精心养护,长势非常旺盛的绿萝都摔碎了。
这肯定是故意的。
当然,在冷青冲进来的一瞬间,黑白无常已经瞬间化成凡人的样子。
黑无常一脸委屈的拿起扫帚,“他先动的手,他有病,冷大夫你一句话我就把他摁到地上摩擦!”
“对对对!额有病,请笼太呼诊治!”白无常脸上依然挂着浮夸的微笑。
冷青长长吐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心中怒火,“你们两就不该在人间!”
“笼太呼额真的有病,里给额看看呗?”
也不知道白无常这是演的哪出,冷青不搭理。
“里看看,额真的有病,额就像老哈一样控制不了额记几。里给额看好了,额也能给里百分之五的神力。”白无常继续纠缠。
天天喊着自己有病的人一般都没什么问题,就是皮子痒找抽!
冷青只苦于现在还没有办法收拾这家伙,“滚……医者仁心!我不可能为了一点技能而放弃原则。
你有没有病做了这张测评表再说!因为大环境的改变,冥界很多神都可能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
白无常搓搓手,伏于柜台上,开始做心理测试。
黑无常虽不爽,倒也没说话,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去了。
“嗯!有一点,不过问题不大。你的心理问题是……因为这些……所以……”
真要面对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冷青必定耐心十足,而且会循循善诱的让对方讲出心理的事,会表现得沉稳而专业。
可这面对一个心理完全没毛病硬要做心理咨询的冥神,他实在编不出什么来,怎么讲都觉得尴尬。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反倒他被白无常说得有点懵了。
“好了,现在你好了。”冷青示意道。
白无常两眼一亮,“那我现在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卧槽!
冷青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敢情这才是白无常的目的,他大闹一番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有问题。
心机难白无常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想法。
老黑这种暴躁狂都能在人间兼职,他思来想去觉得这里挺有意思,不用面对丑陋的恶鬼,可以暂时脱离体制。
更重要的是可以天天看电视,天天劝世人从善,还可以继续陪伴在老黑身边。
妥妥的心机男一个啊!
“先结账!”冷青再度提醒道。
“好的老板!”
白无常高兴的变回真身,轻轻一摆手,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冷青眼眉中导入,顺着血脉涌入身体内。
舒服得让他身体止不住轻轻震颤,好想哼出声来。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几秒钟。
正当他觉得技能就要得到升华的时候,“滋滋滋……”一阵抽搐,直击灵魂的触电感让他两眼一黑,差点让当场晕厥过去。
“介……”
白无常面无血色,“笼太呼,里四凡胎肉体,神受不鸟更多的摄坟术啊,介不棱怪额……当然也四有伴划改决的,里要四抛彻肉体,里的灵文至少阔以有百昏之五十的法力,里奏阔以做鬼差了……”
言下之意不是老子去死吗?
白无常!
老子要杀了你!
冷青在心里呐喊了两声,“没事!你这不是心理问题,是脑梗而已,可以走了。”
大概是看到冷青脸上毫无波动,白无常得寸进尺道:“笼太呼,其实放弃肉体没什么的,里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滚!”
只怪一时糊涂,利益蒙蔽了双眼,竟然为了一点技能给白无常做心理咨询。
这亏心事真特么不能做。
冷青看向黑无常,“你要是不把你基友送走,明儿就别来上班了。”
寂静的夜晚,冷青工作室传出的骚动尤为明显,葛大爷觉得奇怪,一个人又有点不敢去看个究竟,跑到隔壁喊了老马头来壮胆。
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葛大爷喊道:“小伙子?小伙子?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鉴于之前冷青对外人都说黑无常是他表哥,此时也只能说道:“额……没事!我表哥喝多了。”
“我那里有解酒的药,要不要给你拿点?”
“他表哥那个面相横眉怒目,长得跟张翼德似的,我一看就知道酒品差!”
“你说哥俩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一个斯斯文文,烟酒不沾,品行端正,相貌堂堂。一个跟遭了天谴似的,酒品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