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肴冽说话的同时,带着楚霓就往床榻的方向去,而门外的人一经认定追赶者不在此处,也跃上屋顶走远了。
屋内,秦肴冽防着那伙人还要杀个回马枪,想着更周全些为妥,许久未有动作。
待过了片刻,一门之隔的院外悄然无声后,秦肴冽才附耳低言,冷声对楚霓道:“勿要叫唤了,如此两厢方能安好,若不然我也不介意多一个手下亡魂。”
转机到手,定是要握紧的。
楚霓心中庆幸方才消停了,毫不迟疑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拼命点头。
见此,秦肴冽才将捂住楚霓嘴的手,试探性放开了。
两厢安好?楚霓不信。
这炎城是有宵禁的,入了夜仍能留在炎城中的,岂能不了解炎城的规矩?
且不说这男人三更半夜被追赶,就他这样的身手,即便不是宵小之辈,也定身怀秘事。这陆家祖孙皆平头百姓,可经不起半点祸事。
秦肴冽放手的一瞬,楚霓思量许多。
能保守秘密者,除死人之外再无其他。
虽方才檐下并未见男人面目,这屋中阴暗双方也未能知彼此面貌,自己对男人的来头无所知,但这陆家所在却已被男人所知晓。
就好比你于烈日下,浑身所有无所遁形,但于背阳处却可能存在一双视线盯着你,你永远不知晓下一刻是否会有险境出现。
下定决心的那刻,楚霓出手了。
男人放开手,楚霓就状似哆嗦地向前走了一步。而后迅速转身,用力将右膝向着男人的胯处顶起,于此同时迅速伸手将头上木簪拔下,以作武器防身。
早先于檐下的一番对峙,楚霓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边,秦肴冽松了手也未放下戒备。单从屋顶下来便被袭来看,就已在心中对楚霓不定能听话有了预感。
于是楚霓甫一出手,秦肴冽就已经有所应对。
被追赶至此处实属无奈,他临时起意的打探,并未料到对方人手竟如此多,因此对楚霓出言恐吓只想起震慑之效,并无伤人之意。
二人在黑暗中凭着声响与惯性,拳脚对峙。一人进攻,一人防守,一时间决不出个上下。
楚霓抽出发簪,满头青丝散落,披散着头发更是让她迅速出了汗。‘霓’的身体本就在前不久负伤过,喘息开始有些急促,此时她已经觉得体力有些透支了。
‘要快点了。’
秦肴冽的身手比她预料的实在要高上不少,已经出手了,容不得对陆家留下半点威胁。
楚霓手中木簪越发握得紧,招招直对着秦肴冽身上的各处要位而去,逢出手必是杀招。
对手气势生变,招式越发凌厉,秦肴冽也只能暂时断了仅躲避的打法。
就在楚霓的木簪即将扎向秦肴冽左眼方向时,秦肴冽一偏身,右手使力挥向楚霓右手,打落了楚霓手中的木簪。随着木簪落地的一声轻响,震得楚霓手腕发麻。
额头沁出的汗水已经顺着楚霓脸庞流向下颚处,忍着疼牙根咬紧,楚霓当下立即劈腿出击。
秦肴冽也是飞快,收回的右手握住楚霓左腿的膝关节,大掌将楚霓的腿往里扯,扯得楚霓几乎站立不稳,幸得本能伸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才堪堪立住。
却也在恍惚的同时,后颈中了一手刀,而后不省人事……
秦肴冽接住晃身倒下的楚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