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门里竟然还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牵自己手入内的老人面容殷切,不停的在絮叨一些一会多吃点的家常闲话。
徐来听着倒是心中颇暖,感觉对方真不似一个权倾一方的王爷,到似个寻常农家老汉一般。
徐来还没说上几句话的功夫,众人就以来到主室。
徐来刚一进屋就感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放眼处屋内那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不禁让人心神宁静。
在一注目,屋内没有闲杂人等,只有一位一路畅言的大姐徐然诺在笑呵呵的望着自己。
满桌的美酒佳肴只闻了味就已令人口舌生津。
被推入座的徐来,看着落座的几人先声说道:“爷爷,二叔,然诺姐,我这。。。”
不等徐来语音落下,徐策大袖一挥,“别恭谨拘着,家人就有家人的样子。”
“老头子我少小离家从军,就是个粗人,也学不的文人的那般做派,讲究那个老子礼仪。”
“今日老头子我高兴,就咱家几个,说什么倒不是重点,关键回家第一顿饭得吃好,与舟,你说你爹说的对不?”
一旁侧耳恭听的徐与舟,立刻笑脸回道:“这话老爷子说的不假,就别拘着了,来,来,咱先饮这一杯,共同庆祝我这侄子归来。”
说罢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徐来一看二叔竟然如此率性而为,不由的也就不在紧张。
“也对,既然他人都不拘着,自己说话谨慎等等到显的做作了,那句家人就有家人的样子到是正中徐来下怀。”
“爷爷说的在理。”徐来喝下这第一杯后,也就加入到了这场“扫荡盛宴”的派列中来。
一时间,杯光交筹,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不觉间,夜已深,
看着已经醉酒瘫卧在一旁的二叔,徐来也晃了晃头,强自打起精神。
这顿饭喝的到是尽兴,话语间每每提起在西海的趣事,桌上众人无不暗暗称奇。
此间二叔频频举杯,本以为其酒量颇佳,哪成想竟是最先醉倒。
不过,从醉后的神色看来,醉的却很开心。
没喝许多的然诺,告了声罪搀扶着二叔离去休息去了。而老爷子徐策却眼神精亮,看不出一丝的醉态。
“哎,人还是有些老了,早年喝上一昼夜也无事,现在还是不行了,孩子,无事的话陪爷爷出门走走?”
看到老人谈性正浓,徐来怎会侥兴,起身便要去搀扶老人。
老人笑道:“不必搀着,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说罢便起身,踏步前行。
正直深夜,月光两两散散,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微风徐来,不知何处传来的蝉鸣声更是衬托着一屡的幽静。
“你二叔谨慎万分,今天这醉是醉的他的心,这些年也辛苦他了。”
“孙儿懂。”
“那就好,你二叔不容易,或者说咱们徐家人就没有容易的!”
徐策在院中一处站立,右手抚摸着一棵批把树,说道:“院子里的这棵批把树,是你祖母和我到这后亲手种的。”
“只因你父亲小时爱吃,后来你父亲长大后常年在外,在然后就更是吃不到了!”
“你祖母在你父亲走后,怨我颇多,而我呢只能好言好语的陪着。”
“生当人子,为国战死沙场无怨,那上万的将士谁人没有父母,但如果里面,另有内情,我却是要讨个说法的。”
“但我也是有怨的,我怨恨的是哪怕老天爷在给你祖母点时间,哪怕两年,你祖母也能见到你回来啊。”
“也不用临走之前依旧遗憾满满,老头子我做的不够好啊!”
听着老人那自顾自的低喃,徐来心里有些难过。
“半月后,你随我拜祖祠,诸多礼仪明日会有三个丫鬟入你院内,贴身照顾并且教导与你。”
“有句话,现在我不知问你是否尚早,但我想晚问不如早问,反正迟早会问,早知道我心里就有个谱了。”
“什么话?”
很简单,但你要如实回答我,你可否想过以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人生?”
