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着纪云天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一脸平静地说道,“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说罢,我沉默地望向纪云天。
听罢,纪云天顿时沉默下来,“在你说的故事里面,我究竟是第二个人,还是第三个人呢?”抬起的眸,泛着淡淡的黯然。
我低头不语,在心里整理好思绪,轻吐一口气,“毫无疑问,我喜欢你,你给我的柔情,还有那些温暖的东西,足以让我掉陷入你的爱情里面。但是,我同样也喜欢海响,然而,他给我的感觉与你的是截然相反的。若说你是霸道而不失温柔的江海,那么海响就必定是细水长流的小溪,那样缓慢,沁入我的心底,汇流成一个海洋。你,能给我爱情,但是却不能给我想要的。我要的,并不仅仅是爱情而已,你懂吗?你不能放下你身上的担子,你的责任,而你最重要的东西也不可能是我。那高高朱红的城墙,会围困起我的心,让我凋零,枯謝。而这些,却正是我最害怕的事。你明白吗?”
慌张地摇头,纪云天漾着苍白的笑脸,“若你愿意,我还是可以抽空跟你四处游玩,要是你不喜欢住在这里的话,我也可以请人为你修葺一座离宫。而且只要我处理好朝政的话,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啊!”
我轻笑着叹气,明媚的眼里有着似是冬日里带着倔强盛放的傲梅,扣搂上丝丝的伤,“那些,跟在皇宫里有什么区别?”淡淡问了一句,我不再说话。
“若是他死了呢?”倐的,纪云天抬起熠熠的眼,那里,有着快意的残忍。
“你说什么?”听此,我心里掀起不好的念头,早上海响与我的告别过于诡异,也让我措手不及了。不安在我内心扩张,快要将我淹没。
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纪云天接着道,“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接到情报,说现任的江湖盟主,徐庄正率领了一众武林好手,准备除了海响,不,墨子君这个武林打祸患。虽说,他现在的武功高强,但是,你确定他能抵挡得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吗?你肯定他还有命回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吗?”
残忍中带着报复的快意,纪云天修长的指顺眼过我的脸颊,沫过眼角的泪滴,“凝香,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是会选择他吗?”那带着期待的眸我已无法再理会了。心里一直默念着海响,难怪早上他的脸会那么的悲伤,也难怪一直缠绕在我心底的不安会挥之不去。
“等我,一定会回来的!”
脑海中还遗留着他临走前的承诺,他说一定再见,我们,是生死不离,生死相依的。他又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呢?想罢,我拉过纪云天的衣领,“在哪?他在哪?”我一定要看到他,否则……否则的话……
要是他死了,我能再次承受失去他的打击吗?
流着泪,我跌坐在泛黑得大理石上,如果他死掉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无尽的恐慌向我涌来,我似是浮沉于大海的一木小舟,得不到救援,孤独地漂浮,看不见的尽头,独自承受着恐慌……
摇着我的肩,纪云天眼里有着几集聚的暴风雨般的愤怒,“你终究还是选择他吗?你终究还是选择他吗?……”像是不能相信似的,纪云天温热的唇压在我冰冷的上,欲想验证我所说的到底是不不真的。
但是,纪云天,你可知道,再多的挽留也无法挽回我的心,因为它,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去寻找它最想要去的人身上……
一直冰冷的唇,他无法温暖,渐渐地,他退出了,眼,满是黯然,似是冬日里已凋零的繁花,死寂,无声。
颤巍巍的身躯摇晃着,站起来,直到走到那朱红的木门才停下来,“吱”一声响,门被打开了,寒风毫无顾忌地吹进来,吹乱了他的发,随风飘摆的的衣袍在我眼里映成一簇花状,衣袍上绣上的龙,仿若栩栩如生,要向我扑来。
“走吧!”低着头,纪云天淡淡说了一句,“或许皇叔说得没错,勉强的爱没有幸福,虽然我爱你,但是,毕竟你的心不在我这儿。”快走吧,否则,他就要后悔了。
我惊喜地站了起来,问道,“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有人知道!”一句颇为高深莫测的话自他嘴巴轻逸,看着我不带一丝留恋走过他身边,轻轻地,他拉过我的手。
“如果,如果我比他先认识你,你会选择我吗?”
“爱情里面,没有如果。”看着他眸里倏的一暗,“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潋滟的唇无痕的印在他的额上,我笑着,一步一步,踏出纪云天的视线范围内……
暗处走来一个人影,拍了拍纪云天的肩膀,“不后悔吗?”
抬头望了纪逸一眼,纪云天摇头,“后悔,自她踏出第一步开始我就在后悔,但是,尽管我后悔,我还是挽留不了她的脚步,不是吗?”自嘲地笑了笑,纪云天率先走进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