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重生一遭,它又随她回来了。
而且她刚刚来到上官婉柔的身体时,蟾蛇并没有出现,而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莫非是因为刚才那场大火?
那蟾蛇晃了晃光滑的小脑袋,对着上官婉柔人性化地点了点,接着便露出还没有长出小芽的嘴巴,粉红色的舌芯儿滋滋滋轻轻地叫着,像一只等待着母亲嗷嗷待哺的婴孩儿。
上官婉柔若有所思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九俞香露,没想到所有的香露都被蟾蛇吃光了,还是填不饱它的肚子,这小东西还在成长期,若然缺食的话,定然会枯竭而死,得想办法拿到珍珠草。
夜深人静,上官婉柔在烛火下沉思了阵,回身便去自己榻上,把被子盖好,做出一副有人睡的样子来,转眼便走,蟾蛇随即缠上她的腕间,她整个腾起,精目四下掠去,纵跃出汀兰院,直往太医府外而去。
哪知路过上官乐萱的院子时,上官婉柔却听到一句过于怪异的话。
“什么,那些东西她都没吃?”
眼前的桌案随着一记重击,瞬间在眼前啪地一声四分五裂,随着断裂开的碎渣渣,迸飞出去,将进来报信的门人溅伤在地。
上官乐萱俏脸阴冷,朱绛的唇仿佛抹上了层煞气,抖出血腥的嗜杀来,漂亮却绝狠的样子,使下面的人一阵胆寒,纷纷朝后躲避。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这时候有家仆前来禀报。
上官乐萱轻应一声让人进来,在看到地上倒着带血的手下时,家仆噤了声,不敢多说话了,只得生寒地立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
上官乐萱仿佛没看见一样,反常却优雅地倒回软榻,再雍容不过地看着家来的家仆。
“兰汀院,没人了。”
“那个贱人去了哪里!”
上官乐萱急切问,那个贱人一定是觉得自己抢了她的皇子妃之位,她一定是又施坏了。
“奴才,没看到三小姐离开呀,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家仆的话还没有说完,脸颊上便狠挨了上官乐萱一巴掌,啊的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上官乐萱非但没有异色,反而提起裙摆将那家仆踩在脚下,好整以瑕地冲两边的侍从道,“为我更衣,我要去找七皇子。”
换了一件天青色的锦罗缎子,上官乐萱趁夜朝皇宫而去。
“殿下,姐姐去找雪王爷求助去了,那我们明天订亲宴……”
看到祁晟轩如常般坐在席中,并无半分异色,仿佛白日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场梦。
上官乐萱面上柔弱,心中张牙舞爪,仿佛淬了毒的蛇牙,上官婉柔想要取代她成为皇子妃,做梦!看吧,七皇子还不是要与她订婚,最后成为七皇子妃的人,一定是她上官乐萱!
祁晟轩神色淡冷,“明日亲事照常举行。”
“可是萱儿怕,怕三妹她会有个什么……”
她柔柔的话语,娇弱怜人状,像无辜的猫眯般伏了上来,软软地投入祁晟轩怀中。
“萱儿别怕,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妃,谁也别想把你从本皇子身边抢走。”
上官婉柔支着下巴,坐在屋脊上,仰起头,幽幽地望着天空中的月色,上官乐萱去皇宫找祁晟轩了。真没想到,她竟然想杀自己。人心竟然可以黑暗到如此地步,而自己,从头至尾都被利用!
一阵椎心的痛楚,上官婉柔蜷卧在房顶,齿如编贝微微裂开,露出最朝阳的笑容,对着幽寒的月光!
明日就是上官家嫡女上官乐萱的亲事,是美丽的尚姨娘最珍爱的女儿,那个女人先前还是上官敏丰的小妾,如今成了大夫人,还真是锦上添花。
记忆之中熟悉的院落,上官婉柔轻身飘落当场,隐在道道的树影之中,里面传来一道端严温润的妇人说话声,“那个贱蹄子还活着?也罢,朝廷会处决她的,她与我家没有关系,告诉萱儿,莫要对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