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谢我,我可没有动手救你!要谢也是感谢你的主子。若不是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你这连妖兽都无法对付的修士,本真人也是懒得动手的。”昙飞双手操袖,抬头看天。
他还记得这个护卫当初对他可是冷脸相对的。
“主……子?”颜衡以为自己受伤,脑子发晕,有些不好使,就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苏紫在一旁尴尬的笑道:“十哥,是真人误会了!你现在伤重,还是先治疗……”
颜衡神情有些恍惚,缓缓开口,低声应道:“好,多谢主子!”
苏紫一噎,僵在原地,拿眼瞪他。
颜衡却闭上眼,头一歪,又陷入昏死过去。
苏紫大惊失色,昙飞却呵呵笑道:“死不了!不过是心神激荡所至,你给他服一粒伤药丹,让他自行醒转,这样才不伤心神。”
得到提醒,苏紫忙从鹿华尊者那里敲诈来的兽皮袋中,取出一株千年灵草,也不加炼制,手指一捻,灵草化成粉末,再用凝出的灵液喂颜衡服下。
这是一株阴阳双生厥,有白骨生肌,起死回生之功,虽然未加炼制,药效单一,对普通伤痛也有奇效。
苏紫又顺便检查了一下颜衡的胳膊,不由皱眉,这看着虽然重,却是皮外伤,只需要休养半月即可。
最重的还是怕经脉受损,调养起来,至少得两月。
颜衡昏迷着,城里情形不明,雷灵樨究竟如何,自己也需要闭关修炼心神。
眼前就是一个金丹修士,错过了又难寻到机会。
苏紫此时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一行来十方城的目的对昙飞说个明白。
只是颜衡庆元城主的身份被她含糊抹过,这得经过颜衡自己思量才能决定。
听说是陪一个金丹修士前来十方城寻药的,而且在城里已经住了几月,居然没有被人发现,昙飞也是吃惊不已。
城里突然多出一个金丹,此事非同小可,他也是刚刚结丹,这种事情必须通报师尊。
微一沉思,昙飞对苏紫道:“你们还是在城里住着,我需要先回门派去一趟,以后的事自有执事堂前来与你联系。”说完抬手也放出一道传音符。
苏紫也知道此事一旦揭开,就是金丹修士之间的交流,自己只能等待消息。
金钵上有苏紫在打坐,还有一个重伤昏迷,昙飞一路缓行,到得十方城外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
只见十方城外人头攒动,在一堆散乱拥挤的散修前面,一对对身作星罗剑宗门派服饰的弟子垂手而立,沿着城门光幕站成两列。
金钵光华才出现在城外,两列弟子躬身行礼,齐声欢呼:“恭迎昙飞真人!”
后面的散修也骚动起来,纷纷抬头仰望,都想窥探到昙飞真人的圣容。
只见金钵一闪,昙飞真人踏步空中,对围观的修士略一抬手:“大家都散了吧!”
有真人出声,星罗剑宗也开始赶人,很快城门口就只留下身饰斜月小剑的门派弟子。
“四师叔!师祖有令,若你回城,即刻上西华峰忘冼殿。”有筑基弟子迎出队列。
“童玄祺!我门下弟子呢?”昙飞目光在对列中扫了扫,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
这个童玄祺他还认得,是二师兄门下的徒弟,经常被师兄派过来,向自己讨要些功法秘籍,也送些师兄炼制的丹药什么的。
“回四师叔,洛阳师兄和林志师兄都在外历练,林霄堂再无他人。”
“原来如此!”昙飞微微有些失望,自己结丹回来,连一个亲传弟子都没有在跟前,实在有些让他伤心。
见四师叔面色阴沉,一干前来迎接的星罗剑宗弟子相互使着眼色,却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童玄祺苦笑一下,这四师叔几十年不回剑宗,林霄堂中的弟子就只收下两个。
这两个师兄也是辛苦,一年到头都难见自家师父一面,更谈不上指点,只能全靠自己苦修。
现在终于等到师傅回来,却又无人前来迎候,惹恼新晋升的结丹真人,还不知道会如何惩罚自己弟子。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从飘飞空中的金钵内,探出一个脑袋,高束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蓝牙槿。
眉眼灵动,正打量着下方齐刷刷低着的头颅。
“真人!可否让我们先回隐灵阁去?”苏紫觉得,自己这个外人在这里偷看人家门派训话,实在有失体统。
声音一出,下方低着的脑袋又齐刷刷全部抬起,跟苏紫大眼对小眼的这么看着。
四师叔的飞行法器里……居然有一个女修?
童玄祺的脑子此时转的,比他使的疾风剑诀还快。
上前一步,对着自顾郁闷的昙飞道:“四师叔,念金上面的,是新来的小师妹吗?可要请师妹下来,我们这些师兄也好认识认识。”
现在就是能亲近金丹门下弟子的最好时机,城门口恭候昙飞的修士们个个精神抖擞,都想给小师妹留下好印象。
“小师妹?”昙飞一愣,这才想起金钵上的苏紫二人。
手上法诀一掐,对苏紫道:“念金你先行使用,过几天我再来收回。”
苏紫弯眉一笑:“多谢真人!”金钵便听从苏紫控制缓缓飞起,遁行进十方城的光幕中。
童玄祺等弟子眼睁睁看着四师叔的飞行法器念金,就这样被一个陌生女修给御走了,而且是在禁止飞行的十方城中。
回到租住的小院,法阵依旧在,念动原来的法诀,阵法果然打开。
苏紫暗道一声侥幸,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灵樨老祖居然还没有走,她所在的静室屋门紧闭,屋门口,一张传音符静静飘浮着。
将昏迷不醒的颜衡放回他住的静室中,苏紫也不急着替他疗伤,而是先让自己恢复灵力,这才开始颜衡的治疗。
昙飞说过,无须将他唤醒,还是让他自行醒转为好。
疗伤所需的各种药草苏紫这里都是齐备,而且年份久远,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颜衡的手臂折成数节,手腕处更是被大力碾过,骨头碎成小片,全靠灵力裹缚,必须得将之复位归拢,再行气血。