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将军府内的一块顽石。”沙华盯着将军一字一顿道。
火照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沙华:“顽石?你不要这些宝贝,要一块破石头作甚?”
沙华朝着火照扬了扬眉,似乎在说: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妙计。
“公子说笑了,府内有何顽石能入的了公子的法眼,公子还是从这五样物件中挑一个吧。”
沙华瞟了一眼那五件法器,漫不经心道:“将军可是打算失信于我兄妹二人?”
“公子哪里的话,只是那石头乃是先帝所赐,下官岂敢随意赠人。况且,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公子何必为它而弃了这些上好的法器呢?”
“哦,”沙华故作惊讶道:“如此微不足道的顽石竟还是先帝所赠,这么说,只有先帝才能决定它的去留喽?”
“没有先帝的旨意,下官不敢妄动。”
沙华微微一笑,道:“那便由先帝来裁决此事吧,”他转头对火照说:“我们这就入宫。”
将军不禁觉得好笑,先帝已崩逝多年,现在估计只剩下一堆白骨,找先帝裁决?这公子怕是糊涂了,当真可惜啊……
沙华要是知道将军如此想他,怕是要喷出一口老血。
“那些东西都不要了吗?”火照泪眼汪汪的瞅着沙华。
“乖,那石头可比那堆法器有用的多,你看那堆法器你会使哪个?你要了也没用啊。”沙华摸着火照的头顶一本正经道。
“……”竟无力发驳,自己好像的确一个也不会用,连最擅长的射箭都不行了吗,那块石头能有什么用啊,本欲继续问下去,但当她抬眼见到花公公那板着的脸时,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随杂家入宫吧!”花公公见将军并未与他们一同出现,态度愈发的恶劣了,他用自己那独有的尖细的嗓音不耐烦道。
火照朝着花公公的背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跟了上去。
……
入宫后,他们并未见到皇上,花公公给他们在宫内安排了一个住处,派遣了几个随从给他们。临走之前还留了一句话:在宫中,安安分分的便好,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到的,最好让它们都烂在肚子里,祸从口出的道理可明白?
当时火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花公公见她还挺识趣的,便满意的离去了。
“我一点法力都无,连护身的法器都没有,要是随你去了那闹鬼的什么玄华宫,岂不是要拖你后腿,本指望着你能弄到一两件法器,谁知你偏要那什么破石头,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宫外,等候你凯旋归来,也比现在在此拖你后腿来的强些。”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孤身犯险?再说了,万一他们捉住你,再以你要挟我,那不就功亏一篑了,还谈什么条件?”
“我的目的呢,只是救阿娘而已,你没了我也可以取得那块灵石,出了这周饶国,你还怕他们拿我要挟你,”火照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要是死了那便死了,也不值得可惜,没准还能在地下与阿娘相遇,所以啊,你不必受他们要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在被抓住的一瞬间自杀的!我绝不会让他们要挟到你的!”说完她还一脸豪气拍了拍沙华的肩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在瞧见沙华那愈发难看的脸色后,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既然来了,我会鼎力助你的,定不会拖你后腿!”
沙华阴着脸,沉声道:“将你的血玉拿出来。”
“干嘛?”火照一边问着,一边将血玉自衣襟内取出。
沙华并未回答,自顾自的对着白色的血玉画了一道金色的符咒。
“拿好,我在这里面注了些法力,它能够在危急时刻护你平安。”当然,他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因为此符咒还有另一个用处,那边是感知能力,一旦察觉到她有危险,他便能立刻感知并现身护她,当然,他并没有将此告诉她。
“嗯!那我们今晚便入那玄华殿内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是何物作祟。”
“嗯。”
……
入夜,他们换上了便捷的衣物,偷偷的伏在玄华宫的墙头。
等了许久,宫内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传来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再无声响。
“不是说有入夜后便有歌声自宫内传出吗?怎么静悄悄的。”火照趴的累了,小小的活动了一下胳膊悄声问道。
“姑且再等等吧,这也才入夜没多久。”沙华盯着黑漆漆的殿内闷声道。
火照也只好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趴在原地,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处,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只能先观望观望,等理出些眉目了,再做具体打算。
久未打扫的院落内铺了一地的枯枝败叶,房梁上结了许多蜘蛛网,院内的一切都被厚重的灰尘覆盖着,皎洁的月光洒落,照在院落内,一切都显得灰扑扑的,早没了昔日的辉煌荣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有些朦胧的幻感,仿佛是蒙尘的记忆,能够清晰的看到大概的轮廓,可当你仔细去看时,它又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他们等啊等,等了许久,不知不觉中,打更之人已报到了戍时,火照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秋风清……”
空灵的歌声响起,回荡在殿内,亦飘出了宫墙,歌声哀怨凄婉,声声泣血。
火照立刻清醒了,她与沙华对视了一眼: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