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过来的人竟是妖娆女子,可当她看低头看了一眼后,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瘦弱女子娜娜也醒了,一脸迷惑地看了看四周,喃喃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她就发现躺在远处的阿龙和妖娆女子,慢慢地走了过去,可她还没走近,忽然捂住鼻子往后退,然后踮起脚尖看了看,自言自语地道:“他们是谁?好恶心呀!”
然后她从身上摸出一个手机,连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似乎是打给家里人的,第二个是救援电话。
古有余见她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尤其听到她在第二个电话中说到“好,我不挂电话,请你们赶紧定位……”后,顿时松了口气,接着一个华丽的转身……
猫着腰,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中,古有余刚洗完澡,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
“古先生你好,贫道道号山修,冒昧打扰你,实在是抱歉。”
“道长客气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古有余思来想去,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他,顿时有些奇怪?
“昨晚上你打电话给民间救援队救了一个人,你还记得我吗?”
看来他是从救援队那里问到自己电话的,莫非他是那个男子的家人?古有余把不准,问道:“记得,请问你是他的……”
“贫道是他父亲请来给他做法事的,和他并无关系。”
法事?古有余怔了怔,惊道:“他死了!”
“是的……李家把他从救援队接回来后没到一个小时就死了……”
该不会是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打成了内伤,然后才死掉的吧?古有余心头一紧,立刻追问道:“他怎么死的?”
“古先生你先别急,贫道话还没说完呢……”
古有余想了想,自己的确表现得有些过于紧张了,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道长你先说。”
不过一想到那人若真是自己打死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他心里也会很不舒服。
“李家已经在准备李家小子身后世了,不过李家小子忽然又活过来了。”
古有余愣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这个……道长,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不过就在刚才,他又死了。”
古有余惊得张大了嘴巴,道:“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贫道也很疑惑,所以给你打电话,希望能请你到李家来一趟,当面问你几句话。”
古有余想了想,不管如何这件事情都和自己有些关系,而且他也有些好奇,于是答应下来:“请问道长,李家在哪个地方?”
“这样吧,你到昨晚见到李家小子的那个竹林来,贫道会在那里等你。”
“好!”
古有余挂了电话,在心中喊道:“师姐……师姐……你能听到吗?”
可惜青莲在他洗澡前已经自闭视听了,让他一个小时后再联系,现在才过去半个小时不到。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竹林里有些阴暗,古有余家离竹林很近,所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时,突见一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老人匆匆走了过来,向他点点头,笑道:“贫道山修,可是古先生?”
山修道人穿着一件蓝色道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轻轻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古有余瞥了下他捋胡须的手,发现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有月牙,看来不是妖物,点了点头:“我就是。”
山修道人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道:“古先人,请恕贫道直言,你印堂发黑,浑身有股鬼气萦绕,实乃不祥之兆,你最近是否常常遇见怪事?”
古有余心头微微一惊,却面不改色地道:“怪事?没有呀,我一直以来都吃得香,睡得熟。”
山修道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道:“是吗?”
古有余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山修道人微微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来,笑道:“这是贫道的名片,以后古先生若要找我,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
“好的。”古有余接过看了一眼,“道长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山修道人笑道:“不急,等到了李家再说吧,请随贫道来。”
李家就在竹林的另一头,与古有余家的位置刚好相反,穿过竹林,路过了几户人家便到了,难怪刚才山修道人来得这么快。
李家占地至少五六百平方米,四合院式布局,两进院落,两个院子里都栽着许多瓜果蔬菜,四周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单从这四合院的装饰来看,李家家境很殷实。
不过此刻,两进院落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院子里到处都是落叶,一阵阵秋风吹过,卷起落叶四处飞舞,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
李家小子的灵堂设在第二进院落,厅堂外正中央的位置,不过只搭了一半,供桌上面都是空的。
灵堂最里面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里面也是空的。
古有余有些疑惑地看着山修道人,道:“道长,怎么没人呢?”
山修道人叹道:“来吊唁的亲朋都被吓跑了,李家小子和他父亲在里屋。”
里屋采光不太好,又没开灯,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屋角里放着张床,床旁边有个雕花的紫檀木衣柜,窗边有个花架,轻风入窗,吹得花架上的兰花左右摆动。
床上仰卧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寿衣,面容苍白,双目紧闭。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翁,正坐在床边悲痛的啼哭着,口中喃喃出声:“大海,大海,你怎么还不醒来?你怎么能死……”
古有余只瞧了一眼,就认出了床上那个中年男子,男子脸上的伤,即使有化妆品遮盖,仍然依稀可见,他一动不动地躺上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山修道人站在旁边,脸上不禁露出凄凉的伤痛之色,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李兄,贫道已把古先生请来了,你看……”
床边那老翁闻言,停住哭泣,慢慢回过头来,满布血丝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古有余,一言不发。
古有余的心情也说不出的沉重,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心里既觉得惭愧,又觉得难受。
无论是谁,老来丧子,都不会太好过。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阴沉,浓重的颜色仿佛山一般压在古有余的心上。
忽然,一阵狂风自窗外吹了进来,花架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花盆也摔得粉碎。
古有余只觉得这风中似乎带着种妖异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山修道人也皱起了眉头,双眼不住地四处打量,忽然他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瞪着屋角里。
就在这时,床上的尸体忽然张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