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大亮,外头一点一点的开始人来人往的嘈杂起来。
那一点酒醉加上发烧带来的昏昏沉沉彻底醒了。
宁衍刚摔在地上就一跃而起,动作不知敏捷了多少。洛云生拿着毛巾,斜倚在桌边,闲闲地看着,嘴角不自知地含了一抹惬意地笑。
“阁主大人,我自己来就好。”宁衍颇为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是出了一身热汗。
“你挺会使唤人。”
宁衍不知是不是想起方才自己那不堪回想的言行举止,痛苦地捂住了额头,“算是我求您,不提了好吗?”
他走过去,抢夺一般的从手里夺过了毛巾,把阁主推出了门外。
门在身后啪嗒一声关上,洛云生啼笑皆非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微微带着水珠的手,胆子还是那么大嘛,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呢。
她摇着头,缓步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发现一只白鸽站在桌上,咕咕的叫。
宁衍把盆里的水用手捧着扬在自己的脸上。瞬间的冰冷和窒息感使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自己是干了什么啊。
蠢透了。
两人吃过早饭便继续上路,一路上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直到宁衍胯下的马突然开始闹腾,上吐下泻,无声无息地被打破了。
“有人在草料里下药。”宁衍翻身下马,抚着马背,恍然大悟。
“难道又是一队刺杀人马?”他低声嘟囔,怎么这么没完没了。
阁主却老神在在地微笑道,“既然如此,就遂了他们的意,暂歇片刻吧。”
宁衍分别把两人的马系在了两棵树上,冲洛云生道,“我略懂些药理,去寻些草药来治治马匹。”
他一个人逐渐走远。
洛云生倒是没有太担心。两年里,可以看出宁衍的身手有了长足的长进,除非是极为顶尖的高手,别的那些人不足以对他造成伤害。
洛云生靠在树上,眯着眼睛,看着日头渐渐升高,眼里被逼出了点泪水。她打了个哈欠,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来了。
头顶上的树叶声沙沙作响,整片树林表面上看仍是寂静的空无一人。
洛云生面上毫不设防,藏在袖中的手却已经暗暗积蓄起了力量。
“拿命来!”
眼前猛然就倒挂下一个身形,猝不及防间,一把匕首劈面而来。
洛云生瞳孔微微一锁,头一偏,以拳格挡,眨眼间便已过了数招。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渗出狠意,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弯曲姿势便欲直取洛云生咽喉。
洛云生抬脚重重一击,踹向胸口,那人便连连后退。丛林深处,一瞬间便又冒出了好多黑衣人。
洛云生打量着四周,却并无一丝害怕之意,眉宇间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宁衍走出去很远,这片树林很大,长着很多没见过的奇花异草,宁衍学术不精,只采了一些自己认识的,眼前却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树木,比周围的树要高出一大截来,那上面结了好多果子。
“这是什么树啊,”宁衍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退后了几步,猛地冲向前,脚下生风,快速地蹬着树干跑上去,借力一跃,便落在了一根横插出来的粗大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