“这话,我瞎子叔也问过我,我回答的是想活的长久些,活的精彩些。”徐来正色道。
看着眼前那目光坚定的少年,徐策沉默无声,过了许久。
老人才如神魂归位一般,低声喃喃道:“好一个长久,精彩!”
然后仿佛做用尽了一辈子才有的气力,沉声说道:“那爷爷我就让你如愿,以后这西北五十万铁骑就交给你了,虽然有些累,但足以让你达成所愿。”
“归我?”
不理会少年的质问,老人继续说道,“这是咱徐家的家底,爷爷一辈子攒下的。”
“不过家底不就是给后辈的吗?是再登高峰也好,是败光了也罢,那就看你了。”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做长辈的必然有个谋划才成。不过到你真正能接手,指定会有个过程。”
“都是当兵的,要想全部服个人需要时间与机会的。毕竟爷爷的这些家底即使是皇上也是眼馋万分的。”
“这个不是还有二叔吗?怎么到我?”徐来不解问道。
刚才老人的话不仅仅是惊喜,那是惊吓,本也就想当个王孙贵族,哪成想如山般重任会压到自己肩膀上啊!
你二叔性格偏柔,不适军旅,这家底的重坦他抗不了的。
他喜经商就让他去做吧,给他反倒是害他。你二叔曾就此事和我详谈许久,不是作伪,你放心就是。
有些事呢,有些复杂,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前爷爷有些可以不在乎,但现在却在乎的很。
“还有一事,我需问你,你那叫做瞎子叔的人,你可有详细了解?”
徐来眉头一皱,暗自诧异老人为有此一问,但也诚实回道:“从孩儿记事起,就在其身边,瞎子叔不光救过我,还教导我习武用剑,他在我心中可算是亲人。”
徐策听到那语气略急的回答,不禁笑了笑。
“不用如此惊慌,爷爷没说他什么,只是好奇他的来历罢了。”
“其实早在多年前就有暗报,得知你与他在一起,对他的调查从未间断。
但即使是咱们西北那最精锐的谍报网,对他的调查都所知甚少。
只知在十五年前才在你母亲身旁出现过几次,真是神秘万分啊。
不过观其行,不似敌人,你留心即可。
低头沉默不语的徐来,还在回味老人话里的深意。
“神秘万分?听爷爷话里的意思,与瞎子叔之前并不相识,看来此事确实有诸多不解之处。”
但又转念一想,反正瞎子叔也不会害我,想害早就害了,既然如此有什么可担心的,哪怕是神秘又能如何?
看着闭口不言的徐来,徐策没有在说什么,似乎点播的目的的已经达成。
随后拍了拍徐来的肩膀,叹道:“夜已深了,稍后让人送你回院子。”
诺然那丫头不是说要带你游逛一番吗,正好你也熟悉一下这并州,以后西北三州你都的走遍才是。
看着点了点头的徐来,徐策微微一笑。随后呼唤了一名下人,让其带着徐来离去。
看着徐来那消失的背影,徐策注目良久。
忽然低声说道:“你看京中的圣旨何时会到?”
不知何时徐策的身后竟有一人影出现,半息后竟与徐策并肩而立。
“想必不会太久。”
“我半生戎马,该忍耐的也都忍耐了,要不是这孩子出现,想必我还会忍耐下去,成就一场君臣美名。”
“大将军的不容易又岂是外人能懂的!”
“公权,这些年到是辛苦你了!”
“将军不必如此,那京中前年推出的“推恩令”已经略见成效。
“北幽王”“广陵王”已经要自顾不暇了,想必京中已经煮酒画眉了。”
“是啊,看来确实已经迫不及待了。有些路啊,一旦走上,就别想全身而退说的倒是不假。”
“过几日找个时间,让我这孙儿与你见上一见,你也亲自考量一番。”
看来岁数是大了,不服老不行啊,喝上这么点就已经要醉了!
公权你也下去早点休息吧,让我坐会清静清静。
徐策缓缓的坐在枇杷树下的木椅上,两眼凝望这颗,当年亲手所栽之树,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