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做不做得成是一码事,楚霓心性念念的,不过是想要再见到那个男的,她也不求一步到位,能让她摸到玉珏,至少先互告姓名,正式认识一下吧。
开个盒子能穿越这事儿本来就奇葩,楚霓舍不得现代的小金库啊!
虽然待在陆家日子滋润,但是那小滋润还不能让她下定决心在此扎根,也散发良善光辉帮‘霓’度过余生,思前想后,实在不行。
而且滋润日子也不一定长久的说!
‘霓’的身份也委实敏感过头,那小姑娘虽聪明有天赋,但活得像个傀儡,还被洗脑成功,一心一意只觉得蝶谷好。
想想‘霓’的记忆中对那蝶谷谷中满腔的崇拜,她就觉得脑壳疼。
因心中有事,也因寻玉珏心切,很快,楚霓就到了春夕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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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日头正烈。
因着有微凉的秋风,倒也不热。
各大青楼妓院的姑娘们,这个时辰十之八九都已起身开始梳洗准备,龟公比姑娘们早起,已经着打杂的仆妇备好膳食。
当今天下太平,胤朝兵力强盛,炎城富庶,吃喝玩乐等皆发展尤佳。
有道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亦是古有云:“饱暖即思淫与欲”。
在这炎城中,数一数二发展规模壮大的行业,还要算上这城西春夕街上,每数百步定能有上一座的青楼妓院。
也因着行业规模发展壮大,不免鱼龙混杂。
这春夕街上做买卖的姑娘,有那被逼或被骗为娼的良家子,也有没落府邸出来的无路可走的小姐,也多有那被嫌弃是赔钱货,而被狼心狗肺爹娘卖来的。
但世道行情如此,所处情境已定。
姑娘们无论出身如何,无论沦落为妓子是否甘愿,哪怕初始抵死反抗,日久了,只要起了不想再过苦日子之心,那种种不同的出身,也都会因认命了,最终沦落为以身为买卖的物品罢了。
但即便这初始是被逼迫的买卖,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最末等的妓子,是那些被卖到妓院的农家子,大字不识一二,且姿色一般。所处的有些甚至连妓院都称不上,只能得人叫上一个窑子,境遇也很是糟糕。
自入得窑子,便会被直接灌下绝育的汤药。
自梳笼那日起,寻常便日日都要麻木地去接待、侍客,因一次不过只需几十文,便宜得很,便让这些姑娘宛若这红尘场所中的浮萍,漂泊无依,直至麻痹。
入了那里就是不值钱的,是连酸腐书生都不一定看得上的。
晚年亦是凄凉得可怜可叹。不过岁数三字头开始,常年被糟蹋的身子就会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病痛。又是常年敷着劣质脂粉,伤了肤质,本就平平的姿色就越入不得眼。
往往三十出头的岁数,看起来要比那街边年岁四十有余,且成天吆喝,五大三粗的屠户娘子还要老。
这要钱钱没有,又是年老色衰,指不定身上还藏着暗病,寻常人大多避之不及。
又经年在那起子腌臜地方,活像个傀儡似的,镇日只知道吃饭睡觉做那起子买卖,也没其他会的了。
就是破罐子破摔想寻个乞丐搭伴过日子,都指不定要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